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纵身一跃就越过围栏,跟着跳了下去。
……
“嘶……”
床上的女人痛得皱了下眉,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皮,只见眼前男人的面目一点点清晰起来。
当下,她就防备起来。
“池仲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是我救了你,你一声谢谢不说,一醒来就对我这么大呼小叫?”
池仲尧见她眼中满是疑窦,似乎不信他说的。
“你不慎被抢劫犯推到江里,是我见义勇为,二话不说跳下去救你,这话能有假?你若不信,待会大可叫你朋友来问问看。”
眉妩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只知道自己掉进了冰冷漆黑的江里,本以为自己要淹死了,但是好像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拉住了。
她不清楚救她之人是否是池仲尧,但她铭记着池慕寒说过,池仲尧这人很危险。
她不安地凝着池仲尧,低弱地出声,“我朋友呢?”
“她现在正在做笔录,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跟他共处一室,被他这么盯着,眉妩只觉汗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
其实不用池慕寒说,直觉就告诉他,这个看似斯文得体的男人面目过分的苍白,苍白到可怕的地步。
喉咙又热又痒,不舒服咳嗽了下,“我的手机呢?”
“你的手机被你朋友保管着。”
他说着又往眉妩身边挪了挪,眉妩心眼一颤,蹙了下眉,就尝试着要坐起来避开他,“如果真的是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医院里我一刻都不想待着,你去帮我把医生叫过来,我要出院。”
随即,眉妩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他阻止,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了床上。
“眉妩,你不知道你现在发烧了吗?医生说,等你醒来,让你把这几颗退烧药吃下去。”
退烧药?
眉妩瞥了一眼剥好放在床头柜前的几颗药丸,便见池仲尧把药丸拿起,又端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递了过来,“快点把药吃了。”
池仲尧看着她仍在迟疑,“怎么,是要我喂你?”
眉妩眉头又不由得蹙了下,她是浑身疲软无力,脑袋还有点烫烫的,应该真是有点发烧,但面对池仲尧,她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
那药真的会是退烧药吗?
“大哥,你放这吧,我待会再吃。”
猛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罩住她的全身,让她心中怕悸不安。
池仲尧压下身,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妖邪的气息在她耳廓间流转叠荡,“眉妩,我有这么可怕么?”
说真的,池仲尧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之感不是一丢丢,哪怕被抢劫犯劫持时,她都没这么害怕。
“大哥,你突然对我这么好?让我心里有那么点发毛。”
“眉妩,你真是实诚得让我想一口吞了你。”这时,池仲尧已把那三颗药递到了她唇沿,“来,把药吃下去。”
眉妩紧紧抿着唇,摇了摇脑袋。
她有一种直觉,这一定不是什么退烧药。
☆、第192章 这个孩子不能留
“大哥,这真的是退烧药吗?”
心中疑虑丛生,眉妩不安地脱口问出。
池仲尧垂眼看了看掌心之中的药丸,这女人还真是谨慎,又挑了挑眉,道:“这不是退烧药,还能是什么?”
眉妩不知那是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这么急着强迫她吃下的,一定不会是退烧药这么简单。
她沉住气,现在在他手上,不敢轻举妄动,可又不敢把这东西吞下去,在思忖之际,他却把身子压得更近,“我费尽心思把你从江里拉了出来,难道还要找几颗毒药毒死你么?你觉得我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他沉笑如斯,那双阴冷的眸里掠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光。
“如果真像大哥所说,那大哥你何不先吃一颗,给我瞧瞧呢?”
反正,她是决计不会吃他给她的药,池殸都能用装了铊的毒药丸来害池霆,谁知道池仲尧会不会这么做呢?
她可没有蠢到,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池仲尧呵呵冷笑了下,“眉妩,你还真是狡猾。这个的确不是退烧药,这个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
眉妩焦急地蹙着眉,接着,听他冷笑着继续讲下去,“是可以让人流产的药。”
“什么?”
登时,眉妩惨白了小脸。
他的意思是?
怎么可能?
“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眉妩手心冷汗直冒,紧紧蹙眉凝视着那几颗摊在他掌心的药丸,她怎么就怀上了?
