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假话说的跟掏心掏肺一样,饶是陆敬希城府深沉如1;148471591054062此,也免不得掺杂上几分疑惑。
他会怀疑也正常,毕竟当初我跟陆敬修的感情那叫一个“情比金坚”,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也深信着,我跟他会走到最后,没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只是世事难料,哪怕我自己的感情还没消退,但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而时移势迁的,我现在居然在极力地跟他撇清关系,得努力地让眼前的男人相信,我跟陆敬修早就断了,我对他也没什太大的利用价值了。
陆敬希目光阴沉沉地看了我一会儿,之后转身要走,走前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他说的。
现在陆敬修昏迷着没办法做什么,但等他好起来,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到那时候……
陆敬希,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不定你也可以尝尝,什么叫看人脸色,什么叫逢说鬼话。
给陆敬希打开后座的车门,蔺潇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明明灭灭的,看不清情绪。
我没跟她对视太长时间,很快回到自己的车上,打开暖风,让自己冰冷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柔软下来。
陆敬希,蔺潇……
这两个人,怕会是我人生当中很大的两个麻烦。
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迈过去。
……
在我“软硬兼施”的策略下,陆敬希之后的一段时间再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身边也没出现什么不太寻常的情况。
我很清楚他不会完全信我,但此情此景,只要他能暂且放过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之前慕萱还曾担心地告诫我,别太冒险,也别想着硬碰硬。
我当然晓得,跟陆敬希比起来,我基本上毫无胜算,我才不会笨的去找他硬拼。
我现在做的所有,都只是拖延,只是等待。
拖着,等到,那个人最终醒来。
……
程易江联系到我时,距离我找他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
本来我已经把这件事暂且忘在脑后了,但一看到他的号码,我立马恍然,然后接通。
程易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找我有事?”
要不是现在的气氛不太对,我非得问他一句,程老板,你这信息可真够滞后的,我都找你多少时间了我。
但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他心情可能不太好,就没跟他废话,坦言道:“主要是为了前几天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我想跟你澄清一下,顺便说声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的声线真的没一点温度,“没事不要再找我。”
我张了张口,有些语塞。
这个人……他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我呵笑一声,把手机给收了起来。
程易江的性格向来有些喜怒无常,而且我本身就有点焦头烂额的,因此对待这个小插曲,我没太放在心上。
下午离着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跟小张说了声,然后收拾好东西提前走了。
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南城一家很有名的疗养院。
当初车祸发生的时候,因为有陆敬修的保护,所以她……她没受什么伤。后来秦颂告诉我,陆敬修在接人回来之前,已经联系好了疗养院,随时可以入住,这些天她就住在那里。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的行踪,但我没去看过她。
不是很想去,也有点胆怯。
陆敬修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错,可我还是免不得有些别扭,也没什么底气。
要是陆敬修在就好了,有他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怕的。
疗养院在近郊的位置,这里的环境很好,院里的设备设施也特别齐全,看着确实适合调养身体。
将车停到门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别了我的车一下,直接开进了疗养院。
我见此真是无语极了,想着这是什么人啊,发生剐蹭都不怕吗?
而且这里摆明了不能往里面开车,他可真是大胆。
果然是有钱人啊,真是任性。
将车停好之后,我找到疗养院里面的护工负责人,问了她有关的信息。
期间我确认了身份,还签了很多的字,重重检查后,才有人带着我去到了一个病房。
站在门外,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着没有推开。
深呼吸了好几口,好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在我推门的一刹那,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我先是一怔,但定睛望过去,发现开门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年纪轻轻,约莫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急匆匆的,眼里像是含着泪。
带我来的负责人见状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抹了把眼睛,说话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醒过来、醒过来一看,乔阿姨已经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
乔阿姨……
乔……
我心下一震,急忙跑到窗边,这里的视野开阔,几乎将院里的情况一揽眼底。
大约过去几十秒钟的样子,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开向门口,连忙叫来负责人。
“那辆车,你认识吗?”
负责人想了想,摇头:“不是,从来没见过。”
我已经顾不得多想,只急急对她说道:“现在打电话给保安室,让他们尽量拦下这辆车。实在来不及,就记下车牌号。”
负责人连声应下来。
我站在原地,却是在祈祷,但愿我的直觉是错的。
希望是错的。
第330章 可以慢慢串成线
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在保安室里看监控。
那辆黑色的宾利我总觉得特别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也许是相似的车型很多,记混了也说不准。
两个警察来问了一下情况,我照实说了,大意就是有个病人被一辆神秘的车子载走了,保安没拦下,开车的人也刻意挡住了脸,那辆车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警察一边做笔录,一边问我:“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顿了顿,回答:“她是我的母亲。”
做完笔录,交待好事情,警察便走了,同时带走了疗养院相关的监控资料。走前还特别告诉我,有什么消息会立刻通知我。
我抿抿嘴唇,点头应了声,心里却在想,这件事不光要靠警察,我自己也得多留心着些。
我总有种预感,这件事不会太简单,很可能就是冲着谁来的。
只是冲着谁呢……
离开疗养院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从我来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辆黑色的宾利出现。
同样的情况,我真的觉得特别熟悉,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直到上车,我还存着疑惑,想不出来,也没法释怀。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六点多,天色差不多全黑了。
我把车停在车位上,刚下来锁好车,我突然看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有人走过去跟坐在后面的人说了句话,很是恭敬的模样。
此情此景,我的脑袋像是灵光乍现了一下,浮现出一个场景。
之前有一次,我约了程芳出来,但她并没有赴约,找到我的是个陌生的男人,客气地请我离开。
当时我存着警惕和疑惑,没有上他的当,可我清楚明白地记得,在那之后的几天,他又突然出现,还说他的老板想见见我。
我是个相当有警惕心的人,记性也不赖,那件事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直到现在我还没办法忘记。
今天去疗养院的那辆车……
我想起来了,我真的见到过。
就算是两辆一模一样1;148471591054062的,在这样的巧合下,我还是免不得生出怀疑。
而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他。
自那之后,他可再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回到家,我换下鞋子脱下大衣就去到了书房,思来想去,最后给程芳打了个电话。
找我的那个男人也曾联系过她,循着这条线找过去,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程芳最近在一家慈善机构做义工,没什么报酬,她也不缺钱。
跟余淮林离婚,余淮林又入狱之后,她慢慢地摆脱了以往的生活状态,步上了新的轨道。
余小涵现在也懂事多了,或许是意识到家庭的巨变对她来说是个考验,她一下子抛却了以往的叛逆。
听程芳说,小涵现在真的特别懂事,还知道心疼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