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母亲想着,决定晚上给成旭海再做一顿好吃的,昨天鸡下了几个鸡蛋,可以做个鸡蛋汤,一会儿再去整点包子,家里的白菜土豆还挺多,白菜土豆馅的包子,稍微放点肉沫都好吃。
    转念一想,不行,中午成旭江和小玉就要回娘家了,她不能让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吃不上好的就走了呀……得了,一会儿就开动,把好吃的做了,他们吃完也就可以走了。
    估计大儿子在小玉娘家那边也吃不着啥好吃的,一个病重的老母亲,小玉娘家也穷,能吃着啥啊?
    就中午吧,成旭江和小玉也能吃到好点的,时间长了见不着两人,她到怪想念他俩的……
    中午的时候,小玉和母亲包包子,成旭江就负责砍柴生火,等包子蒸上了,也没见到成旭海的半点影子。成旭江先着急了,自己老弟到底干啥去了,上次给杨丽羽买火车票,可是他陪着他老弟一起去的,早上去的不到中午就回来了,今天是咋了,中午都快过了,还没回来。
    母亲在做鸡蛋汤,有点着急了,搅完鸡蛋,鸡蛋刚下锅,成旭海气喘吁吁的回来了,看样子是跑回来的。
    小玉和成旭江都凑过去问,“老弟,买着票没啊?”成旭海点点头,从衣兜里拿出火车票,又用拎一个大一点的衣兜拿出折叠的介绍信。
    小玉放心了,打趣道:“你去这么半天,俺们还以为你找不着北,走丢了呢?快来等开饭吧,妈做了鸡蛋汤,马上熟了。”成旭海把票放屋里的桌上,用东西压上,洗手去吃饭。
    母亲把热热的鸡蛋汤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端上来,香气扑鼻。
    “妈快来吃吧,别忙活了。”成旭江说完,率先夹了一个大包子,咬了一大口,满足的点头,“好吃,虽然没多点肉味,那也好吃!”端起碗喝了一口,“有鸡蛋的就是好喝啊!”小玉怼了成旭江一下,小声说,“干啥呢,妈都没吃,你先动筷子干啥?!”
    成旭江嘿嘿笑两声,“没事,没事,俺妈不计较那些。”
    母亲也坐到饭桌前,拿起筷子,给成旭海也夹了一个包子,“行了,都饿了吧?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
    杨丽羽从宿舍里出来,就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或者这感觉并不是她从宿舍里出来才有的,也许是她昨天半夜,今天起床……她摇摇晃晃的走近医院,进了办公室,王主任在问病人症状写药方,杨丽羽两下穿好白大褂,还没等坐到办公桌前,她就觉得自己一阵犯恶心。
    杨丽羽说句“不好意思”,赶紧往卫生间跑。
    杨丽羽进卫生间,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插上门,蹲在池子前,胃里一顿翻酸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啥东西吃错了,总之胃肠不是很舒服。她早上没吃饭,幸好是没吃早饭,不然她现在肯定会把早饭悉数吐出来。
    厕所的刺激性气味让她有点更恶心,但她也不能出去,在洗手长廊里吐啊,别人看得都恶心,她还是在卫生间锁上门安安静静的难受吧。
    杨丽羽想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吃错了,昨天晚上嗯……她回宿舍吃了点金桔干,然后就一直看医书来着。食堂的饭菜应该不会有问题,靓姐和一个寝室的另外两个护士吃了都没事,那就不是饭菜的事儿。杨丽羽左想右想,觉得可能是自己买的金桔干的问题。
    山楂条她上周就吃没了,金桔干是买完了一直没有想起来吃,放在寝室柜子里差点忘了。昨天找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才想起来,拿出来吃的。她还给靓姐也分了两块……靓姐不会有事吧?
    杨丽羽越想越难受,一定就是那包放了两周的金桔干,尽管刷了牙漱了口,但她现在仍然觉得自己嘴里胃里是那股子酸味。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她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但一闻到厕所这恶心的味道,她又干呕了半天。胃里的酸水上上下下的,她脑袋像被那酸水腐蚀了似的,晕晕的,迷迷糊糊。
    穿越过来第一次生病,她已经大半年不知道生病什么滋味了,现在她终于又体验到了生病的滋味。
    而且还挺倒霉,她直接就是胃肠感冒。
    怎么办,不能一直在这里呆着啊,办公室王主任一个人忙不过来吧,她还得早点回去。对了,今天还得给那个小女孩针灸,她今天可是头晕眼花的,可千万别给人家扎偏了啊。
    杨丽羽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两天万事不顺,昨天中午没赶上伙食改善的羊肉汤,昨天晚上吃了过期的金桔干,今天早上难受没吃早饭,然后一会儿还要给不属于她工作的人针灸……
    她现在很难受,能不能请假啊……
    杨丽羽又干呕了半天,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吐出来,干闻着厕所这刺激性的味道她都要吐了,她决定还是先回办公室,把早上这批病人送走再说。
    这个点正是一天中人最多的时候,不仅楼上医生们忙,楼下负责挂号开收据的护士们也忙。杨丽羽是真不知道,这个城市多大,怎么每天都有这么多病人,旁边不是还有西医医院和社区卫生所么,他们难道不去那里看病,都盯上中医医院了?
