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时,候希林好奇的问道:
“牟医生,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q镇没有班车到c镇啊?”
牟燕然:“哦,我雇了辆摩托车过来的。”
候希林:“你怎么不早说,我去接你呀!”
陶卫娟在旁边听了好笑:他能去接?顾北川都吩咐他别告诉防汛队的下落,他要接回来,北川不得吃了他!
候希林继续说道:“牟医生,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啊,大家伙都特想你!特别是小林,三天两头的跟我叨咕,说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城里看看你!”
候希林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至少队长和他,是不希望牟燕然过来的。
其实牟燕然也心知肚明,不过她也不想去拆穿候希林的谎话。
毕竟人家是好意。
她笑着说:“是吗?我也很想念大家!”
候希林又试探着问道:“路上,你看着老大没?”
牟燕然故作茫然:“他?没看见。怎么了?”
候希林一脸黑线:“哦,没什么,随口问问。他说要去q镇办点事,我以为能遇见你!”
牟燕然:“你们两个去哪?”
“老大说了,”侯希林看了陶卫娟一眼,“让我俩出来买点东西,正巧碰上了你。”
侯希林心里嘀咕,这都什么事儿啊!让自己来看,还得说是偶遇,不让说是他看见的。
“对了,牟医生,你住哪?”
“我想去你们那住。”
侯希林连连摇头:“那怎么行?我们那条件太差,还是给你找家旅店吧?”
“这么晚,我(挺挺)累的,脚还疼,不想再折腾了。就带我去你们那吧,你们那我也不是没住过。”
候希林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老大光叮嘱自己别说是他让来的,没说不让牟医生回队里。
再说了,这要求很合理,自己没法拒绝啊。
旁边的陶卫娟先开口了:
“牟医生到队里住也好。你脚受了伤,如果需要帮忙,请尽管说!”
谈话间,三人来到了粮仓,防汛队住的地方。
粮仓一般(情qing)况下用不着,且地势较高。
而整个c镇,遭受了洪水内涝,前几天刚退水。
就连镇政府都被泡了,大家都住在临时住所。
相比而言,他们住的地方还是相对不错的。
临时防汛办公室设在粮仓的两层办公楼楼上。
至于住的地方,就在一楼。
候希林:“牟医生,办公楼里有张折叠(床床),条件简陋了点,你就临时睡这吧!”
牟燕然:“有地方睡就行。对了,你们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候希林:“晚饭的时候,应该会回来。”
侯希林和陶卫娟扶着牟燕然上了二楼,坐在了(床床)上。
候希林去打水去了,陶卫娟打开药箱:
“牟医生,我给你上点药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牟燕然赶紧拒绝了。
这要被看到脚没扭,多尴尬!
“你有云南白药吗?”牟燕然看着陶卫娟的药箱。
“有药粉。”
“给我点药粉、酒精和绷带就可以了。”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开饭的时候我喊你!”
牟燕然接过药粉,看向陶卫娟:“你能告诉我北川的下落,我真的很感激。”
陶卫娟笑笑,将话题错开:“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就能见着了!”
恰好候希林打回了水,两人不再交谈下去。
陶卫娟扭头喊了候希林:“咱们先走吧!让牟医生好好休息!”
“嗯!”候希林答应了,跟着陶卫娟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陶卫娟回头说道:“我们就住在你楼下,有事可以叫我们!”
牟燕然点点头:“我会的!”
牟燕然打量了自己住的地方,估计以前是个娱乐室。
靠边摆放着一张大台球案子,就是网袋都破了,案面也坑坑洼洼。
有台大电视,看这款式,至少也是十几年前的。
在天花板的四角,还有不少蜘蛛网,挂满了灰尘。
条件虽然简陋了些,牟燕然却很安心。
因为自己的阿川,也住在这里。
牟燕然嘴角挂上一丝笑容:这下看你往哪躲!
☆、50.出卖自己
侯希林刚离开牟燕然的房间, 就接到顾北川打来的电话:
“侯希林, 你在哪?”基本是吼出来的, 震得人耳膜生疼。
候希林捂了捂耳朵:“老大,我刚给牟医生安排……”
话没说完,又被顾北川的喝声打断:“安排个(屁pi), 谁让你给带回队里的!”
候希林皱皱眉:“老大, 她硬要来,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以后你干脆跟牟医生混得了!”
“老大, 你也没说不让牟医生住这,你要说了,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要不, 我这就把牟医生给送走, 给她再找间旅店去!”
“少给我出馊主意!”
“老大,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电话那端声音一顿,语气缓了不少:
“牟医生, 她的伤怎么样了?”
“哦,她说没什么事儿, 刚才娟子拿了点药给她, 她说自己抹!”
“嗯。知道了。对了,今天告诉大伙,晚饭稍微晚点, 大家都辛苦了, 给加几个菜!”
彼时的顾北川, 也处于煎熬之中。
丢下牟燕然时,他就已经后悔了。
给候希林打的电话,其实已经出卖了自己。
可是他自己却不敢回头。
他害怕面对燕子那渴望的眼神。
害怕燕子对他犀利的提问。
更害怕那埋藏在心底却无法说出口的承诺。
他只希望燕子能幸福,至于其它的事,对他来说只是奢望。
侯希林放下电话,看向陶卫娟:
“老大,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把牟医生带回来,怎么发这么大火?你当时也在,她非要来这住,我又有什么办法?好吧,我说那就将牟医生送走,他又不说话了,开始问牟医生脚伤得怎么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俩到底怎么回事?”
“也许还是北川舍不得她吧?”陶卫娟皱起了眉头。
陶卫娟现在可以敏感的感觉到,顾北川和牟燕然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一个追求者,以她对顾北川的了解,他的反应不会如此强烈。
她深深感觉到巨大的危机,那是女人的直觉。
顾北川对牟燕然的感(情qing),不是看上去那么无所谓,而是……
陶卫娟不愿再往下想,转移话题问侯希林:
“猴子,今天晚饭你安排谁做了?”
“老赵头啊,他现在就在厨房里忙呢!怎么了?”
陶卫娟追问:“现在快7点了,那是不是马上要开饭了?”
“刚才老大特意说了,今天晚饭要往后拖,说看大家辛苦一天,犒劳大家,要再加几个菜。”
“他做还是老赵做?”
“他没说,估计还是老赵呗!”候希林摇摇头,“老赵的手艺跟你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做的菜,都可以直接当狗粮!”
陶卫娟捶了候希林一拳:
“瞎说什么?让老赵听到,往你碗里吐口唾沫,洒点土,看你怎么吃?”
“哎呦喂,你轻点!”侯希林假装疼得龇牙咧嘴。
陶卫娟笑了笑,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测,脸色又有点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