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安也是心有余悸,但是男孩子总归比女孩子胆子大一些,他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说:“没事儿,没事儿的,你别怕,回家让兰嬷嬷给我们熬些压惊汤,没事儿,没事儿的!”不断的安抚娇月。
娇月总算是冷静下来。
此时马发出嘶吼声,它已经被致睿射中了双腿,被制服。
娇月缓和一下,立刻:“它怎么突然发狂了?”
也亏得是他们刚想走马儿发狂,如果是半途中,怕是更加不好处理的!
现在想想,娇月倒是觉得自己运气还蛮好。
如果不是刚上马车还没走马儿就异常,如果不是誉王和致睿哥哥都在,怕是他们是要出大事儿的!
娇月认真:“谢谢你,湛哥哥。”
又看向四平,“也谢谢你,四平。”
多亏了有人家的!
她对着远处招手:“致睿哥哥,谢谢你!”
誉王缓和了一下,说:“你是要给所有人谢个遍吗?”
娇月笑了起来,认真:“那我本来就该谢谢你们的啊,如果不是你,我怕是这次就直接去地府报道了。你们每个都该被感谢。只是”娇月蹙眉:“好端端的,马怎么就发狂了呢?”
按理说这种拉马车的老马性情应该都是很安稳的,好端端的出了这个事儿,倒是让人很奇怪了。
致睿不断的抚着马的脖子,娇月这个时候缓过来了,整个人也大胆起来,她立刻来到受伤的马身边,低下身子:“致睿哥哥,有什么发现吗?”
闵致睿问:“你看我像是神仙吗?”
娇月失笑:“不像。”
致睿:“那就是了,你问我,我问谁?我只是觉得它似乎是有点痛苦。”
誉王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马身边的两个人,神情晦暗不明。
其安也是个聪明的,这么一看,心道不太好。
这家伙不是喜欢他姐姐吧?
这老男人!
他立刻:“姐姐,我们先回去,马的事情交给父亲吧。”
誉王蹲了下来,在马身边闻了闻,随即又来到正面,直接捏住了马的嘴,马发出嘶吼,他摇摇自己的手,嫌弃的往后退了一下,随即道:“马被人喂了腥腥草,应该就是想干掉你,或者给你点颜色看看。”
娇月瞪大了眼睛,她真是招谁惹谁了啊!
眼看大家都看他,他带着拍拍身上的土,“咱们玩个小游戏?”
娇月黑线,这个时候,谁想和你玩什么游戏啊!
少年,你是变态,我们不是啊!
呸呸呸,自己不可以这样诋毁救命恩人。
她双手合十,微笑:“不知道,您想玩儿什么游戏呢?”
标准的八颗牙露了出来。
誉王扫一眼娇月身边的闵致睿,扬扬嘴角,淡然:“你说服你舅舅帮我一个忙,这次的救命之恩就算了,另外,我帮你查到谁是凶手。”
娇月沉默。
“你很赚的,你想,你和你弟弟的命可都是我们救的,我完全不需要你承我这个情。而且,我帮你找到凶手,一旦凶手是你们家动不了的人呢?你们动不了,我可以啊!我还能帮你报复那个人,如何?”
娇月不曾说话。
致睿倒是笑了起来,他平静:“如果那个给马喂腥腥草的人是你呢?害了人又救人,就为了让她们姐弟欠你一个人情。而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肃城侯府动不了的呢?你知道是谁干的?”
致睿很敏锐,他说的,也正是娇月想的。
虽然这样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有点缺德,但是娇月那一瞬间确实是这么个想法!
她扬着小脸蛋儿,微笑:“湛哥哥,你不要和我致睿哥哥一般见识,致睿哥哥是出了名的不会说话又耿直。他都是有啥说啥。”
誉王掏出帕子擦脸:“那我不耿直?还是说,小甜宝觉得湛哥哥会害你?”
113、心大的丫头
113、心大的丫头
“小甜宝觉得湛哥哥会害你?”
想到这句话,娇月将帕子盖在脸上,觉得自己要完蛋。
映月坐在一旁看她,问:“你怎么了?下午吓到没有缓过来?”
娇月认真:“不是,是我太作死了。”
娇月觉得自己果然脑子是不好用的,这个时候人家问你这样的话,你该怎么回答呢!你该继续好好的做你的小甜宝啊!你就应该说,我湛哥哥最好了,绝对不会伤害我。
这才是标准答案。
可是她当时咋说的来着?脑抽这种事儿,真是想要给自己一万个大嘴巴呀!
当时她竟然直接说:“湛哥哥高兴就好。”
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没事儿搞什么特立独行啊!出状况了吧?
娇月捂着脸蛋儿,觉得自己药丸!
这话要分谁听,要是一般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誉王绝对是深井冰。
当然,她也不是啥正常人。
脑抽是病,得治!
