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后战王低头看着棋盘上平分秋色的棋局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派人护送各位小姐回府!”世子站起来命令道。
余下的几位小姐有人不舍的看着世子,有人含情脉脉的看向战王。刘楚烟“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转身离开,苏兰馨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原地的战王咬着唇走了。
☆、可让她了?
现在园中只剩下世子和战王了。
“皇叔?”世子爷走上前叫了一声。
敖平苍抬头看向自己的皇侄,一个从小跟在他后面的亲人、朋友,眼下的“敌人”。
“扶我起来!”敖平苍开口说道,长时间没有讲话声音有些暗哑。
世子敖倾羽闻言弯腰托住了皇叔的胳膊,使其借力站了起来。
战王,一个武艺高强、内功深厚、久居沙场的年轻男人都僵了身子,莫说那个身在阁中,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娇小姐林子慕又如何受的住?
林子慕被帅哥哥抱进了马车,此时彩月正奋力的替她捶着腿。
“哎吆喂……哎吆……”,这一声声的从她的檀口中窜出,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难免会误会。
“小姐啊!你怎会这么能下棋,瞧把自己累的!”彩月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林子慕呲着嘴做了一个分不出苦笑的表情。
林青阳静静的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有疑问,却不知该如何问起。上次宫宴听世子说小慕会下棋时他还有些不信,可是今日……战王的棋艺恐怕整个大正朝也找不出第二个,小慕能在他的棋盘上存活五个时辰,他可是让着她?
从战王府回来的太监禀报说:丞相家的女儿与战王下了五个时辰的棋没有分出胜负。
皇上听了这话是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七儿的棋艺他是知道的,林子慕那丫头能下五个时辰绝不是巧合。
“你可知战王是否手下留情?”皇上仍旧有些不死心的问。
“回皇上,小的亲眼所见,两个人在棋盘上杀的激烈,看起来并不像是手下留情。”
是的!七儿绝对不会为了个丫头苦耗五个时辰,哪怕那丫头貌比天仙也不值得七儿这样做。
看来这丫头他需要特别注意了。
第二日林子并没有去找战王接着对弈,因为她一睡睡了一天一夜,吓得丞相夫妇还以为她昏死过去了。
但是这一日京城巷尾、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
丞相家的大小姐与战王对弈了五个时辰满分胜负,只杀的天昏地暗,头昏脑胀,最后战王看林小姐疲惫不堪开口其他“明日再战”。
可是听说今日林小姐并没有再去应战,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怕了!
有长舌略懂点墨的妇人却想到了另外一层:这林家大小姐本就仰慕战王,战王又相中了她,如今棋艺又相当,这真是郎情妾意,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传着传着传到了街上的茶馆,闲来无事的穷酸书生,品着一杯续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淡茶水面带忧愁、高深莫测的叹口气说:“不过这婚事恐怕难成!”
听见的人都纷纷探过头来打听为什么。
书生看着一双双热烈好奇的眼睛,“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众位忘记了几年前林小姐被世子退婚的事啦?那次退婚之后,民间流传丞相府家的小姐得了疯病,又是被皇家退过婚的人,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如今林小姐都十五岁还没定下亲事!丞相大人曾亲口说过不让林家子女进入帝王家,据说皇上也同意了。”
大家一听顿时一种恍然大悟,那件事他们我听说了,如此说来这桩婚事悬之又悬。有得人甚至开始了痛惜扼腕,捶胸顿足,不满老天如此安排让有情人难成眷属。
茶座上人的交谈传进了说书人的耳朵里,一部深情难相守、相爱不得终的旷世绝恋书当天下午就在茶馆说了起来。
要说这茶馆不是别人家的正是井府主人玉琉璃的产业,正是如此连说书的人胆子都大些,当中编排王公贵胄的故事也不害怕惹事上身。
一楼大厅哗啦啦坐满了人,连座位间的空隙出都站着人。但是大家都目不转晴,竖起耳朵,一心一意的听那说书人声情并茂的讲着爱情故事,整个大厅除了说书人的声音,当真称得上鸦雀无声。
此时故事说了大半,说书人正讲到棋盘厮杀,只杀的情意绵绵,你侬我侬,说的是不忍分离想要多看一眼才故意拖延。
听说的人都张着嘴,眯着眼皱着眉,同情着战王和林小姐,恨不得让他们赶快成婚。
说书人却在这时一摆长衫,放下折扇,悲痛欲绝的说:“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瞬间大厅炸了,拍桌子的拍桌子,骂人的骂人,叹气的叹气,说书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退到了后台。
楼上雅间坐着两位公子,听着外面说书的声音停了,才开□□谈。
这首先说话的正是玉琉璃,旁边站着的是世子敖倾羽。
“世子爷怎么看这件事?”玉琉璃带着打趣的语气问。
敖倾羽走向窗口,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听不出情绪的回:“皇叔若看得上她,纵使什么阻碍都不是问题,只是林家小姐未必是倾心与他。”
“哦?那林家小姐这样特别,连战王都看不上?”
“她特不特别你的人没告诉你吗?”
玉琉璃知趣一笑,世子早就知道自己会查那个猜玉的女子。
“倒是个有趣的人,她仰慕世子已久,看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注定的夫妻命!”
敖倾羽动了眼底,挺翘的睫毛跟着忽闪了几下。
“只是这战王要是看上了她,执意娶走,不知世子爷可会争一争?”
“玉公子很闲,本王却有很多公事要处理。”说着世子转身迈步就要走,坐着的玉琉璃轻笑着说:“世子爷别忘了咱们的大事,切莫儿女情长耽搁了。”
敖倾羽头也没回,甚至身子都没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