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不香？”郑砚问。
    胡非毫不吝啬的赞美道：“特、别、香！”
    李光明没醒，五个人剩下四个人，郑砚拿出三只碗。
    王永成吃了好几天的死面烙饼，对难得的炖鸡也是嘴馋，眼睁睁看着郑砚盛了三碗，住手。
    王永成愣了，“没我的？”
    “怎么会。”郑砚从桌底下端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碟饼，上边还沾着少许的血迹，推到王永成眼前。
    “夏天东西不经放，坏了多可惜，成哥请用。”
    王永成看着眼前的饼，抬头眼神阴沉的看他。
    “您不必这样看我，好像我对你多不公平。我早就说过，能者多得。”郑砚慢悠悠的夹起一片鸡肉，说：“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你有数，我也有数。我不敢让你加入我们的团队，视作我们的朋友。我给你一天时间，带着你的饼，从我家里滚……走出去。”
    王永成呆呆的看着他，张了数次嘴，才勉力道：“我不就吃了你几张饼！你要逼死我？！小……郑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外面都是丧尸，我会死的！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改！我一定改！”
    王永成再提不起食欲，来计较鸡肉和饼，涕泗横流，脸色蜡黄，整个人几乎崩溃。
    郑砚放下筷子，思索片刻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真当我们是傻的，看不见物资减少么，你就没想过有露馅的一天？物资这么珍贵，大家不该有福同享？我没义务养着你，我也不缺人做饭，收留你也不是我的责任。如果你确实想要改正，从明天开始，你自己出门打丧尸，你打来的物资，都是你的，我们不占你便宜，一点都不要。”
    “可你不能再住这里，当然我也不是赶尽杀绝。我给你指一条明路，附近大多数人都变丧尸了，很多空房，你想住哪里都行。”
    郑砚言辞有力，句句铿锵，毫无转圜的余地。
    王永成知道大势已去，发狠道：“你太狠了，你会遭报应的！”
    郑砚微微一笑，满不在意的说：“我继续留你，才会死得早。”
    王永成给他噎得半死，猛然站起，下意识要掀翻桌子，揍人。
    胡非抱着碗离开桌子，靠在椅子上，惊怕的看他。
    郑砚道：“你想怎么？”
    霍贤端着碗，头也未抬，长腿看也不看他，从桌底滑过横腿一扫。王永成感觉小腿传来扎心的疼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绊，身体向左歪，砰然摔在地上。
    小腿伤口崩开，慢慢的往外渗血，王永成躺在地上抱着腿肚，敢怒不敢言。
    霍贤敲敲桌子，朝郑砚道：“吃你的饭。”
    随后垂眼看王永成，他一句话未说，王永成从他表情里读出滚的信息。当下不敢啰嗦，端着自己的饼，一瘸一拐的上楼了。
    没人管他的去向，鸡肉口感很好，慢火炖的很烂，清香美味。郑砚一口气吃了三碗，在缓解最初的那饥饿之后，胃差不多填满，一口一口的再吃鸡肉的时候，才慢慢地品尝出味道来。
    并不是错觉，这鸡好像是比他吃过的都要好吃。
    胡非一连也是吃了两碗，怀里抱着碗，正靠在凳子上歇息。
    郑砚放下筷子，问道：“吃饱了吗？”
    “没、没呢。”胡非挺着肚子，不敢压到胃，说：“我歇会，再吃。”
    “晚上不能吃太多，”郑砚将他的空碗拿过来，叉进厨房，开始洗碗。
    吃完饭收拾好卫生，天色渐黑，郑砚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侧头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回做的饭好像格外的好吃？”
    霍贤对吃没多大讲究，翻了翻李光明留在沙发上的书，摇头道：“没觉得。”
    “不对，”郑砚断然摇头道：“有点太好吃了，非常明显，绝对有问题。”
    他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模糊的答案，只要想起来，就能连上前因后果，真相大白。郑砚敲敲脑袋，死活是想不起来。
    他好像曾经有过这种感觉，明明一样的材料，但是做出来的效果截然不同。霍贤的厨艺是不错，但他吃了霍贤这么多顿饭，还不至于不清楚他的斤两，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鸡肉能炖出这种味道，到底是跟什么有关系？
    郑砚越是想，越是想不出来。
    客厅里亮着蜡烛，柔和的烛光传出老远，给人温暖安心的感觉。
    大门外被光吸引来十多只丧尸，聚集在门周围，偶尔有丧尸迟钝的拍拍门。
    天越来越黑，两人吹灭蜡烛，回卧室睡觉。
    卧室里，窗帘紧紧的合起，没有透出一丝的烛光。偶尔有风吹来，掀起窗帘的一角，便撒出一点光亮。窗外树枝摇动，肉眼可见之处的世界漆黑一片，毫无生机。
    失去了灯光指引，丧尸慢慢的去往别处。
    视野升高，若有人这时从高空俯瞰，就能看到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走动的人影。不知疲惫，茫然的前进，每当有树声，风声，稍微大点的动静，都会吸引丧尸结伴涌去，将其淹没。
    郑砚和霍贤并躺在床上，霍贤手里摆弄着一个魔方，正在手里快速转动。
    郑砚从空间翻出来一个透明鱼缸，不大，充其量能养几条小金鱼。
    将晶核从口袋里拿出来，在手里摆弄一会。十多枚晶核，小小的一捧，晶莹剔透。
