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眯眼,鼻音拉长,意义万千的‘嗯——’了一声,杨暄立刻不再装了,迅速回归自己位置,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崔俣听完,冷笑:“女人啊……”
杨暄立刻三指并拢举到头顶:“我没让她沾身!一点都没有,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崔俣:“那俩龙卫倒是及时。”
“不及时我也不让会让别人沾身的,”杨暄狠狠盯着崔俣,“老子这辈子只想睡你一个!”
崔俣不理他,脑子里迅速过着往事。
从入洛阳城到现在,所有见过傅容森和尹子墨的情境,他全部回想分析了一遍。
“倒是很合理……”
“可不是怎么的?这俩我早就怀疑了,还以为能钓上别的来,可惜没成功。”杨暄还在遗憾。
崔俣目光沉浮,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难,这二人数次帮白衣人解围,彼此定然很熟悉,就算不表现在面上,定也常有来往,你循着这个点,查找傅尹二人的重合交际圈,许会有不错的收获。”
杨暄连连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
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时,最为难办,可只要牵出一个头,顺藤摸瓜,慢慢的,就会拎出一大串。龙卫们再厉害,也是彼此有关联的……
崔俣又说起棋道:“你棋术不错,但那傅容森处事谨慎,敢以此举挑战,想来极为缠人,你当小心。”
“放心,你男人不会给你丢脸的!”
崔俣:……别给你自己丢脸,行不行?
……
越王府这场菊宴办的非常好,私下再潮流暗涌,明里也一派祥和,什么异样都没露出来。
庄郦的凄惨遭遇,只有庄姝知道,不影响别人;越王的文会办的非常好,赞声处处;菊花就更别说了,不同品种,有不同品种的姿态美貌,众人光是诗词,就写了很多;贾宜修和崔俣的第一次试探顺利完成,继续各怀鬼胎的等待下一次时机;太子这里,前半截被田贵妃的人紧紧盯着,动不了,后半截,有傅容森尹子墨两个龙卫倾情表演,精准狠辣的缠住所有人注意力,根本没人能分得出时间精力寻找太子。
就连最初庄贾两府的菊花品种之事,都被人们遗忘了,所有人都吹捧着越王菊花宴,努力和别人混成一团,你好我好大家好。
哪怕中间有些东西用的太快,府里备置不足,侧妃庄娘娘紧急找熟悉的商家调货,也没谁计较,甚至,根本没太看出来。
商家的人走了,阿布可儿突然冲到一处假山上,向外远眺,神色略急。
崔盈见势不对,赶紧跟过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阿布可儿眸色有些犹疑,眉心微微蹙起,似有些迷茫,“可又……不太像,一转眼就没了。”
难道是错觉?
崔盈看着小伙伴,略有些不忍。
这个新朋友,一直是活泼的,耀眼的,张扬的,忧郁并不适合她,看的人好是心酸。
“我哥哥很聪明,既然应了帮你寻人,就一定能寻到,你莫要着急。”
阿布可儿眼梢静静垂下:“嗯。”
二人说着话,气氛正沉静,二货杨昭就来搞破坏了。
他不声不响的飘过来,站在二人身侧,盯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幽幽提醒:“喂,这是我媳妇,不是你媳妇,别抓那么紧。”
崔盈眼角一抽。
越王侧妃办菊花宴,给她下了贴子,哥哥崔俣也喜欢她往外走一走,说好时光不多,别总在家里闷着。可崔俣忙,担心一时顾不到她,不但给她派了很多护卫,还叫上了杨昭。
照她说,哥哥完全是杞人忧天。她这么大个人,在越王花宴上,能出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她有脑子,再加上护卫下人,如何解决不了?可哥哥一片拳拳之心……她只好领受。
怎么说,杨昭也是她的未婚夫婿,做这件事也是理所应当。
可杨昭这二货跟普通人不一样啊!
一到地方,找到她,就粘上了,赶都赶不走。还老瞪人,是男人就瞪,不管是什么公子贵人还是小厮,别说看崔盈一眼了,稍稍靠近一点都不行,急了连女人都瞪,丫鬟给她上个茶,也能瞪一眼……
搞的崔盈都被孤立了。
好在这场菊花宴,于她而言,就是过来赏花的,大约立场不同,园子里也没见着几个手帕交,杨昭这么一搞,她正好不用同别人招呼,只拉着阿布可儿一个人赏花玩耍,也很惬意。
还能帮哥哥看着杨昭,别让他惹事。
可杨昭连阿布可儿都瞪……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阿布可儿性格外向开朗,与大部分中土姑娘不同,别人被一个男人这么说,肯定羞愤生气了,阿布可儿却不,她不但没生气,还一把拉过崔盈,抱在了怀里。
崔盈:……
杨昭:……
阿布可儿摸了摸崔盈的脸,蹭了蹭崔盈的肩窝,一脸享受:“我看盈盈就喜欢我这样的!你又糙又粘人还不懂眼色,再这样下去,盈盈才不愿嫁你!”
怼完人,她还朝崔盈眨眼:“盈盈啊,我家地方大的很,天特别高,海特别宽,新鲜海味很多,还有很多个头又大又圆的珍珠,你跟我走吧!”
杨昭急了:“盈盈……”
崔盈看都不看他一眼,顾自冲着阿布可儿笑:“好啊。”
杨昭:……不要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