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失态了。”
“滚——”即便他已经老了,可他长老之首的威严仍旧还存在。
盯着三长老的背影,直到确定她是真的离开之后,大长老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语气沉重的对二长老道:“来,先将伤口捂着,然后我给你清洗一下伤口,再包扎一下。”
他以为三长老只是被二长老激出了脾气,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真的对老二动了杀机。
老二脖子上的这一剑,倘若再刺得深一点,即便不会当场毙命,怕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吧!
她,还真是够冷血。
莫不是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她?
“你们准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二长老冷笑一声,甩开了大长老伸过来的手,就这点儿伤他还没有放在眼里,也根本就死不了。
“老二,你怎么说话的,什么红脸白脸,在你面前我用得着玩这一套吗?”
“你可真是越老就越活回去了。”
听了这话大长老愣了愣,旋即苦笑出声,他仍保持着递手帕的姿势,大有一种二长老不接他就不收回来的架势,“许是我当真老糊涂了。”
那么多年,他是否真就了解三长老?
若是他了解的话,又怎会还没有一直以来都置身事外的老二看得清楚和分明,她的心,从来就跟他不是一样的。
“什么也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懂了,我也是时候好好的想想清楚,欠下的债,该还的总得还。”
每当午夜梦回之时,大长老巫攸海的眼前就是堆积如山的尸体,由鲜血汇聚而成的血河,到处都是惨叫痛哭之声。
千余年前之事,他非但没有亲身经历,亲眼目睹不说,更是连看到过的文字资料记载都没有,有的仅仅是从上一代长老的口中听来的,但他却每每都做那样的梦。
随着那样的场景在他睡梦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大长老其实知道,那一天就快来了。
“天命不可违。”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看着大长老渐渐远去的背影,二长老幽幽的开了口。
“天命不可违,何意?”
“两年前,那位姓南的公子来到流金岛,其实就是今时今日的一个契机。”
倘若在两年前,南宫雪朗不曾来到流金岛,那么索耶部落的诅咒就不会应验,即便要应验,也将往后推迟数十年或是更长久的时间。
故,在两年前大长老极力阻止族长晁东树杀南宫雪朗的时候,今日的一切就已经是注定好的。
“如果当时他死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三长老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呵呵…”大长老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是促使禹西部落走向灭亡的推手之一。
二长老
二长老脸上的表情很淡,更瞧不出什么情绪,“一个月前,族长若是没有出海,南公子也好,温小姐也罢,他们都不会来到流金岛。”
而事实上,真正主导禹西部落灭族之祸的主宰,最为关键的人物是宓妃。
然,宓妃之所以会同意来流金岛,则是因为南宫雪朗的提议,是以,一切的一切转了一个圈,最终又回到了原地。
“我懂了。”
“有因便有果,种下的是什么因,收获的就将是什么果,不管甜的也好,苦的也罢,就是沾着泪混着血,咱们也能吞下去。”
“族长他……”
“我的话族长应该是听进去了的,但他到底会怎么做,就是我可以左右得了的。”
大长老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请二长老出面去跟族长谈,目的就是为了让晁东树正视这件事情,而不是像面对他的时候,那样的敷衍。
至于结果,他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听天由命吧,我老了,折腾不动了。”
“除非你们有办法杀了那位姓温的小姐,否则一切已成定局,甭管族长最终如何选择,结局都已然注定。”
“杀了温小姐?”
“对,就是杀了她。”宓妃若死,这盘棋局就将成为无解的棋局,那么轨迹被破坏,禹西部落自然也就可以被保留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大长老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惊喜,旋即又沉没了下去,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道:“杀她,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二长老耸了耸肩,实事求是的道:“的确,一旦你们对她动了杀机,若真能杀了她还好,那意味着你们胜利了,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如若没能将她杀死,那么你们就等着她疯狂的报复吧,那个女人绝对是个你敬她一尺,她还你一丈,你欺她一分,她百倍千倍偿还于你,你若想要她的命,她便将你挫骨扬灰的狠角色。”
“那丫头别看年纪小,行事却自有一套她的原则,虽为女子却杀伐果断,有勇有谋,是个不动则已,一动便石破天惊的人。”
“最后再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
“盯紧三长老。”
“她……”大长老一愣,当他想要进一步问得详细一些的时候,二长老却已经转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向他挥了挥手。
盯紧三长老,是让他防着三长老的意思?
“长老,咱们这是去哪儿?”
槐花是三长老心腹中的心腹,自小便是让三长老亲自教养的,她所接受的过训练,远远超出大长老的想象,“本长老有几件事情要交待给你,你务必给本长老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