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正好看到那抹自宓妃眸底掠过的微光,宫灿紧抿薄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谢天谢地总算让他选对了,幸运的逃过一劫。
不得不承认,上当吃亏的次数多了,宫灿被宓妃收拾得潜意识里面都有下意识反应了。
“该怎么罚你,这先记着。”
“是。”
“刚才你说什么料事如神?”宓妃拧了拧眉,重新接过宫灿递向她的账本,脑子还有一点没转过弯来。
“公子你啊。”自家小姐乃药楼之主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宓妃只要男装出现在药楼,那么她就只有一个身份,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情公子。
宫灿不是普通人,早就得了宓妃吩咐的他,将目前的局势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于他家小姐在这个局里所扮演的角色也是了然于心,自当全力配合宓妃行事。
只因看到那人就如同宓妃所预料的那样出现在药楼,一时激动又存了要瞧宓妃乐子的心思,宫灿这才上演了之前那一出。
“媚骨老人来了?”
“公子英明。”
宓妃撇了撇嘴,媚骨老人要来药楼会一会无情公子,到底存了几个心思,宓妃这个药楼之主还是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二的。
无非就是那一两个目的,索性她没有主动去找媚骨老人,而是先回了一趟相府,从三师兄跟小师兄那里又得知了不少消息。
据陌殇给出的那些情报,宓妃就算到媚骨老人在跟她师傅对上之前,必定会先来跟她这个无情公子过过招,若能收服自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若不能收服不能为他所用,那么斩草除根,肃清一切对毒宗有威胁的存在,就是媚骨老人那个一宗之主必须担负起的责任了。
“那老毒物自己一个人来的?”
宫灿摇了摇头,沉声道:“倒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却也没有带太多的随从。”
撇开此刻药楼外,明面上能瞧见的,也就只有一个赶车的车夫,以及媚骨老人跟祝泉师徒两个,至于暗地里倒也没跟多少人,解决起来也容易。
“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当宓妃准备要交待宫灿点儿什么的时候,透过镜面看到季逸晨已经到了门外,但沉声道:“进来。”
季逸晨走进房间看向宓妃微点了点头,算是向宓妃行了礼,他们名义上虽为主仆,可宓妃从未将他们当成是下人,彼此之间也就没那么多的规矩。
“公子,媚骨老人已经进了一楼,需要属下阻拦他吗?”
原本宓妃是安排了其他事情给季逸晨和宫灿,后来为了替寒王解毒,又不至于将相府推到风口浪尖,于是宓妃便谋划了目前这个局。
当初药楼的大掌柜是宓妃安排的,他的能力很是不错,将药楼打理得非常妥贴,宓妃很是满意。
然而,越是那样的人才宓妃就越是不希望他们有所折损,故,计划实行的第一天,宓妃就让龙凰旗将他们送走,而是将季逸晨安排了过来。
毒宗的人武功修为高深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们更是惯会使毒,为了以防万一,她这精心建立起来的药楼,可不就得有高手坐阵。
无疑,季逸晨兄弟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倒不用,今个儿我自当会一会那老毒物,看看是他毒还是本小姐更毒。”
“直接就让他见到公子会不会太容易了些?”季逸晨就是季逸晨,行事处处妥贴,站在一旁的宫灿那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看看人季逸晨进来是怎么称呼宓妃的,再想想他是怎么称呼宓妃的,也不怪最后他歪楼歪到被罚。
“小晨晨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每次听到宓妃这样叫他,季逸晨的脑门就‘突突突’的疼,可这宓妃屡教不改,他也着实拿她没办法,只当自己耳聋,直接选择忽视她的称呼。
“属下以为这是公子你要考虑的。”
宓妃,“……”
这爱记仇的性子,怎么看怎么不可爱,不就叫了他一声小晨晨么?
至于这么不给她面子,把问题像个球一样的踢回给她,哼哼,比他弟弟还要欠抽。
目前仍是‘带罪之身’的宫灿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不存在,以及无辜被战火波及。
“来者是客,更何况还是一位贵客,小晨晨这个大掌柜得当得称职,赶紧下去招呼招呼。”即便身处这里,一楼发生的事情也都没能逃过宓妃的眼睛。
算起来她跟毒宗也是有仇的,可不单单是因着药王才跟毒宗结下的梁子,想当初在北城外斩杀第一个毒宗之人开始,她与毒宗可不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属下告退。”深知宓妃骨子里颇有几分恶作剧因子的季逸晨,太过了解他家主子的劣根性,你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就要去做,任你怎么阻拦,她就怎么反抗。
这不,他不过就是对宓妃喊他‘小晨晨’流露出抗拒之色,她就愣是要这么叫你,看你能把她怎么着。
落得这样一个结果之后,季逸晨不免就总结总结了以往的经验教训,等下次宓妃再叫他小晨晨的时候,他定然要流露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如此她就没了兴趣吧!
“公子准备在几楼见那老毒物?”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季逸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迎视着宓妃的目光沉声问道。
“安排到三楼。”
“是。”
“小灿……”
目送季逸晨拉耸着一张俊脸离开,宓妃的注意力又再度回到宫灿的身上,不料她刚开了一个口,宫灿就赶忙出声道:“那个眼下的事情最要紧,公子要怎么罚我,咱就容后再说,反正小的也跑不了。”
“呃?”
她有那么可怕吗?
宓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其实也没想干什么,就是准备吩咐他去膳楼盯着,媚骨老人怕是不会只有这一手准备的。
“药楼有公子跟大哥坐阵定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属下这就回膳楼去盯着,先行告退,告退。”
话落,宫灿是一刻也不敢再多留,就怕宓妃又想出新的法子来折腾他。
伸着手,宓妃无辜的眨了眨眼,望着那跑得比兔子还要快的宫灿,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