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的涓流逐渐的汇入到了我的脑海之中。我感觉到，我之前所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仿佛是在那一瞬间再次的被摧毁了一样。
    也明白了许多关于本源的事情。
    若是说，原本我只是单纯的知道一加一应该等于二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逐渐的清楚，一加一为什么会等于二。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有的时候，你想要记住一个事情是十分的容易的，可是想要彻底的理解一个事情，却是十分的困难的。
    而先秦炼气术之所以能够成功。
    是因为，它们对于天地的理解，甚至于，当时天地之间的精气会更加的精纯。它们可以将之如同气一般，纳入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通五脏，达八脉。
    其实，和术法倒是有一定的相通之术。只不过，术法是由外而内，而炼气术是由内而外。术法更好像是在许许多多的修行者没办法之后，反而想到的另外的一种修行的途径。虽然说看上去两者有很大的不同，可是到最后，却终究是殊途同归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依旧是寻常人，大妖，圣人。
    只不过，炼气术所要划分的会更加的细致一些。
    气在什么时候，应该运转到什么位置。应该如何运用，才能够发挥出最强大的效果。这些都是有一定的规则的。
    “不知道，我能不能修行这先秦炼气术！”我的心中有些震惊，说实话，我感觉到了这炼气术的强大。不过心中却是多少有些打鼓。因为这炼气术想要修行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甚至，这本书的主人都说了，要经历躯体的千锤百炼。
    “不管如何，现在既然让我看到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我在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眸子之中透出了一股的光芒。紧接着，缓缓的盘膝坐在地面上。
    以身体之中的力量和术法作为引子，按照炼气术所说的那般缓缓的运转。
    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书作为底子，所以说，我理解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就算是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懂，但是只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也是十分容易就能够触类旁通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而我体内的那枚种子，似乎是也在一点点的苏醒着一样，缓缓的吞吸着我周围的哪些悟道果残留的药力。
    “身体是土壤，要想要种子完美的成长，必须要让土壤有充足的养分。”霎那之间，我却是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而后接着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着应该如何让种子成长，如何让种子发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花朵，现在看来，我是舍本逐末了。若是一直都这样下去的话，想要踏入圣人的境界，只怕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的心中是有些庆幸的。
    幸亏自己选择了这个陵墓，要不然的话，这个弯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够转过来。我不再多想，闭上眼睛，继续的按照书上所记载的行运功法来修行。
    第三百一十章 有尽头的是人，没尽头的是路
    我感觉到，因为身体的提升，对于周围天地精气的需求也越来越精粹。不过，这里好像是恰巧能够满足我一般。我尝试着一点点的提升自己的身体。
    悟道果的药力，也被我的种子一点点的吸收了进去。
    种子缓缓的散发出了一股磅礴的生命力，有一股嫩芽缓缓的从中升腾而出。那种感觉让我十分的惬意，就好像是整个身体都泡在了温泉之中一样，所有的气体透过毛孔，一点点的渗透到了自己的皮肤之中。
    我的眉头在这一瞬间，却是彻底的舒展了开来。
    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惬意了。仿佛是每一个毛孔都在透气，都在呼吸一般。那种感觉简直是不要太舒服。
    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我并没有太强的突破，只不过，身体被锤炼的更加的强大了，整个人的气质仿佛是也发生了一些的改变一般。比之前更加的凌厉了，若是之前我是剑藏在鞘中。那么现在，剑已经出鞘，散发着一股股的英气。
    更重要的是，经过了这五天的时间。
    困扰了我许久的悟道果的问题，也逐渐的消失了。这是让我最感觉到欣喜的事情。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舒服了，就好像，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那一瞬间被再次确认了一般。我将那本先秦炼气术缓缓的收了起来。
    这绝对是一本不容多得的好东西。