映月疑惑的看着妹妹,不知道她说什么,不过料想可能和今天的事儿有关,安抚道:“今日的事儿不怪你,倒是不知是什么人故意给马喂这种东西,心肠真是太坏了。”
仔细考量了一下,映月冷笑:“怕是近来选妃和明年女学考试的事儿闹的。总是有人自己不努力,却又要嫉妒别人,然后心怀叵测,手段毒辣。”
映月顶看不上这样的人,她淡淡:“你放心好了,阿爹会找到凶手的。”
映月这人一贯的沉默寡言,年纪越大越不爱说话,能一次说这么多也不容易了。
娇月浅笑:“找到也未必是我们肃城侯府能都动得了的。”
娇月这话倒是让映月有些意味不明,她沉吟一下,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娇月摇头,挥舞手中的小帕子,淡淡:“我不知道,但是不知道归不知道,总是有些揣测的。我觉得誉王肯定是一瞬间有了怀疑的对象才会说那么一番话,不然他那种人插上尾巴比猴儿都精明的人会这样说吗?我是不信的。至于致睿哥哥质问他,怀疑是他做的,然后自己演出一场救人的戏码。我倒是觉得这绝对不可能了。”
映月好奇:“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会做?”
教育笑眯眯,但是又带着几分认真:“因为救人策马飞扬,很脏啊!”倒是理直气壮了。
映月一愣,万万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原因。
娇月继续甩小帕子:“查吧查吧,不过我倒是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
“誉王那个洁癖狂人神经病,你离着远一些,免得被教坏了。”映月郑重其事,她是看不上这个人的,虽然这人一贯是笑容可掬,但是总是给她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要青面獠牙的咬人。
他们家的小甜包这样可爱,她是怎么都舍不得她被人欺负了的,当然,更不想她被人教坏了。
娇月哎了一声,笑眯眯:“姐姐真的多虑了啦!”
姐妹二人正在聊天,其安倒是冲了进来,他认认真真:“娇娇,舅舅来看我们了。”
娇月高兴:“哎呦喂,舅舅关键时刻总是会出现,给我带好吃的没?”
其安呵呵了,这个吃货!
他翻白眼,不搭理娇月,娇月倒是无所谓,蹦蹦跳跳的出门,映月语重心长:“我觉得如果你不想挨骂,还是沉稳点更好。”
娇月囧!
不过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了,装模作样,谁不会呦!
齐之州一身青衣,风尘仆仆的样子,不过看到娇月巧笑嫣然进门,将她拉到身边,看她无事,总算是放心几分:“没事就好。”
倒是不说其他。
娇月咯咯的笑,无所谓:“我当然不会有事儿的,我是小福星,总是会逢凶化吉的。”
齐之州扬了扬嘴角:“舅舅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苏三郎平静:“倒是不想,聪明有才华也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几年前映月如此,现在娇月又是如此。”
提到这事儿,他便想到了当初映月出事的情形,这次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但是心里也是清楚的,必然凶险。
“倒是多亏了誉王爷和致睿。”齐之州摸摸娇月的头,苏日安她现在是大女孩儿了,但是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小不点就一个劲儿凑到他身边的小肥兔。
“不会有下次。”
娇月点头,她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受欺负的啊!我可是乐观向上的无敌美少女,你们去担心其安好了,他才是一个玻璃心的小男生。”
其安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娇月咯咯的笑了起来,齐之州眼神闪了闪,试探问道:“当时誉王为什么会在?”
娇月立刻:“舅舅怀疑湛哥哥?不会是他的,我想湛哥哥还没有那么坏。”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怀疑誉王,但是娇月倒是觉得不可能的。
齐之州淡笑:“我没这么说,只是随口问问。这几日天冷了,娇月还要继续练习么?”
娇月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啊,我不练习明年怎么考女学啊!”
且不说女学怎么考,齐之州倒是明确言道:“如若说你不想做太子妃,进宫的时候就收着些,太过表现自己的才华不太好。”
果然是亲舅舅,说话就是直接。
娇月其实现在还不能反应过来,怎么才九岁就要考虑定亲的事情了,她还很小的呀!仔细想一想真是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太子哥哥不会选我!”对于这一点,娇月倒是笃定了。
齐之州扬眉:“来,你与舅舅说说为什么?难不成他告诉你了?”
娇月摇头:“感觉,外加,我对他的了解。”
虽然不知道娇月哪里来的笃定,但是齐之州倒是蛮相信娇月的话,其实在他看来,映月的可能是大过娇月的,虽然外面人人都说肃城侯府的七小姐和太子关系极好。但是关系好未必就要娶回家,眼前这还是个毛丫头呢!
“你别给我神神道道的,没事儿就回去喝点压惊茶,早点休息。”苏三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