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定睛打量容湛,揣测他话中含义。二人虽然坐在一处,但是倒也是互相戒备的。
容湛望向摄政王的腰间,那枚玉佩已经不在了。他又笑了起来。
摄政王想了想,缓缓道:“说起来,那日倒是碰见了王妃,王爷与王妃,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不过似乎王妃对我的玉佩倒是颇为感兴趣呢。原本想好生的询问一下王妃。倒是不想,当天又听说王妃动了胎气,实在是有些……咳咳,也是我逾距,不该问的这么多,不过总归是希望誉王妃平安的。”
虽然看似不该说,但是又都说清楚了。
容湛浅笑起来,他道:“您放心就是,内子身体尚好,并无大碍。”
顿了顿,又道:“那又不知,能否让小王看一看摄政王那块玉佩吗?”
摄政王立时就笑了出来,他不常笑,这样一笑倒是不给人慈祥之感,更是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温和,反而是带了几分凌厉。身在上位的人,又是果敢杀戮过多,哪里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他扬眉道:“你们夫妻,倒是都对本王的玉佩有兴趣。”
容湛颔首,承认:“自然是的,毕竟……”
他微笑:“我也有一块类似的。”
摄政王好似并不惊讶,又或者,这人就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
他道:“那倒是巧合了。”
他从怀中将玉佩递给了容湛:“那倒是请誉王爷鉴赏一番,看看是否相似。”
容湛微笑接过,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娇月说的没有错。
他敛下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不知能否询问一下,您这块玉佩,是从何处得到的呢?”
容湛就这样看着摄政王。
祁言微微一笑,道:“那不知,您那块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这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必然是要得到一些什么,才好继续说下去的。
容湛倒是也明白,他手指捏着这块玉佩,好生道:“我那块,是我父亲临死之前托人带给我的。那不知您这块……?”
两人的交易倒是十分明显了。
多余的,容湛不会说,两人不过是一人一个问题罢了,能够回答,自然会答。若不能,倒是也没有必要继续言道下去了。
摄政王道:“我那块,是旧友所赠,这么多年,倒是一直带着。”
他微笑起来:“若不是昨日王妃看到惊讶,想来我还不会多想。原来,王爷也有。”
容湛又道:“那本王看,摄政王回去还是要好生的差太医检查检查这枚玉佩了。”他微笑道:“这枚玉佩,有些问题。当然,您这块倒是不一定的,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容湛明显能够感到摄政王有一瞬间的停顿,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可见他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如此这般,容湛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垂了垂首。
有价值的消息,才好交换更多的信息。他现在做的不过就是为此。
果不其然,摄政王也不是傻子,容湛肯说,必然代表他要用同样的有价值的消息来谈。
他饮了一口茶,道:“我少年时代曾微服来大齐游玩,偶遇一少女,与她情投意合。这枚玉佩,是她赠我。而这个少女,她姓余。”
摄政王笑了起来:“这个女子,后来嫁给了大齐的先太子,她是……你的母亲。”
摄政王盯着容湛,笑容更甚几分。
他起身,捏住那块玉,缓缓道:“令堂真是神人也。”
随即转身离开。
容湛坐在那里,虽然对这些早就有些揣测,但是现在听闻,还是觉得有些难以言说之感。
他端起茶杯,自斟自饮,倒是带了几分萧瑟的意味。
不过很快的,他倒是迅速的思考起来。
如果这人二十五年前遇到了她的母亲,有这块玉佩;那么十五年前又怎么会被人替换呢?
当初遇到他母亲的,被他母亲赠送玉佩的,是真正的摄政王,还是那个替身的经历?
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容湛还是倾向于娇月说的话的。毕竟,那个契机是再是让人觉得不能理解。
摄政王先行离开,容湛倒是没有走,反而是一人就餐。
待到出门,看到天空飘着微微细雨,他站在门口未动,三木立时去马车寻伞。
容湛一人站在酒家门口,这样望去,烟雨中一人简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一柄伞就这样撑在了容湛的头顶,容湛没动。
那女子倒是笑了起来,低声道:“没想到在这里偶遇誉王爷,若不嫌弃,可一同行之。”
容湛回头,胡妙姿笑容甜美。
容湛不喜胡妙姿,更不想与此女传出什么绯闻,他本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但是娇月现在有喜,情绪波动大,前日又受了些影响,他万不能让娇月有一分的不快。
容湛没有动,只看着胡妙姿,冷淡:“胡小姐还是自己一人走更好一些,本王并不喜欢与心机深沉之人一同行走,若是让人借此发挥,那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胡妙姿被他这样不留情面的怼了一下,心中愤懑。
不过倒是不说更多,只是微笑:“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妙姿也不是什么随便之人。我想,您对我有什么误会才是,我好生邀请王爷一同避雨,王爷倒是恶言相向。当真以为我是那不守规矩的女子么?您这样,委实让人寒心。”
她说到最后,带着几分的严肃,小脸儿板的紧紧的,仿佛真是受到了侮辱。
只是容湛看她却不觉有一分的好看,只觉得惺惺作态,格外的装模作样。
他道:“你守不守规矩,本王哪里晓得呢?不过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外男勾搭,总归不会是什么正经女子所为。我到底也是成亲之人,还望胡小姐远我几分,免得给本王造成不好的影响。”
容湛语气平平淡淡的,但是却处处都带着刺儿,格外的不好相处。
他轻笑:“我想,胡小姐既然如自己说的那般好,下次可不要在偶遇我,亦或者主动过来与本王十分相熟一般聊天了,毕竟,我们是真的不熟悉。”
胡妙姿这几日不能进宫,知晓是容湛的意思,心里已经十分懊恼,今日又见他这般,倒是一下子来了气。
她也是备受娇宠的才女,哪里见得如此被人怠慢?