    甚至于，若是以后的乔家都修行这个的话，恐怕实力绝对会再次有一个质的翻越。
    感觉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再次的向着墓穴之中的其他的地方而去。说实话，先秦炼气术想要修炼成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到现在，也只是大概的了解了气体行进的轨道和一些窍门而已。不过，纵然是如此，我也感觉到现在的自己，要比之前更加的强大了。
    时间剩下的也不是很多了。
    按照地藏王的说法，我们在其中只能够呆上十五天的时间，任何一天的时间，对于我而言都十分的珍贵，也不知道现在的姜小舞过的如何了。我的心中有些担心，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其他的墓室之中，东西也并不多。
    只不过，在我离开了那个书房之后，却是明显的感觉到，周围天地之间的精气十分的稀薄，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看来，那个书房应该是这个墓主人做过手脚。在其中用术法储存了一些精气。经过五天的修炼，我感觉里面的天气精气也在逐渐的稀薄着。只不过却依旧是比外面的精纯上很多。
    “原来如此，看来，当初先秦炼气师的消失，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而人们普遍的开始修行术法，恐怕也是因为这种状况。”我有些感叹，这个世界是在不断的改变的。就好像是有些动物，曾经出现过，可是同样的会永远的消失。
    就好像原本的恐龙，强大到足以称霸这个星球。可是，到最后，却依旧是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在无尽的历史长河之中，纵然是圣人，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你或许能够跳出历史的长河，可是你终究是要落下去的。
    这是根本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思逐渐的明朗了起来。
    不管是与非，过去的终究是会过去的。
    时间总是在往前，圣人，也不能够完全的脱离时间。
    探索了几个其他的墓室，发现并没有太多我想要的东西，除了有几件已经折损的兵器之外。
    每一件的兵器旁边，还有一些文字。似乎是在祭奠一般。
    “九龙伏魔鼎……二十岁祭炼所成，跟随我十三载，和成阳道人一战之中，破损！”
    这些，更像是墓主人的过去。
    一直看到最后，其中有三柄兵器，是跟随这他在三次的和天府的对抗之中破损的。这让我感觉到魂伤不已。
    若是说，刚开始的他是豪情万丈的话。到最后，剩下的只有孤寂和落寞。就好像是一个迟暮的英雄，在肚子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一般。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
    对着这些武器一一祭拜，纵然它们只不过是器物。不过，却是终究是值得我尊敬的。因为它们经历过那个可怕的战争。
    终于，我来到了最后的一个墓室之中。
    也就是整个陵墓之中的主墓室。一口寻常的木棺，看上去没有任何比较显眼的地方。静静的放在那里，棺木因为圣人的躯体在其中，所以说，依旧是焕发着青春。棺木之上，染着许许多多的血渍，看上去，纵然是在死后，墓主人也参与过一次次的大战。
    我站在那里，过了半晌。
    才再次的轻轻的跪在了那里：“前辈虽然不是我的师傅，可是授业之恩却是存在的。晚辈不敢忘却。若是成圣，定然不负前辈遗志，横扫天府。若是不能成圣，晚辈也自然会尽绵薄之力，阻挡天府的脚步！”
    说着，我跪在那里，轻轻的扣了几个头！
    “好多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缓缓的在我的耳边传出。
    我的心中一惊，急忙的站起身来，而后看着周围：“前辈，您还活着？”
    “圣人，本来就是活在生死边缘的一个人，有的时候死了的人，反而是永远存在的。而有的时候活着的人，却是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那个声音似乎是有些沧桑一般，周围没有一个人影，说实话，这听上去多少有些渗人。
    “前辈！”我略微的顿了一下，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不错，比上一个进来的，天资要好上一些，短短的五天时间，能够将炼气术修炼到如此的境界，我虽然说将书房之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可是，之前也来了几个人，所以说，书房之中的天地精气已经十分的薄弱了，完全不能够和先秦的时候相提并论。而你竟然所达到的成就比它们还要高上一分，着实是让我有些惊讶……”那个声音缓缓的传来。
    我愣在了那里，似乎是没有想到，竟然在我之前，还有人来到了这里。
    “那本书，你可以传出去，但是不能够带走。因为谁也不清楚，你会不会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给后人，留下一线的希望吧！”那人略微的顿了一下，而后轻声的说道。
    我心中的尊敬再次提升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成圣之路，艰难坎坷，你可知道，什么是圣人？”那人轻声的对我说道。
    我略微的顿了一下：“圣人就是完美的人！”
