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殇。”
“为夫在。”
“别闹,再闹你就滚出去。”
陌殇虽是想要逗一逗宓妃,让宓妃放松一点,别把自己崩得那么紧,但他也知道不能将宓妃给惹毛了,不然苦逼的人还得是他自己。
“好好好,为夫不闹,为夫就坐在这里,阿宓不让为夫开口说话为夫就把嘴巴牢牢的闭上。”
“臭男人。”看着陌殇那讨好她的模样,宓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活像她欺负了他似的,至于委屈成那样?
之前还是坐在床上的东方云虎,看着当他不存在就在打情骂俏的宓妃跟陌殇也是抽着嘴角份外无语,还能不能考虑一下他这个单身汪的感受了,你们这样公然无视本尊的存在真的好吗?
于是,瞬间遭受了一万点爆击伤害的东方云虎索性扒拉扒拉枕头,顺势就往上面一靠,先看戏再说,不等他们两个把话说完怕是他们谁也没功夫理他。
“咳咳…阿宓,咱别忘了正事。”陌殇爱极了宓妃娇嗔的小模样是没错,但不代表他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宓妃这样的一面,眼瞅着他们都成东方云虎看戏的对象了,还不得立马提醒宓妃一声。
顺着陌殇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东方云虎一脸‘我静待你们把话说完,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表情,宓妃额上就滑下一排黑线,扭头又是恨恨的瞪了陌殇几眼。
都怪陌殇那混蛋,这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本郡主想知道我二哥的伤跟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多谢你救了我二哥,你的这个情本郡主承了,他日你若有什么要求,本郡主承诺你,只要在不违背本郡主为人行事的原则之下,必将倾尽所能去做到。”
宓妃当着东方云虎的面承诺给他一个要求,东方云虎怔怔的望着宓妃,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当时他会救下温绍云根本就是一个意外,若非看到温绍云腰间掉出来的那块玉佩,猜想他可能跟宓妃有关,否则东方云虎压根不可能冒险去救温绍云。
除了因为温绍云的那块玉佩,东方云虎会出手救下温绍云大概还因为温绍云在面对死亡时的那一个眼神,让他不禁联想到了他自己。
而知晓温绍云身份后,东方云虎不禁庆幸在那一刻他没有犹豫,很是坚定的选择了救下温绍云,就当是宓妃对他无条件信任的回报。
从始至终东方云虎救温绍云都没有想过要得到宓妃的什么承诺跟回报,他不过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做了一件事情而已,虽然在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的私心,却也是建立在对宓妃没有任何危害的前提之下。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救下的我二哥,但你救了我二哥是事实,本郡主许你的这个要求在本郡主有生之年都有效,你可以想清楚了再提出来。”顿了顿,宓妃清冷澄澈的双眸定定的望向迎视她目光的东方云虎,淡漠的又道:“虽然你与本郡主是盟友,但你没有义务护卫本郡主家人周全的责任,因此,你不必疑惑本郡主说这些有什么别的目的,安心受着就好。”
东方云虎垂下双眸,宽大袖袍中的手紧紧的握了握,他深深的吸足一口气,然后再次抬眸看向宓妃,沉声道:“本尊从未怀疑过你的用心,不说话只是有些意外你会如此郑重给予本尊你的一个承诺罢了。”
毕竟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背后隐藏着的东西太过神秘,即便就是阴鬼门也无法窥探一二,他能得到她的一个承诺,这简直就跟中了头彩没什么分别。
“世人都说你极其护短,尤其是对自己的家人,这一刻本尊算是信了。”并非是东方云虎觉得温绍云的一条命比不过宓妃的一个承诺,而是宓妃的一个承诺份量的的确确太重了,他当真非常的意外。
也罢,他为了救温绍云只差一点就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了进去,诚如宓妃所言,她的这个承诺他还是受得起的。
更何况东方云虎从来都不自诩自己是什么好人,承诺是宓妃主动开口给他的,他好像找不到拒绝宓妃承诺的理由,他也根本不想拒绝。
“于本郡主而言,比起这天下苍生,本郡主的二哥可是重要多了。”
“咳咳…听你这么说本尊还真是相当的嫉妒。”
“虽然他们都是本郡主的弱点,可同时他们也是本郡主的逆鳞,谁敢碰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听出宓妃话里警告的意思,东方云虎也只能扯了扯嘴角苦笑出声了。
越是了解宓妃多一些,了解她的家庭多一些,东方云虎就忍不住对他们一家越是嫉妒,有时候他不禁会想,倘若是他生在这样一个家里那该多好,只可惜大概是他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不然这辈子为何要过得这般的凄苦。
“只要你不背叛我们之间的盟约,那么本尊也是不会背叛你的。”
“行了,咱们言归正传,我二哥虽是你救下的,但他却是被东方氏一族的秘术所伤,本郡主希望你能给本郡主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后果是什么你该知道。”
听得‘东方氏一族的秘术所伤’几个字几乎是宓妃咬着牙说出来的,东方云虎的脸色就一变再变,跟着又慢慢的回复平静。
他早该想到的,即便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以宓妃跟陌殇的本事不会不知道温绍云是如何被伤,光武大陆之上世人皆以为神秘莫测的阴鬼门,其实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好似没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温二公子的确是被东方氏一族的秘术所伤,这一点本尊无法否认。”
“是谁伤的?”
“东方云龙。”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从宓妃身上释放出来的威压,饶是东方云虎早有准备也不免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压得他好像要窒息一般。
“阿宓,留着他的命还有用,你可别一时恼怒把他给弄死了。”
宓妃,东方云虎,“……”
“本尊的母亲死后,东方腥并未着急着重新娶妻,他后院的众多姬妾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为了争夺门主夫人的位置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天天变着花样的上演着,可笑东方云龙的母亲,东方腥的第一宠姬秋海棠满心以为扳倒了本尊的母亲她就可以顺利的上位,又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回忆起那些往事的时候,东方云虎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一点凄凉与委屈,有的只是麻木,刺痛人心的麻木。
还有就是对某些人的难以用言语去形容与描绘的讽刺,深深的讽刺。
“东方腥最后迎娶了一个对他地位最有稳固力的方伶儿为妻,并且还将阴鬼门的少主之位给了他与方伶儿的儿子东方云翼。”
对于阴鬼门中的一些隐秘,即便宓妃跟陌殇能力再如何的强,也是有探查不到的,此时能听东方云虎主动提及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有越是了解他们的对手,方才能以最有效的方式打击到他们,而后再击溃他们。
“本尊空占着嫡长子之名却是一个处处受到排挤与打压的人,像是三公子东方云龙与六公子也就是阴鬼门的少主东方云翼根本从来都不会将本尊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谁都有资格与他们争夺阴鬼门门主之位,唯独本尊是最没有可能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东方云虎脸上的讽刺意味越发的浓烈了,若非他还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个于他而言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东方云龙跟东方云翼之间的明争与暗斗不是一天两天了,东方腥一直看在眼里却从来都不会加以阻止,像他那样野心勃勃又权欲之心极其旺盛之人,怎么可能甘心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别人,哪怕那个别人是他最疼爱最看重的儿子。”
“东方云龙也好,东方云翼也罢,他们不过都是东方腥扩张权利的棋子,一旦他们的存在对他造成了威胁,那么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们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看来你对东方腥还了解得真够透彻的。”宓妃揉了揉眉心,即便不想当东方云虎倾吐积压在内心深处心事的树洞,却也耐着性子好脾气的没有打断他。
“阿宓不要着急,他说着说着就要进入正题了。”
宓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