如此这般,倒是也冷下来了脸。
不过这般更多又是故意为之,毕竟,特殊才会被念在心上。
“倒不知王爷如此惧内,将小女正常的客气多加揣度,委实羞……”
容湛打断她的话,冷冷的:“我不知,这又有惧内有什么关系,而且,胡妙姿,你又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敢这样与本王说话?”
他笑了起来,凛然几分:“真是给你脸,你就不要脸,滚!”
第510章 509、女霸王月
第510章 509、女霸王月
娇月休养了两日,果然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她自己感觉到是还好的,倒是也不多说什么,安安分分的。
若是在折腾下去伤害了宝宝,那就不好了。
但是她也听说了容湛父亲那块玉佩,也是有问题的。
如此这般,娇月心里倒是有些了然了,她更是格外的感慨,容湛的母亲当年真是神人。看看她所搭上的都是什么人呢!先太子,陛下,摄政王,还有西凉王。
娇月不曾见过此女,但是料想,必然是倾国倾城,如若不然,哪里能够有这样的结果?
她倒是不觉得容颜一般之人能够做到这些。
不过这几日娇月倒是对容湛格外的好,她尚且可以这样说一句此女不简单,但是对于容湛来说,又是难以言说的伤痛。
“小姐。”
铃兰匆匆进门,贴在娇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娇月诧异的看她。
铃兰点头:“是真的,虽然不是宫里的事情,但是大庭广众的,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啊,这不过一日的功夫就传到宫内了。”
娇月温柔的笑了起来,缓缓道:“那王爷这么好,我是不是要去好好的奖励一下他呢?”
说到这里,倒是带了几分笑意。
旁人或许觉得容湛这般说话未免太过不厚道,但是娇月自己倒是不觉得的,她觉得这样才是最好最好的容湛呢!她就是这样小心眼的女人,所有觊觎她夫君的,她都看不上。
娇月准备了糕点,来到书房看容湛,他们这几日住在宫里,其实还是不太方便的。
容湛抬头看向娇月,扬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舒服么?”
这样问了起来,娇月摇头,笑容灿烂夺目,带着些许温柔:“来给你送糕点啊!”
她直接坐在了容湛身边,捏起一块糕点就要递入容湛口中,容湛微微蹙眉,后退一下,盯着她的手,缓缓道:“你……洗手了吗?”
娇月嘟起了小嘴儿,她道:“你看你这人,总是这样矫情,我刚才进屋之前就在主屋洗过啊!难不成,我还能用脏手给你拿吃的吗?”
孕妇是个小玻璃心,继续碎碎念:“再说我是你的爱人呢!你不是该一点都不嫌弃我的吗?即便是我是脏兮兮的,你也会说我是最好看的。若不然,就是不够爱我。”
她微微扬起下巴,简直是带着几分挑衅。
容湛就这样看她作,他站起身子,扬着唇,带着笑,与她一同来到水盆边,吩咐人备水。
娇月跺脚:“你这还是不信任我。”
容湛道:“你虽然在主屋洗过手,然而没有推门么?没有掀帘子么?你这个时候更该爱干净的,干干净净的,对孩子才好。”
娇月嘟着小嘴儿,十分的不满意,这人简直就是吹毛求疵。
她嘟囔:“洁癖狂人!”
愤愤然!
容湛微笑,牵着她的手一同放入水中,二人就这般洗手,他也没回头,不过却道:“你们都下去。”
眼看所有人都下去,容湛将下巴搁在娇月的肩颈处,他捏着娇月白葱儿一样的小手儿,轻声道:“怎么好心给我送吃的呢?我们家娇月不是都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看我,问我吃什么吗?”
娇月黑线一下,吐槽道:“你说的我像是一只小狗。”
容湛低沉的笑了出来,他凑在娇月的耳边,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即言道:“胡说八道,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小狗?”
娇月喜滋滋的笑了出来,不过又一想,好像这比喻也没有多好。
她转身就这样抱住了容湛的腰,湿漉漉的手也不肯擦。
容湛无奈道:“调皮。”
娇月才不管那些呢,小脸蛋儿蹭着容湛的胸膛,低语:“湛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