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然终于让步:“那我想想吧。”
想想……其实就代表她答应了。
江筱然坐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想着自己以后也不会进军演艺圈什么的,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江筱然:“我不太想抛头露面嘛,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我到时候也不干这行。我以后就想写写剧本,过的轻松一点,不用总是被人盯着,而且剧本写得好了,也可以拿很多奖的。”
“我有个建议,我们可以在舞台上拉个屏风,只露出我的一个影子的那种。这样,既能满足情歌对唱的要求,而且还可以点题。”
顾予临:“点题?”
江筱然:“对啊,我们唱的歌叫什么?——《世界上最孤独的共鸣》是吗,那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且又是唱一首歌,这不就点题了?而且还能顺便解决我的露脸问题。”
他露出一个茅塞顿开的笑:“嗯,有道理。”
因为拍了微电影耗了几天时间,留下来彩排的时间就很少。
幸好他们之间太有默契,没有用太久,就把这首歌给排好了。
那几天实在太忙,干什么都用赶的。
江筱然算是彻底见识了顾予临的敬业精神,他要求一切细节做到最好,就连一点点小瑕疵都不放过。
明明工作人员都说效果很好了,他却还能找出一大堆问题来。
那会儿,键盘老师还跟江筱然开玩笑:“幸好是你跟他一起合唱了,不然别的人,光是合唱练默契都要花一大堆时间了,哪有空去关注这些细节。”
演播厅太冷,江筱然搓了搓手臂,笑着回:“他一向喜欢把东西做到最好,麻烦老师们来回折腾了。”
顾予临虽然还在忙,还是走过来给她披了件外套。
他说:“再忙也忙不过这几天了,明天就要上场了。”
这话说的没错,这次虽然加入了微电影的拍摄,但一个唱歌节目最重要的,还是歌曲。
可不能本末倒置。
她听说这次曲一拍的微电影,好像也是一个根据歌改编的爱情故事。
最后一次彩排之后,迎来了真正的上台表演。
江筱然本还有点紧张,但想到自己是在屏风后面,也不怎么露脸,也就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了。
她一心还在记挂着微电影的事,但看目前这个情况,估计到时候看成片,也只能在舞台上了。
晋级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江筱然心血来潮,想给顾予临刮眉毛。
这简直也可以列入她上一世的心愿单了。
顾予临上一世机场照总是素颜——不对,其实他拍剧的时候,也经常不怎么化妆。
因为皮肤底子好,五官端正,开始演偶像剧那会儿,化妆师还爱给他折腾点东西。后来转型之后,基本就不怎么化妆了。
除去有时候,因为人物不同,需要不同的眉形来衬托。
其实顾予临自己的眉毛长得也很标准,眉峰深,眉头眉尾淡一点。
他的眉形很标准,就是偶尔会有些杂毛,需要拿修眉刀修一修。
上一世那会儿,有时候机场照出来了,粉丝们就在微博底下留言。
“我哥为啥还没找女票?为啥还没有女票给他修一修眉毛??”
别人的粉丝天天喊着,不要爱豆找女朋友,甚至还有人把微博名改成了“xx今天分手了吗”,每日例行“没有”来打卡,最后坚持了一年多,爱豆终于分手了。
顾予临的粉跟一股清流似的,每天巴不得他赶快找个女朋友,找个人来好好照顾他。
江筱然一边准备工具,一边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朋友,粉丝满不满意。
带上化妆包,她立刻就往顾予临房间去。
为了避免风言风语,她也不会每天都住他房间里。
况且有时候改剧本,或者是写东西什么的,总得折腾到很晚,顾予临也很忙,她就不去打扰他了。
坐电梯到了门口,她兴从中来,没有给他发消息,而是敲了敲房门。
一下,没反应,里头有音乐的声音。
她又敲了两下。
里头音乐声停了。
传来脚步声。
顾予临在里面问:“谁?”
她轻咳一声,捏着鼻子问:“您好,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顾予临:“……”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了一个大堂人员,还没等顾予临回答呢,已经先走到江筱然面前了:“你好,请问你……”
“咔哒”一声,门开了。
顾予临把脸一瞬间红透的江筱然给捞进房间里。
她躲在门后,简直觉得没脸见人了,听顾予临跟人家解释:“不好意思,我家这位比较调皮。”
工作人员脸一下子也红了,看着这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只能一边后退一边点头:“好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门关上了。
江筱然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燎,抬起一点点脸来,去看门是不是真的关上了。
顾予临就靠在门边上,颇有兴致地打量她。
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微妙。
江筱然试图把场子圆回来:“呃,那个……”
顾予临不说话,绕过她直接去拿钱包。
他垂眸,在钱夹子里数着钱。
江筱然:“你干什么?”
他挑眉:“不是特殊服务吗?”
江筱然舔了舔唇:“呃……”
没等她说,他兀自点头道:“需要的。”
顾予临一边数着钱一边问她:“开门见山吧,你的价位是怎么算的?”
她立刻反应过来,抓了抓下巴:“这个嘛,一根毛五百,两根毛九百五。”
顾予临眉一跳,有些意外地问:“……毛??”
她从包里翻找出修眉刀,点头说:“一刀见血,不爽包退。”
顾予临:“……”
他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她有点忐忑地继续说:“人家是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练,假如痛的话,客人您可能要忍忍。”
顾予临:“你们家的特殊服务还挺特别的……”
江筱然这才笑着说:“这是肯定的嘛。”
可须臾,他指着床说:“那去那里吧,那里坐着比较舒服。”
江筱然坐上床,拍拍一边的位置:“快,坐过来,我给你修修眉。”
他从善如流地坐过来。
他长得高,为了配和她的角度,就只能把头低下来。
她一手搭在他额头处,把他眉毛上的肌肤略微往上提了些,另一只手用刮眉刀,从上而下慢慢地给他刮掉多出来的眉毛。
她视力不大好,为了看清楚眉毛,就凑近了些。
他们的吐息来回缠绕。
他倒不关心她会把自己的眉毛修成什么样子,唯一关心的就是她的鼻尖。
因为这样的近距离,她的鼻尖很容易扫到他的鼻子。
痒痒的。
她浑然不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的眉尾上。
她怕把他刮疼了,动作了几下就问他:“怎么样,不疼吧?”
他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回:“不疼。”
嗓音低回迂婉,像是有什么卡在喉咙里。
“那就好,”她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疼要告诉我啊。”
说完,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继续认真地定格在他眉毛上。
只露出来的那柔软的一截,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嗯。”他回答。
这一边的眉毛刮完了,她立刻转战另一边。
他低着眼睛,扫到她领口处的皮肤,明晃晃的白。
被灯一打,又白又亮,还能看清楚细腻的纹路。
而她的脖子上,戴着他送她的那条项链。
项链在她一字状的锁骨中穿行,安安分分,乖巧得很。
再往里……
他喉结一动。
发现他的头越来越低,江筱然的手也一低再低,但是到某个角度之后,几乎都使不上力气了。
“啧,”她不满地说了声,“你头别这么低啊……”
说完,下意识就用食指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往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