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说完之后又倚靠在藤椅上,估计是看出我的疑惑,当即又轻笑一声,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甚是自在道:“我也不知道干嘛要跟你说这么多。嗯……估计是太寂寞了,陆家这么大,待得时间长了,可比谁都要寂寞。”
第204章 争得再多,也争不过
还没等我跟慕萱聊得更多,林婉已经回来了,胳膊上搭着一条米色的长披肩。
我客气地接过,也出声道了谢。
林婉落座之后,慕萱一改方才的善谈,不再出声,面容也稍显冷淡,只端着茶杯慢慢品着杯中的清茶。
我毕竟不熟悉两人之间的过往,因而不太好下什么结论,但秉着谁都不得罪的原则,我一边找话题跟林婉聊天,一边瞅准机会替慕萱续上杯茶水。
于情于理,她们两个是我的长辈长嫂,我又是第一次登门,恭敬点总没有错。
可就是这样,慕萱还时不时地用揶揄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做的事多好笑似的。
我暗地里长舒几口气,心想着陆家的人果真是个顶个的难测,又麻烦,真是不好应付。
这时候也不知道陆敬修那边怎么样了,陆老爷子上楼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多半就是被这个不听话的小儿子给气的。
以前我可没想到陆敬修还会有这么“叛逆”的模样,不对,也不是叛逆,就是总逆着大人的心思来,不管是天性如此还是有意为之,真就跟个半大的孩子似的,看着让人又气又爱。
总体来说,陆敬修跟陆远征之间的关系互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我以为陆远征会是那种特别霸道特别严肃的大家长,谁都没办法忤逆他的意思,也不容许挑战他的权威。
可陆敬修真就像是不怕似的,说的话做的事半点没有顺从讨好的意思,而陆远征竟也像是吃他这一套,就如慕萱所说,这老爷子啊,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我心里藏着事,不经意间便忍不住轻叹了声。
林婉听到之后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带着宽慰,脸上也挂着温和的浅笑:“不用担心,他们男人之间有他们要说的事,我们女人吶,只要照看好自己就好了。”
我闻言点点头,也回之一笑。
慕萱在一旁轻哼了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外面逐渐起风了,连披肩都压不住凉风。
林婉提议带我去花园走走,里面都是她悉心培育的花种,她想让我帮着品鉴品鉴。
我哪会看什么花花草草,只是她都这样盛情邀请了,我也不好拒绝。
慕萱此时却是起身要进屋,我见状免不得问了句:“大嫂不一块去看看吗?”
她闻言顿住脚步,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轻启红唇回答:“不去了,三弟妹看个尽兴吧,有机会我们再聊。”
我微微一怔,余光见处,林婉也像是有点尴尬。
走去花园的路上,林婉先是叹了声,之后便跟我说起了跟慕萱的渊源。
“慕萱是大户人家千金出身,性格是有点骄傲,但本性很好。我在陆家的身份,说起来有点微妙,当初我会嫁给远征,只是机缘巧合。他在我们医院动手术,我是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当时他的原配妻子刚去世不久,敬峰也还小,没人看好我们两个。但是……但是缘分啊,谁又能说的准呢?我跟远征结婚之后就辞职在家,专心照顾他和敬峰。这么多年了,远征老了,我也老了,可我就算到现在,还是觉得陆家主母的身份离我太远。在很多人的眼里,那个位置,只能属于敬峰的母亲。至于我呢,就是个替代品,永远不可能真正取代她的存在……”
说着,林婉用手背轻拭了一下眼睛,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站在一旁,着实不知道从何安慰。
陆家的种种在外早就被传成一段段的流言和蜚语,当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不是局内人肯定是没办法分别。
陆远征一生当中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任,也就是陆敬峰的母亲,听说是早些年的贵族出身,陆远征能一路平步青云、商运亨通,跟她还有她的家族的帮助脱不了干系。也因此,无论后来陆远征又有了多少女人,多少儿子,陆敬峰“太子爷”的身份一直坐的相当稳固。
林婉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我虽然没有细听谁说起过,但此时听来,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没想好该回答些什么,林婉便又开口了,嗓音还带温柔,却已瑟然些许:“清辞,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在这个家里,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谁有身份,谁有背景,谁有当家人的宠爱,境况就会完全不同。以前我还不太甘心,想争一回抢一回,可再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争再抢,不是你的,最终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说到这,花园的门口已经到了。
林婉伸出手推开门,满室争奇斗艳的鲜花便映现在眼帘处,分外鲜艳好看。
她走进去之后,我也跟着抬步迈了进去。
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的花,哪怕偶然去逛逛花市,也从没有过眼前眼花缭乱的感觉。
林婉看着很是熟练地拿起水壶给花叶洒了些水,我见状想上前帮忙,她便伸手挡了挡。
“你也是娇生惯养着的,这些粗活就别干了,别伤了手。”
我闻言下意识地去看她的手,果然,略有干涩,略显苍老。
待到林婉将一圈的花草都侍弄浇灌了一遍,她才折回身来,走到我的身前。
园子里的灯光明黄透亮,脚下墙上都是斑驳的影子。
可这所有的所有,映照在林婉的脸上,都变得模糊了不少。
“林姨……”我不懂她此时的用意,便开口喃喃喊了她一声。
