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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叫道:“你确定?”
不管确不确定,先试了再说。
樊小余果断冲向自毁装置,迅速输入。
【78】
最后几个生化人扑上来。
自毁装置也启动成功,开始倒计时。
可一个生化人却撞上装置,不知碰到什么,倒计时迅速加倍。
樊小余一惊,不敢再恋战,跳上实验桌,飞跃出门时回手一带,将生化人堵在里面。
樊小余很快奔出第二道门:“大猫,你怎么得救的?”
对倒数计时加快毫不知情的大猫,正兴奋于自己终于得到关注:“你都想不到,bill今天居然早到了!”
妈的!耍我?
樊小余急速穿过走廊:“你再接这种单,我就切了你的鸟!”
大猫倒抽一口气,下半身瞬间软了。
……
倒数计时三秒、两秒、一秒。
时间只过半分钟,樊小余跑出最开始的房间,回身用力合上最后一道金属门,向角落卧倒。
门内发出轰隆巨响,抗爆的金属门弹飞,撞到巷子的墙壁,“咣当”落地,成了一堆废铁。
樊小余一边咳嗽一边扶着墙壁站起身,从头到脚都是灰,都是血,满脸污泥。
尘烟滚滚,四周浑白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樊小余跑向吊着那个男人的方向,生怕再不放他下来,头就要炸飞了。
可跑了几步,樊小余定住了。
原本吊起男人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坠在绳索下随着威风摇摆的成人项圈。
他是怎么脱困的?
樊小余眉头拧起,放眼一望,缓缓落下的灰尘仿佛给巷尾蒙上了一层白纱,将所有痕迹覆盖,难以分辨。
平板电脑的屏幕也黑了,大猫紧张焦灼的声音从被男人落下的通信器里发出。
樊小余捡起通信器:“大猫,他人呢?”
大猫原本很惊喜樊小余逃出来了,可听她张嘴就问别的男人,立刻不乐意了。
“我哪知道,我对裸男没兴趣!”
其实大猫也觉得这事诡异,那边自毁装置一启动,他这里就黑屏了,试了几次连不上,只好转到通信器频道。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再没出现过。
樊小余也不再深究,转而说:“bill早到的事,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大猫惊呼:“这事也要算在我头上!”
可他反抗无效,樊小余已切断通信器。
手垂下时蹭过留下的那管驱散小动物的化学药剂,樊小余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男人嘴贱的模样。
清洁剂1:7。
出活前要大猫做足调查。
……
呵,她记下了。
☆、第7章 无人生还1
一晃半年,时至冬日,从凌晨起天上就飘着细润的雪花,不紧不慢的降落在这座阳光城里。
南城郊区人烟稀少,旷野无垠,只有几个大型冰库,除了杀人越货来这弃尸荒野的,平时很少有人来。
哦,还有樊小余。
这半年,樊小余几乎每个月都要跑两次。
此刻她正驾着小货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刚采用最新防弹防辐射材质改装过的小货车看上去高级不少,连车轱辘都换成了最新款的防爆系列,拽的要上天了。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旁是千篇一律的荒土、尘沙、远山,这里经常有司机因疲劳驾驶而出事。
樊小余找了个乐子,让大猫拿死皮赖脸从刑事局的朋友那儿调出的犯罪档案,当故事给她念。
已经被焦虑症爱上的大猫正在醒困,念档案有点不走心,身上的绿光正不稳定的扑腾。
“生物所研究证实,该八爪虫是人工养殖,提取多种动物的dna组合而成。多名死者丧生其爪下,死者脑垂体失踪,疑似被八爪虫窃取。”
樊小余问:“偷那玩意干什么?”
大猫复述档案上的解释:“脑垂体只要保存完整,在一定时间内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提取里面的激素。”
也就是说,养八爪虫的人是为了偷激素?
但樊小余尚来不及深究,冰库就到了。
大猫那头也赶紧调出冰库内部图,为樊小余指路。
自从半年前实验室事件,樊小余深刻意识到自己缺了一个人肉探测器,大猫虽不济却也能凑合用,毕竟找一个能听声辩位的帮手远比让大猫破处更难。
其实樊小余也曾想过找刑事局外聘的犯罪演绎推理专家时夜,此人据说是一年多前从天而降,身份背景不详,但再棘手的案子只要他去过一次现场就能破。
可惜他神出鬼没,不仅大猫跟不着人,连刑事局的人都没见过本尊。
而且据说此人收费很贵,这一点令樊小余彻底打消念头。
樊小余跳下车,戴上防护面具,双脚绑好防护套,又检查了一遍早已升过级的装备,拎着化妆箱来到冰库厂的大门外。
地上有车轮碾过的痕迹。
拐弯时,车尾还扫到铁门,留下很深的凹痕。
车停下的位置布满脚印,应该是有很多人从车上跳下来,且按照脚印的深浅,这些人一定全副武装,个个孔武有力。
脚印一路通向彼端敞开的冰库大门,间距很大,是在奔跑中留下的,但只进不出。
樊小余一路小跑进冰库,脚下顿住,惊了。
虽见过几百具死尸,但此时乍一见到这样的灾后现场,仍做不到淡定。
死尸,全是死尸,是那些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只是碎成一块块的,是在一秒钟内迅速炸飞的结果,大多面目模糊难以分辨,碎肉和四肢残骸洒了一地。
惊人的血量飞溅在整间大冰库的各个角落,即使有价值十万的清洁液再加上十个樊小余也清理不完。
樊小余良久沉默,大猫按耐不住了:“怎么了?你又被伏击了!”
什么叫又?!
“闭嘴。”樊小余说,环顾四周。
樊小余在找人。
她一路踏血而行,向损毁最厉害的中心走去。
那里就是爆炸源,高防度的冰库墙壁已经破烂不堪,深沉的黑色渲染了一大片,唯有中间一小块,还保留着墙壁原有的白色。
在那一小片白色中间,靠坐着一个气色死寂断了左臂的男人,,伤口还在淌血,附近有烧伤的痕迹。
男人灰败的双目在望见樊小余的瞬间,曙光乍现。
在男人开口之前,樊小余已经冲到面前,迅速从化妆箱中掏出冰袋,打开冰袋口,同时说:“你要先止血。”
通信器里大猫咋呼着:“是小楼吗,他没事吧?”
这破玩意还是漏音。
被称作小楼的男人听到,嘴角勉强扯出笑意。
樊小余说:“手断了。你先联络bill准备手术,我们这就过去。”
樊小余迅速拿出止血药和绷带,给秦小楼包扎伤口。
血止住了大半,但小部分仍是从绷带中渗出。
樊小余问:“撑得住吗,车程半小时。”
秦小楼虚弱点头。
樊小余又左右看了一眼:“你的手呢?”
秦小楼声音低迷:“炸飞了。”
樊小余不再废话,迅速帮秦小楼蒙上脸,又在他脚上套上防护套,以防留下脚印,最后让开一条路。
“你上车等我,我给你找手。”
相识多年,两人自有一种默契,尤其是在这种危机时刻,分秒必争,此前事发经过倒不急于这一时言明。
秦小楼套上防护套,步履蹒跚的走出冰库。
这时,樊小余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回身时,正听到头顶上发出的“嗡嗡”声。
南城的苍蝇一向又肥又大。
樊小余下意识的挥挥手,想将它赶走,可是抬眼的瞬间却瞄见苍蝇头顶上漆黑而空洞的摄像头。
艹,阴魂不散!
樊小余飞刀一出,苍蝇碎成两片,落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