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你这肚子里的是女孩还好,万一是男孩,那么老爷子更不会改变心意,把池家家主之位传给我了。所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留。乖,把这药吃下去,别比我对女人用强。”
这个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
杀人不见血,大抵说的就是池仲尧这样的男人。
尽管,她不想继续和池慕寒牵扯下去,尽管,这个孩子不该留,可是,她现在还没做好决定,如果真这么轻易地把这些药吃下去,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我会和池慕寒离婚,我的孩子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她开口,吊着一颗紧张的心,沉静地说道。
“不仅仅是绊脚石的问题,眉妩,我不希望我喜欢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懂么?”
听着这话,眉妩又是浑身一个激灵。
她有这么招人爱么?
要是有,池慕寒怎么就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
“我再问你一次,这药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他的音色又凉了一分,天知道,池仲尧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眉妩心眼一转,便换成了一个无助可怜的小眼神,“呵呵……大哥,这种小事我哪敢麻烦您啊,我自己吃就行了。”
于是,颤巍巍的从池仲尧掌心中捏起那三颗药,又把水杯接了过来。
他眸光紧紧盯着她,含着警告,叫她动作快点。
她一咬牙,就是一杯水泼在了池仲尧脸上,然后用力将被子摔在了男人脑袋瓜子上,趁他不备,就赶忙大呼“救命”,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跑向门边。
还没转身,眉妩就被池仲尧逮住。
回头时,看到了一脸潮湿面目狰狞的池仲尧,吓得她抖了两抖,又忙不迭地要叫救命,但声音未出,男人那只冰冷如尸的手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眉妩,你一点也不乖。”
她恼怒地跺脚,在他怀里反抗起来。
挣扎时,他就又顺势将她抵在墙角,她鼓起所有的力气,将手里的药从开着的窗户丢了出去。
看着那些被丢出去的药丸,池仲尧又沉了沉目,“眉妩,你觉得你把流产药丢了,我就奈你不何了?”
眉妩不懂这人的究竟什么意思,只觉男人喷薄在她颈项的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只祈祷着,方才有路过病房的路人,会听到她的求救声,将她救出去。
可祈祷终究只是祈祷,下一秒,这禽兽就不问三七二十一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她嘴唇上用力咬过来。
她偏头去躲,又被他二指擒住了下颚,一阵清爽却陌生的气息钻入她口腔里,极致的激烈缠绵,让她原本发热胀痛的脑袋里闷空。
在脑子短暂的短路过后,一股恶心就从心底深处翻滚涌上。
她想狠狠给他一巴掌,但是手掌又教她拼命紧捏成拳,一动不动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人比不得池慕寒,兴许她再一动手,兴许他就会弄死她。
这女人的不回应,以及她眸里一览无余的厌恶,都让他眉眼轻轻一敛,甚至怜儿都不像她这般不给面子,不去回应他的热力。
他的唇从她的上撤离,在她脸上仔细打量,“真是一张勾人的小脸,不枉我对你一见倾心,还冒险跳江救你。”
一刹那,他的眸里闪过淡而柔的笑意。
只是,这人的笑又让她整颗心都发颤,如果说池慕寒时而的柔是温柔的柔,那么这人就是阴柔的柔。
他一双黑暗无比的眸从她的脸换换移至她的肚腹上,如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眉妩,你怎么就是慕寒的老婆呢?更糟糕的是,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阴魅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能让她肚子里产生血肉剥离的疼痛感来,她一边发慌又一边强自故作轻松地说:“大哥,你的心上人不是萧小姐吗?喜欢我这样的有夫之妇是错误的,违背伦理的,如果你实在喜欢我喜欢得无法自拔,那么你就先帮我和池公子离婚,离了婚,咱们再正大光明的谈情说爱呗。”
他的眸光一下子深下去,眉头深拧,重重凝视着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她的可爱之处?
难不成就是靠这嘴把他弟弟给降服的?
他疑惑不解,手从她的下颚一点一点摸到她肚腹上。
“婚,我是一定会帮你离的,不过,当务之急,我得先把你这个不该有的孩子给除掉!”
他明明是笑,但这笑声越发冰冷,俨如地狱恶鬼狠笑。
看来与他周旋,拖延时间也不是良策。
她脊背一阵阵发凉,“你到底要怎样?”
“才38天的孩子,用最原始的方式,应该会让它死掉。”
“什么叫最原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