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一路紧赶慢赶,把夏优优带到了离港口不太远的一家酒店里,直接进入电梯上了顶楼。
他拿出一张房卡,刷开总统套房的门,“这酒店是凌氏名下的产业,凌总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夏优优连膝盖都是软的,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她扶着墙壁,艰涩地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
虚浮着脚步走向卧室的方向,她站在门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打开卧室的门。
重重叠叠的黑丝绒窗帘挡住了阳光,空气中浮动着死寂。
她看到床上那个模糊的轮廓,心跳瞬间被抽走。
心痛的感觉从心脏处炸开来,如强大的气流一样冲进四肢百骸,让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结成冰。
每一个关节都已经不会动了,如坠千斤。
悲伤的浪潮铺天盖地而来,沉甸甸地湮没她的胸口,将她推送到他的床前——
她不敢开灯。
因为,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愿意让她看到他不好的样子。
她虚软地跪坐在床沿,悄悄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顺着床单,摸索着他的所在。
指尖,轻轻地碰上他的。
好冰好凉!那刺骨的冷钻入她的指尖,倏地击中她的心口……
杀伤力十足地让她疼得狠狠一抖。
怎么会这么凉?!
她赶紧抬手,去覆上他的额头——依旧很凉!
还有心口——
手一寸寸地往下,却只能摸到冰凉!
夏优优混乱而惶恐地解开他身上的衣袍,不肯放弃地到处乱摸——
她不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这种感觉就像心脏病人找不到自己的速效救心丸一样无助!
她快要疯了!
前胸没有,后背也没有,甚至连四肢,都没有!
她的手最终抚上他的脖颈,用力,用力地再摸索——
直到——
啪地一声,床头的灯被拧亮。
凌莫南星眸半眯,还没看清楚前面的人是谁就下意识地抬手,拂开她的手。
夏优优猝不及防地被拂到地板上,摔得有点惨。
可是,她却浑然不觉得疼。
只是愣愣地,愣愣地看着他——
“凌莫南……”
她连声音都在颤抖,破碎得不成样子。
凌莫南错愕——
他看着夏优优凌乱的发,看着她眼中的惊慌失措。
他却不明所以。
“你来做什么?”他沉沉开口。
夏优优回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又伸进他的胸膛,不住乱摸,“你哪里不舒服?!”
凌莫南更加迷惑——
他只不过因为昨晚和厉靳言他们几个喝了酒,有些头痛。所以今早来港口之后,他将视察工作布置给那几个高管之后就来酒店补眠了,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可——
怎么她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问他舒服不舒服之类的问题?!
夏优优见他不语,以为他伤得很重,眼泪瞬间漱漱而落,滴到他黑色的丝质睡袍上,晕染出一小片的水渍。
“凌莫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她急得不行,手上的动作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
凌莫南冷冷地睨着她,抿唇,不语。
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所以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他不舒服的地方,她照顾不了。
那个地方,叫心。
纵使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能照顾他受了伤的心,可是,她并不愿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