    霍贤看他动作，往他面前伸出一只手，郑砚将晶核反扣在他手里。
    “晶核可以促进异能升级？”霍贤将魔方放在一边，细细的打量晶核。
    “应该是，”郑砚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怎么用？”霍贤沉思道。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用，”郑砚道：“我又不是异能者，反正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对异能者很有帮助。”
    霍贤没说话，将晶核放进郑砚抱着的鱼缸里。晶核在里面自由的滚了几圈，用方便袋罩住，收进空间。
    “人进化，丧尸也该进化了。”郑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道：“从明天开始有得忙了，我们要尽量多收集晶核，提高实力，一定要活下去。”
    这个时候快十点多，郑砚睡意朦胧。霍贤将魔方放在床头，熄灭蜡烛，睡觉。
    五个小时后，两人被外面家具的碰撞声惊醒。外面的东西走路好像不太稳，摇摇晃晃的不断磕碰到东西。
    丧尸？！
    郑砚心中一凛，想到幼小的胡非和昏迷不醒的李光明，浑身炸出冷汗，大脑飞速回忆，他不会是没锁好门吧？！
    两人都极为警觉，瞬间清醒过来。郑砚从空间取出刀，霍贤接过，却没动作，侧耳听了几秒，起身道：“是李光明。”
    他醒了？
    郑砚快速下床，从空间取出一把手电，拨开开关，强烈的灯光映亮房间。
    找到拖鞋穿上，霍贤走在他身前，开门一看，柜子边果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李光明迷迷糊糊的没听见动静，动作烦躁慌乱的在柜子里翻找，将里面的小装饰统统扔在地上。
    两人快步赶过去，郑砚急道：“怎么了？难受？”
    李光明靠在柜子上，回头看到他，吃力地说：“水，给我水……”
    说着他身上噼里啪啦冒出一串微弱的火花，飞快的消失不见。
    “静电？”郑砚说：“啊不对，火系异能？！”
    “我不知道，”李光明疲乏地说：“我很热，身上烤得慌，给我水，郑砚，我要喝水。”
    郑砚赶快从空间取出几瓶水，李光明拧开瓶盖仰头就喝，气都不喘三两口喝完，丢掉瓶子，又启开一瓶水。
    一连喝了五瓶，他才稍微舒服一些，喘口气冷静下来。
    郑砚见此，赶快把他拉得离木柜远了点。
    “天干物燥，你别把柜子烧了。”
    胡非还在睡，王永成没下楼，几人坐在沙发上。郑砚一脸期待的问：“我还没见过刚觉醒异能的人，来来来，露一手，把这根蜡烛点着。”
    强烈的手电的光，吸引数只丧尸聚在门外，拍击大门。
    一下一下规律的的拍门声中，李光明疲惫的摇摇头，说：“不行，我做不到。”
    霍贤沉着脸，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看看郑砚，一脸的不高兴。
    郑砚放下蜡烛，点燃，将手电筒关闭，亮光锐减许多。
    “太难受了，”李光明道：“死去活来。”
    “那是一定的，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五行异能可以进化升级，相对而言，身体需要改造的更加强悍，受到的痛苦也会更多，更重。”郑砚说：“这还不算，异能分等级，当你越来越强，异能越来越厉害，升级产生的疼痛，不比你现在觉醒的时候轻。”
    李光明点点头，笑道：“我随口一说，顶得住。”
    霍贤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烧。
    “现在感觉怎么样？”郑砚点点头，问他。
    李光明迟疑片刻，说道：“你先帮我看看，是不是所有人的异能都这样。”
    “我可以感受到周围的火元素，但无法收纳利用，而且……”李光明从蜡烛上拈来一串火苗，细弱的火苗在他手指上跳跃，像是变魔术一般。
    李光明撕下一张纸，放在火苗之上，说道：“温度很低，点不着纸。”
    第69章 金字塔巅峰的五行异能者
    纸张下面跳动着火苗，纸和火亲密接触，居然都没能给燃烧起来。
    郑砚：“……”
    “所有让人都这样？”李光明将纸放在一边，深受打击的说：“怎么可能连纸都点不着。”
    郑砚方要说话，帅助手从空间跑出来，飘在半空中，诧异道：“你醒了？”
    帅助手打开光幕，道：“稳定多了。”
    李光明侧头看他一眼，他和帅助手极少说话，对于它的关心也很感意外，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
    帅助手收起光幕，看见他手指上的火苗，好奇的贴上去道：“这个是……火，你不烧手吗？”
    火苗在他手指上跳了跳，李光明摩挲手指，道：“不，温度很低。”
    郑砚坐得离他近了些，手指靠近火苗，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温度。将手指置放于火苗之上，只有很微弱的热感。
    郑砚收回手，靠在霍贤身上，往二楼看了一眼，说道：“你的那个问题，这里不方便，去卧室说。”
    几个人回到卧室，合上门之后，郑砚坐在床上道：“你想听实话？”
    “当然。”李光明道。
    本以为火系异能是很高大上的牛逼哄哄的系别，结果连张纸都点不着，那他要火系异能干嘛？变魔术吗？！
    “你做好心理准备。”郑砚道：“你不是点不着纸，你才刚刚觉醒异能，火焰的浓度、热度、密度和持久度你都无法控制，因为都是最低级最低级的。至于烧纸，这个就像是火点燃煤炭，也不是说点着就点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