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赵老夫人忽然开口,“去拿笔墨,梓翰,就照公主的话做。”
“母亲,你不能这么做,我永远都是赵家大夫人,怎么能让一个死人做赵夫人呢。”
赵夫人险些昏死过去,恼怒的瞪了眼二夫人,全都是她蛊惑的。
二夫人摸了摸鼻子,一点也不惧赵夫人恨不得吃了她眸子。
朝慬公主瞥了眼赵夫人,哼道,“不仅如此,将赵氏所出一并逐出族谱,永世不得相认!”
“你不要太过分了!”赵梓翰怒瞪着朝慬公主,赵氏虽然犯了错,可生下的一双儿女一直深受他宠爱,尤其长子,更是赵梓翰的骄傲。
这也就是赵梓翰一直犹豫着没有对赵夫人下手的原因。
朝慬公主对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侍卫按住了赵梓翰的手一用力,嘎吱一声响,赵梓翰脸色突然变的苍白。
左边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被人震碎了骨头,若再用力,就会彻底废了。
赵梓翰敢肯定,只要再说一句话,这两条胳膊都不保!
“由不得你选择,你要是执意留着赵氏所出,本宫会倾尽所有将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朝慬公主目光一凌,看向了赵老夫人,“本宫可不是母妃,没有那么多耐性,老夫人好好想想吧。”
赵老夫人被朝慬公主气到了,没好气道,“公主这么做,他日娘娘知晓,一定会伤心难过的,公主不替赵家着想也应该替娘娘着想,何必让娘娘为难呢。”
“那就不劳老夫人费心了,假以时日有大皇兄陪着,还有父皇,没了赵家这些糟心的事,母妃一定会重回往日风采,若是这样,朝慬死也甘愿!”
朝慬公主是豁出去了,宁可背负不好的名声,也不会继续纵容赵家拖累太子。
这一次,朝慬公主是铁了心了。
赵老夫人动了动唇,被朝慬公主堵的一句话都没有,干脆不去看她。
不一会,有哭声传来,赵家孙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在侍卫的拉扯中走来。
“珏儿!”赵夫人扭着身子,就要去抓赵珏。
小小年纪的赵珏似乎被吓得不轻,躲在赵家孙媳怀里哭泣,赵家孙媳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祖母?”
朝慬公主一声令下,立即有侍卫将两人分开,赵家孙媳还要说什么,却被朝慬公主一鞭子打倒在地,朝慬公主手指着赵家孙媳。
“你胆敢上前,本宫立马杀了他!”
赵家孙媳挨了一鞭,强忍着剧痛,惊恐的看着朝慬公主,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母亲,您难道真的要看着珏儿.......”二夫人实在不明白赵老夫人是怎么想的,事到如今居然还护着赵夫人,死都不松口,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叹息,下意识是在躲避现实,一拖再拖,不到最后一刻,赵老夫人是绝对不会做出一个决定的。
偏赵老夫人还喜欢拿主意,思虑过度,将前因后果都想清楚,生怕错漏了什么,始终抱着侥幸心理。
二夫人对这个婆婆实在太失望了,处处优柔寡断,连带着养出的孩子个个都是这样。
朝慬公主最恨的那个人还是赵老夫人,实在失望透顶,下巴一抬,“罢了,孩子是无辜的,暂且留下来吧。”
赵夫人一喜,赵珏又被送回了赵家孙媳手里,忙不迭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将叶姨娘的牌位端出来!”朝慬公主也不指望赵老夫人说什么了,又指着赵梓翰和赵夫人,“将二人手脚筋挑断!”
赵梓翰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母亲!!”
赵老夫人动了动唇,“那可是你亲生父亲,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要先遭报应也应该是你,别试图拿着孝压人,本宫可不是母妃,任你欺压,依本宫看,你才是那个最自私自利的,母妃有你这么一个母亲,当真是最大的悲哀!”
朝慬公主斜了眼侍卫,嘎查,几声清脆的响声,以及两个尖锐的惨叫声划破上空。
侍卫手一松,两人就跟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痛苦的哀嚎。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上前,“公主,这是闻老爷子亲手写下的断绝书。”
朝慬公主接过断绝书递给了赵夫人跟前,嗤笑一声,“闻老爷子还算识相,事到临头知道自保,不像有的人啊,事事依赖旁人,将自己看得多么重要!”
这话自然是说赵老夫人的,太自私了,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太子宋湛!
赵夫人惨白了脸,恶狠狠的看着朝慬公主,“你一定不得好死,早晚有一日,你会求到我面前!”
朝慬公主冷笑,“刚才听说闻老夫人病重,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年底,这些都是因你而起!”
赵夫人闻言再也受不住打击,哇出一口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时,侍卫捧出一块破旧的牌位,朝慬公主怔了怔,眼眶发红,伸手接过牌位,冷眼看了眼赵老夫人。
“叶姨娘才不稀罕什么赵夫人,赵老夫人,本宫发誓,早晚有一日要让整个赵家追悔莫及!”
说完,朝慬公主捧着牌位扭头离开了赵家,留下一地狼狈,赵老夫人气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身子一晃倒在了丫鬟怀里,颤抖的道,去,派人将此事告知娘娘!”
这只脚刚踏出门,宫里就有侍卫宣诏朝慬公主进宫。
朝慬公主跪在西越帝面前,挺直了背脊,“是朝慬大逆不道,求父皇严惩,不管父皇如何严惩,就算褫夺了朝慬的封号,朝慬也不后悔今日所作。”
西越帝叹息一声,亲自将朝慬公主扶起身,“朝慬,你永远都是朕的女儿,起来吧,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些日子多陪陪你母妃吧。”
朝慬公主微愣,眼泪夺眶而出,“父皇……”
一个时辰后,西越帝下旨追封叶姨娘为一品晋国夫人,重新风光大葬。
西越帝这么做,一是为了朝慬公主,二来是为弥补赵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