    但杨丽羽这想法是错的,西医医院和卫生所的大夫们,同样忙不过来。
    这个点,估计医生护士们都在想,赶紧把这批病人送走吧……忙活得连喝口水上个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当你想停下来喝口水、或者出门上个厕所,你一看后面那长长的队伍,你就有点绝望,看看旁边一样忙活着的同事,然后鼓励自己,还是继续干吧。
    就这样,杨丽羽好歹是送走了一批病人,王主任先她一步上厕所,杨丽羽虽然是一直没喝水,但是也憋着尿想着上厕所呢,王主任这一走,她倒是不能走了。两个医生要是都不在办公室,东西丢了谁负责?万一院长巡视工作恰好看见,一定会把两个人都臭骂一顿。
    杨丽羽没能先过王主任上厕所,但是她可以停下来喝口水了。
    杨丽羽嗓子快要冒烟,脑袋还挺晕,端起个热水壶都觉得手无力,迷迷糊糊中她好不容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拿起杯子的时候,再一看,杯子下的月末要交的笔记报告全湿了。
    她恨不得删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点,脑袋不清醒,眼睛也不好使了,迷迷糊糊这么一天可不行……
    还是给自己开点药吧。
    杨丽羽拿毛巾擦干笔记报告上的水,把笔记报告湿了的打开放到窗台上去让太阳晒着。她喝口温水,还是有点不舒服,要给自己开药呢,王主任回来了。杨丽羽放下笔,赶紧跑去厕所解决自己生理问题。
    进厕所前忘了做好心理准备,一进去还是差点呕出来,刚才喝的那口温水都在嗓子眼里上上下下。
    她先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在洗手长廊的水池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把冷水往自己脸上泼一泼,凉快点,清醒一点了。
    回到办公室,屋里没有病人了,王主任坐椅子上歇着呢,看满脸是水的杨丽羽回来了,关心的问道,“杨同志今天身子不舒服?”杨丽羽虚弱的点头。
    她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水珠,爬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其实王主任上午早看见了,杨丽羽总是有点干呕的样子,椅子旁边还放个盆,盆上套个破丝袋子……
    杨丽羽按按太阳穴,要给自己写个药方,一会儿去药方领药去。
    正当杨丽羽要落笔的时候,王主任有点疑惑的说,“莫不是有孕了?”王主任是听说了的,杨同志可谓相当的敬业,在婚后第二天就坐火车来城里工作了,咳,新婚前一天晚上,说不定一次就……怀了呢。
    杨丽羽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有孕?!杨丽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王主任要这么说,她不过是胃肠感冒,如何就牵扯到她有孕了?之前成冠民来的时候也是,盯着她的肚子一直看,就算她是神医,她也不能自己就生出个孩子啊?何况新婚之夜,她和成旭海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杨丽羽觉得,自己是时候澄清一下了,不然她一个来城里工作的女人,老公还在农村,她就莫名其妙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城里偷男人!说三道四爱嚼舌根的也不少,谁管什么真真假假,自己觉得是真的就敢往外说,城里人碎碎叨叨的本领可不比农村的低!