    “圣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从古至今，难道说，你发现过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人么？”他的声音再次缓缓的传出。
    我愣了一下，月有圆有阙，人有好有坏。
    说实话，不要说完美的人，就算什么是完美，我都没有搞明白。更不用说是完美的人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接着询问：“那前辈怎么看？”
    既然自己不明白，那么就要不耻下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的沉思，过了半晌之后，才接着说道：“只不过，若是说在这个世界之中，有一种人最接近这个天地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圣人了。”
    我愣了一下：“圣人之上，可还有其他的境界？”
    “路是无尽的。可是我们的精力和寿命，却终究是有限的。就好像是有一条路，在你的面前，你可以一直的走下去，寻常人可以走百年，而我们的寿命长上一些，所以说可以走上千年，乃至于万年。可是，这个路是没有尽头的，有尽头的，只不过是我们而已！”圣人的声音再次传出。
    第三百一十一章 传人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静静的坐在那里，沉思了半晌之后，再次抬头问道：“圣人和大妖之间，所间隔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圣人和大妖，是没有分别的。”圣人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有些诧异，思考了许久，却也不是十分的明白圣人口中的这没有区别究竟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轻声的询问着说道：“还请前辈明示。”
    “那你告诉我，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分别？”圣人的声音再次传出。
    我愣了一下：“感悟上的差距，境界上的差距，还有就是，实力上的差距，除了这些，好像没有其他的了。”
    “可我们终究是人。普通人是人，大妖虽然称之为妖，可是却也依旧是人，而圣人，也同样是人！”圣人的声音缓缓的说出：“自然全部都是人，那就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只是差距而已。你往前走了，就能够看到更远的风景，更好的路，或者说是更黑暗的真相……”
    圣人的话语十分的轻。
    而我则是在静静的思考着。
    “我想要跨入圣人，需要做什么？”我猛然间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圣人，目光灼灼，似乎是想要将之看穿一般，而后轻声的询问着说道。
    圣人先是没有回答。过了半晌，而后接着问：“你从寻常人踏入大妖，做了什么？”
    我有些尴尬：“那个，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先天就是大妖……”
    “……”圣人似乎是有些尴尬一般，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之后，才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还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当初苦修十几载，才算是勉强的踏入了大妖的境界，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先天大妖！”
    我略微的顿了一下：“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也就是因为先天大妖的关系差点让我惨死，看不到之后的路。曾经的十几年的时间之中，我活在书山之中，还有活在死亡的威胁之中！”
    “苦修！明悟！”圣人的话语很简单。
    我有些发懵，不过在之后的瞬间就知道圣人这是在回答我的话。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眉头微皱，过了半晌之后，才再次的抬起头来，看着圣人，而后再次询问：“从古至今，没有多少人能够踏入圣人，是因为它们修的不够苦，悟的不够明么？”
    我看着眼前的那个棺椁。而后轻声的说道。
    “你可知道，我还有剩下的圣人，以至于，许多的大妖，为什么会选择埋葬在黄河之下么？”圣人略微的顿了一下，而后轻声的问道。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为了反哺！”圣人的话语很简单，可是却如同是一枚惊雷在霎那间炸响在了我的耳朵边缘。
    “寻常人，想要成为大妖就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了。这条路，十分的艰难，至于成圣，更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是话又说回来，从古至今，那么多的天纵之资的强者，难道说，没有一个人的感悟能够明朗到成圣的境界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圣人叹了一口气，而后接着说道：“只不过，人在变，天地也在变。所谓的物是人非，只不过是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了而已。真正的解释应该是，沧海桑田……”
    我愣了一下，手有些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