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脸色同样难看,沈老夫人瞥了眼沈流云,“我早就提醒你,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处处算计咱们家,如今这般痛快不过是找好了下家罢了,堂堂右相夫人可比侯夫人尊贵多了。”
沈流云气的抄起桌子上的茶盏狠狠的朝着地上砸去,碎了数瓣,满地茶渍。
“怪不得一直不在乎,这般决绝,给了一次次机会却不肯低头,大半夜的也无所畏惧,原来早就准备妥当了!”
沈流云一脸阴狠,恨的咬牙切齿。
陆梨苑来京都不过几日,大半夜的带着人住进了一座宅子,如此神速,叫人怎么不怀疑。
更巧的是,那院子就是右相府名下的,若说这其中没有半点差错,沈流云才不信呢。
沈老夫人拧紧了眉,奇怪了看了眼沈流云,“按理说,萧老夫人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却偏偏替逸哥儿出头,三个孩子又如此决绝的离开沈家,自小就跟咱们不亲近,会不会……。”
沈老夫人欲言又止,但眼神里充满怀疑。
沈流云脸色一僵,越想越难接受,额角青筋暴跳,眼神阴狠下一刻似是要杀人。
“砰!”
沈流云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上,桌子顿时出现了裂痕。
沈墨和沈逸以及沈枫,除了沈枫以外,沈墨和沈逸跟沈流云根本就不亲近,从小排斥,见了面也是冷冰冰的。
沈流云越想越怀疑,整个人处在暴怒边缘,都快气炸了。
“不怪那贱人底气足,有人撑腰还顾及什么呢,墨哥儿和逸哥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哪里瞧得上一个小小侯府呢。”
沈老夫人总算明白了陆梨苑为何不挣扎求饶,按理说,陆家灭亡,陆梨苑手里银钱有限,被自己一吓唬肯定立马求饶。
可陆梨苑偏偏没有,反而信誓旦旦,气质从容,原来是有底气的。
“不是母亲挑拨,上次源哥儿和逸哥儿一同参加乡试那一回,源哥儿被人误会作弊,逸哥儿本身又恰好在守孝中,几年之内不得参加科举,所以母亲就让逸哥儿顶替了源哥儿,结果还是源哥儿被禁考三年,沈家上下打点了,怎么还能出这样的事?”
沈老夫人不由的多想了,以往种种还有不少例子。
沈流云冷笑,“他是堂堂右相,这些事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谁又敢忤逆他的意思办事?”
沈老夫人点点头,脸色灰败,“是这个理,亏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亏欠了逸哥儿这孩子,哎,家门不幸啊!”
下一刻,沈流云再也忍不住,蹭的一身站起来,“我去找她算账!”
“站住!”沈老夫人厉声呵住沈流云,“你也知他是权势滔天的右相,将此事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惹不起人家,咱们又没有证据,万一人家反咬一口又该如何?”
“母亲!”沈流云顿住脚步,心里尽是烦躁,“这么多年来被蒙在鼓里,眼睁睁被人欺骗,难道要我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流云,右相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如今陆梨苑那个贱人进了京,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咱们最主要的就是忍耐,让世人瞧清楚这对狗男女!”
沈老夫人这么一提,沈流云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至于沈家为什么会进京受封沈老夫人压根不知情,沈老夫人一直以为真像圣旨所说的那样,是沈流云救了东鸣帝,所以才会受封。
只有沈流云最清楚,是因为赵遵!
再想起赵遵和右相之间狼狈为奸的关系,沈流云几乎将这件事猜个大半,一定是右相授意赵遵前来。
难怪当初右相无故将萧妧送去闲暇山庄,都是有目的的!
这么一想,沈流云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原来如此!”
亏他还将赵遵当作解救沈家的恩人,又有赵遵提携之恩,更是承诺日后有需要效劳的地方,绝不推辞。
想起那些话,沈流云只觉得讽刺至极,在她们眼中自己一定是大傻瓜吧,任人哄的团团转,还对人感恩戴德满心感激。
沈老夫人一瞧沈流云这幅模样,便追问,“流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母亲?”
沈流云愣了下,张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沈老夫人目露失望,“流云啊,我是你母亲,还能害你不成,你到底有什么事隐瞒着,什么时候学会提防母亲了?”
“母亲,儿子岂敢,只是这件事重大苑儿说不能轻易外透露。”
“事到如今你还在替那个贱人隐瞒是不是,什么苑儿不苑儿的,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沈老夫人一见果然有事,气不打一处来。
沈流云摆摆手,“你们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将所有丫鬟婆子都遣退了,甚至沈老夫人最信任的李嬷嬷。
沈老夫人挑眉,“现在没人了,说吧。”
沈流云一咬牙干脆就将金矿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沈老夫人惊的张大了嘴巴,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闲暇山庄地底下竟掩藏一处金矿,沈老夫人在山庄住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发觉,简直匪夷所思。
良久,沈老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么多年无人发觉,怎么就偏偏让赵侯爷发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议,自己就决定了,那个女人狐媚的本事还真不小,将你唬的团团转。”
“母亲,儿子只想着当时事情太大,万一被人知晓,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敢告诉您。”
沈流云越想越不对劲,更是后悔不已。
沈老夫人如今再埋怨也没用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哎,糊涂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如今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右相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沈家掀翻,你拿什么去跟人算账?”
沈流云眼中是一抹强大的恨意,不断的往上翻涌。
“我去找那贱人,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