    杨丽羽愠怒,“我不是有孕,我是胃肠感冒!”王主任鲜少见到杨丽羽生气,杨丽羽给他的感觉,向来是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一副温柔贤妻的样子,就算别人真的惹她生气,她也能佯装不生气,若不是今天……王主任真的以为杨丽羽不会生气。
    “那……要不,杨同志,你请个假吧,回宿舍歇着。我这儿一个人能忙过来,你去请个假吧。”王主任悄咪咪的瞄了眼杨丽羽的肚子,可能真是胃肠感冒吧,人家昨天中午没吃到羊肉汤,今天胃肠就发脾气了。
    杨丽羽不能请假,上班第一个月就请假,她怕自己给院长留下的印象不好,更关键的是……她怕扣工资。
    “我继续坚持,一会儿我去领点中药,吃几天就好了。而且我还得等昨天那针灸的孩子来,她不来,我怎么走啊。”昨天那娃儿的妈,都提起挂杨丽羽的号了,她还得给人家娃儿针灸两次。
    也不知道她昨天开的防风汤,那娃儿回家喝了没有,如果按时喝药了,腿应该不用两天就能好了吧。
    “杨同志,要不你去打针吧?打针好的快。”王主任说。
    打针?打什么针?西医那针她没打过,针头比她针灸的粗一点,护士看着血管往里斜着扎,杨丽羽光看病人那痛苦的表情,她都觉得那病人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我没打过针。”
    王主任怂恿她,“没事的,你这病说不定上午打完针,晚上就能正常吃东西了,要不你晚上也吃不了东西,吃完又吐了,自己多难受!”
    杨丽羽一想也是,既然来城里了,未来的日子她不可能一次西药都不用,一次针都不打,严重的时候还是会打针的。反正早体验晚体验都那么回事儿,估计成旭海还没试过西药打针,她就先试试,这样等成旭海来了,她就可以跟他讲一讲,西医的针头扎在她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杨丽羽自己本身就是医生,诊断自己是胃肠感冒,别的医生也就不用再复诊了。王主任托隔壁的医生给杨丽羽开个西药吊水的凭证,让杨丽羽去护士室领药找护士打针。
    护士让杨丽羽坐好,把吊水挂在空中一个挺高的杆子上面,连着吊水的透明细软管顺下来,经过两个滤管后越来越细,最前面连着一个长方形的小塑料板,小塑料板的前面是一个细细的针头。
    杨丽羽是给自己针灸过的,而且是给自己手臂针灸过,但针灸和打针不一样啊!针灸的针细,而且扎在穴位上不咋疼,病人没有什么反应,有时还觉得挺享受。而这个打针,每当她观摩护士给病人打针,那病人的表情就跟下地狱了似的,如果看见给小孩打针,针扎进去的一瞬间,小孩就跟被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哇”地一声就哭了。
    有的娃儿小,护士扎针扎疼了,他就打护士,爹妈得两个人拦着才能拦住,按回座位上,重新扎针。
    “杨医生,你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可千万别动啊,不然扎歪了,我还得给您重新扎。”护士把杨丽羽白大褂的袖子挽起来,用棉签涂抹了碘酒,用黄色的胶皮细管把杨丽羽手腕勒住,不到几秒的时间,杨丽羽手背上的血管就微凸,原本模糊的青蓝色血管也变得清晰可见。
    杨丽羽看护士捏住那小塑料板,针头正要往涂抹碘酒的地方扎。
    杨丽羽连忙叫停,“疼不疼啊?我没打过这个针,做下心理准备……”
    那小护士听杨丽羽说没打过针,觉得新鲜,“杨医生您是拿我寻乐子吧?您当医生也多年了吧,咋可能没扎过针?”就算是没打过针,也不用这么紧张啊,医生啥痛苦没见过,自己还不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杨丽羽倒不是胆子小,她曾经在当太医的时候,因为操作失误,自己左手臂被工具划伤,她还是用火烤过的银针,右手给自己的左手臂缝针。一针一针,她感觉得清晰无比,切肤之痛她再了解不过。等到最后缝完针的时候,她的左手臂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我准备好了……”杨丽羽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打过这个针,下午她的病差不多就可以好了,晚上就能正常吃饭了。
    这多好啊。
    小护士笑,“您别紧张啊,千万别动啊,不能上手打人啊。”
    杨丽羽认真的说:“我不会打人的。”
    小护士调了下药物流动的速度,左手握着杨丽羽的手,右手拿着针头,针头在缓慢流出透明的药液。
    杨丽羽是亲眼看着,那斜面的针头一点一点扎入她的血管,她顿时间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有强烈的异物感,那种疼痛不是不能忍受,但是血管里的血液仿佛在充斥着那细针头,每扎进去一点,她都有深刻的感受。
