「喂,蓬蓬?起来啦,你怎么就直接昏过去了?」
这是客栈的地板吗?
看到我稍微睁开眼睛,夏月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夏月像是在照顾弟弟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吻了上来。
咦????
在我还没有完全恢復意识的情况下,只感觉到嘴唇上的温暖。
而正当我开始要享受的时候,夏月就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蓬蓬,你看一下你的手还会红红的吗?」
我依着夏月的指示动作,捲起袖子,看着原本通红的手臂变回原样。
「好神奇喔!」
「呼……其实这也是实验性质啦,不过结果是好的就好!」
嗯?虽然听到一个让我很在意的点,不过嘛,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刚刚我说的你是被淹死的,是真的吗?」
「……是喔。」
我看着夏月的脸,应该不像是说谎。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每个人都要保有自己的祕密嘛,因为那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才不说的。」
「喔……」
夏月看着我,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吗?」
「嗯…我们可以向对方保有两个秘密,其他的事情不能撒谎喔!」
「可以是可以啦,但如果我撒了两个以上的谎你不也是不知道吗?」
「因为我相信蓬蓬你啊。」
接着夏月露出了令我无法抵挡的笑容。
「可恶……你怎么可以使用杀手鐧。」
她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让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对了,那个风木,是不是就是壁画上的那个人啊?那个你这辈子最爱的人。」
「对啊,蓬蓬你怎么突然就知道这么多事情了啊?」
「嗯~秘密。」
夏月「哦~」了一声,「原来这是两个祕密的其中一个啊。」
我耸了耸肩,「所以等我毕业的那天是要去见风木先生咯?」
「算是吧。」
「算是?为什么啦。」
「秘密。」夏月在嘴巴面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算了,再继续追问下去的话大概也为不出什么所以然吧。
顺带一提,在我晕倒的时间,柯基好像一直陪在我旁边。
「啊,我今天有遇到小堇喔。」
「咦?她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她看起来很有精神,大概就是忘记了吧。」
夏月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那个孩子出了什么事。」
「我明天还是会去医院一趟,你有要来吗?」
「我还是去吧,有点久没和院长聊天了。」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我也昏过去太久了吧。
「好啦,准备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医院呢。」
「你先上去吧,让我自己待着一下子。」
说完,我到了客栈的簷廊,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落下亙古不变明月。
「会不会我真的已经死了啊?」
因为只要回想一下夏月当时说话的表情,感觉不像说谎,虽然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还是因为我踩到地雷才让她那么生气啊?」
然后她一气之下才说出那种话?
感觉两者都有可能啊……
不过夏月的态度让我觉得好可疑啊。
「唉…虽然很不情愿,但……」
我不想去怀疑我喜欢的人。
高掛于天上的月亮依旧明亮,而我的问题却好像被层层的浓雾包围,连能使人感到净化的月光也没用。
是生也好是死也好,我总要知道个答案。
……明天去医院有遇到妹妹的话,再问她好了。
「蓬蓬?还没睡啊?」
身穿着睡衣的夏月,犹如天使。
「睡衣很适合你喔。」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啦,从第一次看到这件就一直说到现在……咦?蓬蓬?」
「等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啊,那就让你稍微任性一下吧,作为对你的补偿。」
我抱着夏月,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也许是出自于本能吧……出自于逃避的心理。
或许我的内心渴求着夏月,想知道她的一切,也想成为她的一切,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不瞭解她,甚至不了解自己。
夏月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真的是,一直以来都这样呢。」
有一股暖流,缓慢地流淌在我的内心。
我放开她,「好啦,我也差不多该去休息了。」
「今天竹小姐不能探望吗?」
「是的,因为病人今天需要做一些检查。」
可能是上次对我的态度被院长知道了受到责备吧,这个人好像有点不敢看我。
今天不能看到妈妈啊。
在进来医院时,夏月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接待员先生?」
算了,反正今天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来找妈妈的。
我转过身,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枫柚。
「枫柚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你的哥哥。」
「可以是可以,不过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是应该跟他很熟吗?」
我和枫柚来到了医院外。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告诉你原因。」
枫柚有些迟疑,「你说吧」
「你的哥哥现在…不对,应该说,两年多前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露出难受的表情,「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虽然我跟他很熟悉,但是在两年多前,我就与柳枫林有了一个断层。」
妹妹的表情好像缓和了一些,不过取而代之的,是那两道流下的眼泪。
「这样啊…你说的没错,我的哥哥,在两年前的九月初,被人发现陈尸在西海岸。」
听到了事实的我,意外地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心中异常的平静。
只是我有一个衝动……想把面具拿下来的衝动。
「枫柚…我……」
我将手按在脸上,准备要取下脸上的面具。
「蓬蓬?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