林婉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我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却能听到她话里的无奈与灰败:“陆家早晚都是敬峰的,这一点谁都没办法改变。敬修虽然不是我的亲骨肉,但他跟我的敬希一样,都是庶子,都注定是配角。清辞,我看得出来,敬修对你是真的上心,他平日里不愿意跟我说话,我说的他也不会听。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劝劝他,别让他跟他大哥作对,争得再多,也争不过……”
第205章 这么凶
再见到陆敬修,已然是在一个小时后。
我不知道他们父子几个说了什么,但看到他们出来的时候脸色虽然称不上愉悦,但尚算平和,我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此时我跟林婉还有慕萱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到那几个男人下楼便都站起了身。
真就像是以前的那些封建大户,女人都仰仗着男人而活,他们的喜怒,决定了她们的悲欢。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和这样的感觉,可为了陆敬修,我还是会忍耐,还是会尽力做到最好。
他看到我的时候,我也正巧,也不算正巧,因为我一直在望着他,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一处,停顿片刻,便相视轻笑。
今天这场家宴算是就此结束了,也说不上顺不顺利,反正我跟陆敬修离开的时候,剩下的那些人没一个笑脸相送的。
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失落和挫败,可之后想想,别剑拔弩张就算好的了,哪还能奢望什么和乐融融。
而且转头看陆敬修,他也是一脸没所谓的模样。
嗯,他不在意的话,我也不在意好了。
走出陆家庄园的大门,老远的我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对面,旁边还站着一个特别熟悉的人。
应付了一晚上的各怀心思的大神小神,此时一见秦颂,我真是比什么时候都要感到高兴和激动。
我握紧了陆敬修的胳膊,接着兴奋地对他轻喊道:“是秦颂诶!”
陆敬修闻言却没我这么激动,神情甚至比方才更清淡了些许:“是他怎么样?”
我估计是压抑了一晚上此时终于能轻松下来,连带着心理也跟着松懈了,所以完全没察觉到他这话里的别扭,也根本没往深里去想。
走到车前,我还是处于挺亢奋的状态,恨不得跟可爱的秦助理来个拥抱。
只是我也根本没机会付诸行动,因为某个男人已经纡尊降贵地亲自打开车门,修长的手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指一用力,将我轻轻推进了车里。
回家的路上,我想到慕萱和林婉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心情终于是慢慢沉淀下来。
我现在根本不清楚她们的脾性和真实用意,单单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实在不好评价两人为人如何。
但是陆敬修总会知道的吧,毕竟都是一家人,他了解的情况肯定会比我多的多。
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听到的话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讲讲,别让我自己做了什么错误判断。
只是待我一转头,却看见他正闭着眼睛,眉头轻皱地靠在车座上,像是有些不太舒服。
我见状有些担心,伸出手轻轻盖住他的手背,放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陆敬修没睁眼,也没回答,仅仅是手上一个反握,攥住了我的手指。
他这难道是喝多了?
我回想了一下,记得他在餐桌上倒是喝过几杯红酒,可凭借他的酒量,喝的这些红酒不足以让他耍酒疯吧。
不是耍酒疯的话,那他就是郁闷了?难过了?憋屈了?
车里的气氛稍稍静滞了些许,后来是我先受不了,抽掉了自己的手,声音也不故意压着了,直接“恶声恶气”地说道:“陆敬修,你快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秦颂估计也是让这一声给吓着了,打方向盘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这次陆敬修终于是睁开眼睛看向我了,不过神态还是挺懒散的,他眼里浸上笑意的时候,被车外的灯光一扫,我都以为他是在勾引我。
“这么凶。”他微哑着声音说。
这么好看的脸,这么温柔的眼神,这样不设防的姿态。
让我见了,只觉得他很可恶。
可恶到,我抛弃了以往的原则和矜持,直接捧着他的脸,咬上了他的嘴唇。
车子行进的轨迹又稍稍偏离了一下。
但我不管,我自顾自地伸出舌头去勾眼前的男人的。
他刚才勾引我,现在就换我来勾引他。
陆敬修的一只手抚上我的腰间,我咬他咬的狠了,他的手上便也使了力,我忍不住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碍于车内的空间实在是小,小到任何过界的行为都会被赋予暧昧的含义。
反正我听到自己的那声轻哼时,只觉得骨头也跟着酥了半边。
在完全失去理智和控制之前,脑袋里那根叫清醒的和弦适时地被弹拨了一下,我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这还是在车上,而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呢。
其他人……
秦助理,拜托你不要再玩漂移了,老娘的头都被你给甩晕了。
我挣扎着要从陆敬修的怀里退出去,刚才“情到浓时”,我身体的大半都依附到了他的身上,跟只树懒似的。
只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点火容易灭火难。
我想“悬崖勒马”了,马却不乐意了。
陆敬修眯着眼睛看着我,手臂一收,我便动不了了。
我的一只腿还搭在他的腿上,胸前的绵软也贴在他的胸膛上,这样的姿势,当真是要怎么羞耻怎么羞耻,要怎么不入眼怎么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