    杨丽羽的手不动,小护士把胶布粘在她手上一半,另一半从透明的药液输入管沾上,固定在她的手腕处。解开黄色的胶皮软管,又拿了几块卫生棉球和胶布固定住针头,确保针头不会再有滑动。
    “好了,杨医生,一会儿你看这瓶子里的液体就剩个底儿了,喊一声护士我就来了。”小护士又调快了一点药液的输入速度,“你身边没人可千万别睡着啊,上次一个老人本来是家属陪着的,结果中途老人睡着了,家属出去吃饭了,等护士进来给别人打针的时候,那老人的回血能有将近一分钟了。”
    杨丽羽不是西医,也没怎么听懂护士的话,总之就是瓶子里的液体快没有,就赶紧叫护士。就这么简单。
    以后成旭海要是生病了,她可以装作很懂的样子,把注意事项一一告诉他了。
    杨丽羽靠在椅子上,眼睛时时刻刻紧盯着头上瓶子里的药液,看那滴答滴答滴落在细管里的药液,像是等待爱人的时钟,始终摇摆,永不停歇。
    杨丽羽怎能想到,成旭海已经踏上前往城市的征程,此时此刻,他就在城里的火车站,拎着两个行李包,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仙女们的建议,暂时不会再写公社里的事情,今天成功送成旭海进城,下章节就是夫妻重逢。
    感谢月迷津渡的5个营养液,感谢迢迢控的1个营养液,爱你们~
    第29章 她一抬头便看见了他
    “杨同志, 昨天那孩子来了。”王主任领着昨天那个小女孩进来,杨丽羽打针的屋子里还有别的病人,听见声音也都睁开了眼睛。
    小女孩拎着两块黄色的发糕, 每个发糕上面都有两粒枸杞,发糕不大,很小, 杨丽羽基本两口一个的小玩意。
    杨丽羽抬头看了看药瓶子里的液体,差不多就剩个底儿了, 马上可以叫护士拔针了。王主任走近,皱着眉把杨丽羽药液输入管的输入频率调快了一点, 那瓶子里的药液很快就没了,就剩下输入管中的药液了。
    王主任喊护士,“小李,赶紧来拔针了!”
    护士/小李颠颠的跑过来, 蹲下身子,一手拔针一手拔针后用棉球按压着手上的针眼, 杨丽羽还没看清那针是如何拔/出来的,护士就已经拔掉了针,告诉杨丽羽, “用力按着这里, 不然明天这里容易发青发紫的。”
    杨丽羽按照护士说的, 右手隔着卫生棉球按着自己的左手的针眼处。杨丽羽发现,护士也不是好当的呀,技术首先得过关。
    扎针要找的稳、扎的准, 拔针要手速快,按压手劲大。就杨丽羽一眨眼的功夫,护士针拔完了,还把她针眼处用胶布隔着棉球粘好了。
    杨丽羽右手按着左手,总算觉得那异物从血管中离开,她长吁一口气。小女孩把两个发糕递给杨丽羽,“杨姐姐,妈妈今天早上特意给你买的,你尝尝,可好吃了!”杨丽羽隔着那透明袋子看的清楚,但她觉得要病人的礼品不好,即便只是两块发糕。
    “杨姐姐,你快拿着呀,你不能不要,这是妈妈特意给你买的。”小女孩急了,把透明袋子往杨丽羽手上塞。王主任笑着说,“你杨姐姐还没倒出手来呢,你跟我来,把这个放到她桌子上,咱们直接去针灸室就可以了。”
    王主任跟哄自家孩子似的,把小女孩的发糕放到杨丽羽桌子上,把小女孩送到针灸室门口,王主任下来找杨丽羽,“何师傅说里面的针灸室里面的屋子没人,你去里面的吧。”
    杨丽羽今天针灸也是有个小护士在旁边帮忙,好在她还没有眼花,下针的穴位还是比较准,小女孩从头到尾也没吭声。杨丽羽看小女孩今天的腿相比昨天,已经消肿大半了,“昨天开的药喝了没有?”
    小女孩糯糯的声音,“妈妈给熬的,不好喝……但是我都喝光了!”一旁的护士小姐姐表扬小女孩,“真懂事!这么乖你马上就可以好了!”
    杨丽羽笑笑,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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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旭海背上背了个大一点的行李,左手臂上挎一个小一点的行李,他在火车站艰难的走着。这个点是火车站人正多的时候,普遍这个点火车发车,或者是火车到站,来接应的家属经常是一大家子都来,而他是一个人,在人挤人的火车站里,只好随着人群走。
    出了最拥挤的下车口,火车站有各种发车或到站的提示,成旭海耳边都是喔喔喔的说话声,整个火车站的声音震耳欲聋,他努力的找着火车站的提示牌,好在他有文化,认识字,可以跟着提示牌的字走出火车站。
    从下车到出火车站,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火车站也就是一般大,但是一眼望去哪儿都是人,走路也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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