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剑舞奉命送南宫雪朗下船,但南宫雪朗并没有让剑舞送他下来,只是走到阶梯的地方,他便自己飞身而下,直接落到沙滩上。
而剑舞原本也没打算送他,目送他下了船,领着自己的两个侍卫往南宫雪朗的船静宁号走去时,便转身向宓妃汇报去了。
只是剑舞最后投射在袁砾袁平身上那一眼,着实透着几分诡异的古怪,让不经意间捕捉到她眼神的南宫雪朗皱起好看的双眉,他总觉得剑舞那一眼并不简单,一时却又毫无头绪。
“哼,胆敢妄议她家小姐,该死。”
“胆敢背后嚼楚宣王世子的舌根,更该死。”
撞到她家小姐的枪口上,就算不要你的命,却也是定要你不死也脱上几层皮的,叫你他日再见到时,知道要如何退避三舍。
“袁平,我怎么有种后背直发毛的感觉。”
“袁砾,我也是。”他倒没有后背直发毛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了,特么的有种被恶魔给锁定住的恐惧感。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嗯,虽然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有说。”
“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
“……”袁砾袁平的小声嘀咕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再结合他刚刚看到的剑舞别有深意的眼神,心下就猛地一‘咯噔’,僵硬着脖子扭头看了眼他的两个侍卫,冷声道:“你们给本王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若再有下一次就别再跟着本王了。”
该死的,他分明没有看到她出手,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在袁砾跟袁平身上动的手?
温宓妃,你果然不是轻意招惹得的。
“王爷,我们愿意领罚。”
“对,是属下等失职,请王爷责罚。”
这一次就算受罚,袁砾袁平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身为南宫雪朗的近身侍卫,他们应该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及管住他们这张嘴的。
有些话,放在心里可以,一旦说出口,便不知会酿成什么样的大祸了。
“罚,本王的确会罚你们,但先想办法保住你们的命吧。”
“保命?”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没弄明白南宫雪朗话里的意思。
再次扭头看了眼全然不知情,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的两人,南宫雪朗的脸算是彻底由晴转阴,立马就要由阴转雷阵雨了,他怎么就带了两个这么迟钝的侍卫在身边?
还是说他的气场天生就跟宓妃的气场犯冲,要不他身边平日里挺机灵的人,怎么一碰上宓妃,得,全给废了。
回到静宁号上后,南宫雪朗立刻叫了他的专属大夫过来,“卫凌,赶紧给他们看看,想办法给他们解毒。”
“他们中毒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袁砾袁平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么两个疑问。
王爷说他们中了毒,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且他们也没有中了毒的那种感觉啊,不过…他们就是觉得身体有些乏力,一心以为是受了内伤的原故,难道不是?
“是,王爷。”卫凌自六岁便跟随在南宫雪朗的身边,因他醉心于医术,遂,南宫雪朗便将他送去专门学医,直到一年前才回到南宫雪朗的身边。
卫凌站到袁砾袁平的中间,同时抓起他们的手开始诊脉,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坐于主位的南宫雪朗只见卫凌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心下不禁一沉,不免又很是生气。
是,他承认袁砾袁平的话说得有些过,但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她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可恶。
“怎么样,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毒,又是何时中的,该如何解毒?”
松开袁砾袁平的手,卫凌脸上的表情不但透着古怪,还隐隐带着几分纠结,只听他道:“敢问王爷,他们两个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嗯。”
“属下倒是好奇他们得罪那人是
是好奇他们得罪那人是谁了。”卫凌笑了笑,他喜爱医术,拜师学艺之时也就专攻医术,对于毒术却是不精通的。
当然,他既是学医的,又岂能不会解毒。
替袁砾袁平诊脉之后,卫凌不禁对毒术产生出兴趣来,或许他可以花些时间去了解了解。
“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中毒?”难道袁砾袁平当真没有中毒,只是被宓妃震伤,是因为受了内伤所以脸色才特别的难看?
“回王爷的话,与其说他们中了毒,倒不如说是对方在给他们一个教训,是个恶作剧。”宓妃一般不轻意出手,既是出了手,给出去的必然就是好东西,她下在袁砾袁平身上的是毒亦非毒,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恶作剧?”
“咳咳,当然这个恶作剧也的确恶毒了一点。”
“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是怎么下的毒属下不知道,可对方下的东西却是毒亦非毒。”这是一种什么毒卫凌也不知道,他琢磨着怎么能说得清楚明白,“这种毒刚混入血液里的时候,其实对人体是没有害的,只有经过气血翻腾的催动,毒才会释放出来,从而毒发。”
南宫雪朗一怔,旋即垂眸低语出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会当着他的面突然来了那么一手,原来她的意图就是激发袁砾袁平体内的毒。
特么的,他该庆幸宓妃只是想给袁砾袁平一个教训,而不是意在取他们的性命么?
那女人,她可真敢。
“可有解法?”
“回王爷的话,这毒是毒又非毒,无药可解。”卫凌话落之后,只见袁砾袁平的脸色越发的惨白,额上更是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沉声道:“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