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为师也就不管你跟宓妃丫头之间的事情了,但你得向为师保证一件事情,否则一切免谈。”
眼看师傅退步,墨寒羽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得妥协的点头道:“师傅要我保证什么?”
“你先答应再说,你小子滑头得很,没得为师又被你给坑了。”
闻言,墨寒羽眉头一挑,嘴角一抽,心说:他会这样也不知是谁给教的。
“只要不是触及我底线的事情,不管什么我都答应,这样可以了吗,师傅?”
“可以可以。”只要这小子没有打算一辈都单着,晚些成婚便晚些吧,反正他老人家还等着起。
“师傅说吧,我听着。”
“为师不管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放下她,但你得保证几年后,你得娶个可心的媳妇儿,再给为师多生几个小徒孙出来。”
墨寒羽:“……”
“为师的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触及你的底线,除非你之前答应的都是在糊弄为师。”
面无表情的墨寒羽万分无奈的抚了抚额,手指更是紧捏了几下眉心,纵使额上黑线已经遍布,他也愣是不知该怎么给出回应。
娶妻,生子?
继宓妃之后,这个世上真的还会有那样一个适合他,并且让他记住的女人吗?
对于自己没有把握能够做到的事情,墨寒羽一向都不会做出什么承诺。
“你不娶妻生子,你要如何坐上那个位置。”就算天山老人不关心朝延的事情,却也知晓金凤国目前的局势以及风向。
太子越发的没有作为,明王武王各种明争暗斗,现又爆出寒王毒发身亡的流言,一旦墨寒羽体内的毒解了,那么他会坐上宣帝那个位置就是大势所驱,民心所向。
届时,以前那些害怕墨寒羽活不长久,都不愿把女儿嫁去寒王府的人,怕只怕在墨寒羽恢复健康之后,不顾一切的踏破寒王府的门槛。
“你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那么有些东西你就应该学会舍弃,否则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可以承受住那么多?”
“是,师傅教训得对。”
“哎,你再好好想想,原本这个时候为师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可有些事情你若想不明白,参不透彻,那么对你自身相当不异,而且易衍生心魔。”
“多谢师傅教诲,寒羽会好好想一想的。”
“行啦,一时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慢慢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调养好。”天山老人站起来俯身拍了拍墨寒羽的肩膀,“你一直都是为师的骄傲,为师相信你会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当然,很多时候遵从自己心里的决定也非常的重要。”
墨寒羽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终是迎视着天山老人的双眼没有说话。
“休息吧,为师明天再来看你。”
“寒羽不能送师傅,还望师傅一路小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为师住的房间离你不过就隔了一座花园罢了,不远的。”
目送天山老人离开,墨寒羽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天山老人对他说的最后几句话,掩在袖中的双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周身好似都萦绕着一股萧条阴戾之气。
萧条,阴戾,这两个词原是不该同时出现的,可这两个词却鲜明的描绘了墨寒羽那一刻的神情。
“扣。扣。扣…”
“是大师兄吗?门没有关,你且自己进来吧!”很快,墨寒羽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太清楚他的肩上扛着怎样的责任。
是以,他没有说放弃的权利,他只能一步一步不断的向前。
房门从外面轻轻被推开之后,墨寒羽听到了两个脚步声,一轻一重,应该是一男一女。
他虽然被限制动用真气,可他灵敏的听觉还在,对于熟悉的气息,他的嗅异是相当的灵敏。
“你们…你们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来王府。”语气虽是带着疑问,可话说出口却是陈述句。
显然,就这么突然的在他的寒王府,看到陌殇跟宓妃一起出现,他并没有感到多少吃惊,反而他们的到来,更像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夜黑风高,正是翻墙入室的好时机。”
“阿殇,你的头发跟眼睛……”自韩皇后逝后,墨寒羽便再不许任何人叫他的字,哪怕那个人是宣帝也不行,饶是陌殇也只会在私底下唤他阿寒。
幼时两个孩子相处,墨寒羽不许陌殇喊他的字,陌殇自然也傲气的不许墨寒羽喊他的字,大多数时候他们喜欢直呼对方的名字,渐渐亲近之后他们便各自给对方取了一个小名。
绚丽潋滟的凤眸迎视着墨寒羽的目光,陌殇极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嘈道:“怎么你们见了我,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墨寒羽:“……”
他倒没有觉得陌殇变成银发紫眸很奇怪,很特殊,很吓人,只是猛然看到好似变了一个模样的他,略感惊讶罢了。
藏在他心里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样的陌殇好像才是他本来应该是的模样的。
这种感觉来得太突然,打了墨寒羽一个措手不及,可他并不想否认自己的想法。
“也没什么,就是他病好之后,头发跟眼睛的颜色就变成了这样,也算一场奇缘了。”眼见陌殇实在不想再回答这个让他郁闷的问题,宓妃倒是很大方坦然的走到墨寒羽面前坐下,也好就近对他望闻问切一下。
“原来如此。”
“说不准等把你体内的火毒跟寒毒解了之后,你的模样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到时你们这对兄弟就有伴了。”
“咳咳…这个的几率应该很小的吧!”墨寒羽听着宓妃的话,莫名就后背升起一股寒意,颇有些怕怕的道。
他就担心他也许不用改变模样,偏被宓妃捉弄得要改个模样。
“阿宓,他怎么样?”以陌殇现在的修为,他自然一眼就瞧出墨寒羽的身上生机殆尽,如若不尽快解毒,他已然活不过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