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动了动唇,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听西越帝又道,“赵家若无异心,就该送赵倾琳去寺中修行表明衷心!”
这话是说给赵夫人听的,赵夫人急的不行,可对上西越帝冷冽的眼眸,顿时一句话不敢多言。
“至于赵氏,危言耸听,对颐和公主毁坏名声,来人啊,当众杖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西越帝话落,立即有侍卫将赵夫人拖走,赵夫人忙看向了赵皇后,“娘娘救命啊!”
这五十板子下去,少说也要了赵夫人半条性命。
“住手!”赵皇后拦住了侍卫,“皇上,这五十大板是不是太严重了,大嫂年纪也不小了,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赵皇后祈求的看着西越帝,一屈膝跪在了冰凉的地上,“求皇上高抬贵手,另择一法子惩罚吧。”
“地上凉,皇后快起来吧。”西越帝忙将赵皇后拉起来,赵皇后执意不起,扭头看着赵遵,“太子,这可是你亲舅母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赵遵嗤笑,“母后,可曾想过颐和一连两日差点丢了性命,又有谁替她委屈过,母后当真是自私自利。”
赵皇后怔了下,赵遵又道,“倘若今日换了一下,是颐和对赵家做出什么事,母后也会替颐和求情么?”
“此事怎可一同而论呢,你舅母并非有意要至颐和公主于死地,她那样的性子,本就不配做西越太子妃。”
赵皇后没有直接回答赵遵的话,说了另一番话。
“母后,颐和虽和你并无血缘关系,赵家才是您的至亲,您可有替儿臣想过,颐和即将是儿臣结发一生的妻,为了您的一己私利,处处为难一个无辜之人,口口声声为了我好,不觉得自欺欺人吗?”
赵遵这话不可谓不犀利,赵遵容忍了这么多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太子,赵家生养本宫一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正如本宫九死一生生了你一样,谁说都可以,唯独子女不行!”
赵皇后维护赵家已经镌刻进了骨子里,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赵家一丝一毫。
赵遵被赵皇后这话惊了下,嗤笑着没有开口。
西越帝有些看不过去了,“皇后,一码归一码,有错必罚,否则日后该如何治理西越?”
“皇上,臣妾并非不懂是非,只是这惩罚实在太重了,求皇上从轻处罚。”赵皇后一脸坚定。
赵遵忽然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不等西越帝开口,赵遵就已经抬脚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经过赵夫人身边时,赵夫人被赵遵眼中嗜血的杀意惊住了,久久不能动弹。
赵皇后瞧着赵遵离开的背影,嘴里发苦,忽然想到方才她说话可能伤害了赵遵,又有些后悔。
“拖出去,杖责三十!”西越帝摆摆手,又让人送赵皇后回宫。
三十棍后,赵夫人气息奄奄的被套回赵家。
赵老夫人屏退了一院子的人,只留下赵梓翰和赵夫人身边的丫鬟,赵老夫人站在赵夫人面前,居高临下。
“我问你,今晨驿站的刺客一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赵夫人费力地抬眸,神色有些虚闪,一看这表情,赵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气,摇摇欲坠。
赵老夫人忙看向了赵夫人身边的丫鬟,“将今日大殿之事,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
那丫鬟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将整个大殿的事,描绘的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母亲……”赵夫人虚弱地抬头,“既然皇上已经不追究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赵老夫人却没听见这句话,追问道,“太子殿下当真一句话没提就离开了?”
赵夫人不明所以,于是朝赵老夫人点了点头,“有皇后娘娘在,殿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怪这帮废物抬蠢了,居然被人捉住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赵老夫人整个人就恍惚了,一个想法轰然在脑子里炸开了。
赵遵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赵家的!
“母亲?”赵梓翰察觉了赵老夫人的异样,“殿下既然没有当场追究,又有皇上替赵家开脱,再说颐和公主也没什么大碍,此事应该就算过去了,日后咱们再小心些就是了。”
赵老夫人脸色惨白,今天要是换了宋湛,赵老夫人许不会这么担惊受怕,可偏偏就是赵遵……
赵遵这个人邪性的很,颐和公主受了这么大委屈,赵遵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呢。
赵老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没底,看着赵夫人的神色越发的不善,气的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就踹在了赵夫人心口上,赵夫人一身惨叫,跌在了地上,伤口着地脸色顿时就变了。
“谁让你擅自动手的,我是怎么警告你的!”
赵老夫人气极了,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对着赵夫人扔过去,赵夫人猝不及防被砸破了头,一摸脑袋,手心粘腻,一股温热顺着眼角滑落,赵夫人脑子里嗡嗡作响。
“梓翰,马上写休书,赵家没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媳妇!”赵老夫人颤抖的指着赵夫人。
赵夫人忙回眸看向赵梓翰,“老爷,我也是为了大房着想啊,明明就是颐和公主抢了倾琳的位置,何况这件事,皇上已经不追究了,你我之间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你当真要因此休了我吗?”
赵梓翰也犹豫了,“母亲,实在不至于吧,她已经知道错了……”
赵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对赵老夫人的意见越来越大了。
赵老夫人闻言闭上眼眸,而后倏然睁开,失望的看着赵梓翰,“梓翰,分家吧,立即找来二房三房。”
赵梓翰愣了下,因为这些小事实在犯不上分家吧。
奈何赵老夫人执意坚决,赵梓翰也无奈,只好听着吩咐去召集二房和三房。
很快就召来了二房和三房的人,两房自然不肯离开盛京,白白将诺大的赵家留给了大房。
“母亲,好端端的为何要分家啊?”二夫人不愿意了,好不容易才接手的管家权利,还没捂热乎呢,就这么没了,自然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