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私下里没少打听合适的姑娘,一听右相续填房,蜂拥而至,生怕晚了一步。
那几日差点没把相毒门槛踩烂了,扰的萧老夫人耳根子不清净,一些人家为了攀上右相府,连十二岁的小女孩都送来了。
气的萧老夫人差点破口大骂,她要找的是媳妇,不是童养媳,年纪比小九还小。
自打那以后,萧老夫人是不敢再乱打听了,可心里着急啊,瞧着旁的老夫人膝下子孙环绕,孙子都快娶妻了,自己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急得一直上火。
这次拽住了右相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知道你心里有小九母亲,可人已经逝去这么多年了,母亲何时逼过你啊,若今日相府有个子嗣,你就是终身不娶,母亲也绝无二话,可萧家子嗣不能断啊,你让母亲日后如何面对萧家列祖列宗啊。”
萧老夫人捶胸顿足,一阵感叹,气的眼珠子发红,“你自己提吧,是自己找还是母亲给你安排,不能再拖了,等哪一日母亲两腿一蹬,还没见到萧家子嗣,你想让母亲死不瞑目吗?”
“母亲!”右相叹息一声,“儿子也没说不娶,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子承诺一定娶妻,而且您别着急,过几日您就瞧见未来媳妇了。”
右相只好松口让萧老夫人知道,在这个世上,右相唯一不会反驳的人,就是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半信半疑瞥了眼右相,“母亲虽然年纪大了,可一点不糊涂,你可别指望蒙蔽母亲哄母亲开心!”
“母亲,儿子哪敢在您面前糊弄啊。”
话落,萧老夫人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没谱的事从来不会说一个字,一旦开口绝对是九成九把握。
萧老夫人又追问,“是哪一家姑娘,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母亲怎么一点不知情?”
右相摸了摸鼻子,“母亲,不急不急,儿子保证今年之内一定迎进门,您还不信儿子的眼光嘛?”
萧老夫人这才点点头,心情愉悦了,“行了,这次就饶了你,事先说好了,若是个不安分的对小九不好,我绝不同意进门!”
“母亲尽管放心!”右相再三保证后,萧老夫人才肯放人,右相出了屋狠狠的松了口气,嘴角翘起微笑,显然心情是愉悦的。
萧老夫人按耐不住好奇,找来萧妧问了几句,萧妧一脸迷茫,萧老夫人有些气馁十分好奇女子是谁。
“父亲能早日想通另娶自然最好不过了,小九每每瞧着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若有一个女子陪在父亲身边,小九举双手赞成。”
萧妧早就想让右相另娶,可一直不知如何开口,如今右相能自己想通,萧妧高兴不已。
夜色如墨,赵遵如期而至抱着萧妧说了些话,萧妧忽然问,“父亲到底看上了哪一家姑娘,我认不认识?”
萧妧就将下午和萧老夫人的谈话说了一遍,赵遵嘴角了抽抽,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可万一搅黄了右相的婚事,估摸着赵遵就该打一辈子光棍了。
权衡利弊后,赵遵耸耸肩,“岳父心思缜密连皇上都猜不透,我又如何得知,别操心了,岳父一出手必然一击即中,等着敬茶就是了。”
赵遵是目前为止,最迫切的希望右相能够早日成婚,有了媳妇,就该大发慈悲松口了。
萧妧一脸质疑,但很快就被赵遵忽悠过去,怕她继续追问,赵遵没敢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而且一连几日都没敢来,就等着万圣节到来,等真相浮出水面。
三日后,有消息传来西越和亲公主在临城遇刺,如今生死不明,原本十日路程硬是拖了半个月还没走完,一路上不是西越公主水土不服,就是西越公主身姿娇弱受了风寒,无法赶路,只能一路走走停停。
其中一位大臣瞥了眼右相,然后拱手道,“皇上,依微臣看,这西越公主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眼看着人都到临城了,又折腾一出,后日可就是万圣节了,这哪有半点诚心和亲的意思!”
“是啊,皇上,这太不将东鸣放下眼里了,蛮夷的明玉公主和东楚三公主哪一个不是娇弱女子,千里迢迢来东鸣,也不见半点折腾,以为随便封了一个公主就来打发东鸣,根本就是轻视东鸣!”
几位大臣气不打一处来,要说之前的西越五公主是失踪了,发生什么意外,也能说得过去。
可偏偏送来一个大臣之女还这么多幺蛾子,一次两次折腾可就不是什么巧合说的清了。
东鸣帝睨了眼右相,他没忘记和右相之间的约定,半点不敢说一句西越公主的不是,只道,“相爷以为如何?”
右相挑唇,“请皇上准备十名太医,一抬金丝蚕被软轿,跟随微臣亲自去趟临城。”
东鸣帝越发的疑惑,这女子和右相难不成是旧相识,以往这种破烂事,右相可从不插手。
不等众臣反驳,东鸣帝一拍桌子就应了,“好,那此事就交给相爷去办了,辛苦相爷跑一趟了。”
右相笑了笑,“替皇上分忧,是微臣应该做的。”
众臣愣了愣,犯得着让右相亲自去接西越公主吗,未免有些抬举西越公主了。
不过再反对也无用,一个要去一个已经答应了,他们的意见根本不重要了。
下了朝右相就钦点了十名太医和上百名随从,临走前,右相挑挑眉,“每人准备一把弓随身携带!”
“是!”
准备妥当之后,右相翻身上马带着人离去,一路快马加鞭的朝着临城赶。
城墙上,东鸣帝一瞧这架势,嘴角抽的厉害,“这姑娘到底怎么得罪右相了,哎!”
临城
“公主,要不要奴婢给您找个本地大夫瞧瞧?”
水灵急的都快哭了,眼看着还差一座城就到了京都,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家小姐倒下了。
女子纤弱的身子坐在窗边,时不时掩嘴咳嗽,小脸煞白,看上去十分虚弱的样子。
“不必了,咱们这里人生地不熟,万一碰上心怀不轨的,可就麻烦了。”
女子正是西越刚册封和亲的公主,容玥。
西越容大将军的大女儿,美貌异常,因容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很少管家,容玥母亲又早逝,家里还有一个面慈心狠的继母。
继母根本容不下容玥,给容玥下了一包软骨散就将她送上花轿,
顶替了五公主去和亲,也算除去了容夫人的心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