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月美滋滋地听了一大通夸赞,最后朝着肖折釉和肖折漆走去。
“你们两个就是肖家姑娘吧?肖折釉?肖折漆?”盛夕月笑着问。
肖折釉急忙拉着漆漆站起来行礼答话。
盛夕月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亲昵地拉着肖折釉和肖折漆的手,开心地说:“这里多吵闹呀,走,到我那里去坐坐!”
肖折釉和漆漆都是受宠若惊。
等到肖折釉和漆漆被盛夕月拉走了,花厅里的妇人们小声窃窃私语一阵。这先是公主殿下的示好,又是郡主的邀请。这两个小姑娘还真是不简单。
“这两个小姑娘是霍家的表亲?姓肖?”
“哪是什么表亲啊!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两个肖家的姑娘是霍玄打算收的那个嗣子的姐姐……”
“眼下还姓肖,等霍将军将那个嗣子记在族谱上,说不定就改姓霍喽!”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这就不奇怪了。
盛雁溪身为堂堂公主非霍玄不嫁的事情是举国皆知的,所以盛雁溪会对肖家的两个姑娘示好,也是人之常情。
“等等,你的意思是郡主也……”
“嘘——”
霍明珂听着身后几个妇人的谈论,忽然觉得肖折釉和肖折漆哪里是比她卑微的人,将来指不定就成了自己的姐妹。霍明珂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她轻叹一声,端起茶盏小口喝起来。
盛夕月把肖折釉、肖折漆拉到自己的闺房里,让侍女捧了一盒又一盒的首饰过来,让肖折釉和肖折漆来挑。
“我今天一见了你们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这些首饰我平日里可喜欢啦,你们快看看喜欢哪个,喜欢哪个我就送给你们!”盛夕月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么说。
其实,她还是有一点心疼的。
但是……就像嬷嬷平日里时常说的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们哪里好要郡主的东西呢。”肖折釉忙推辞,她暂时还没想明白盛夕月突然之间的热情是怎么回事。
漆漆自从毁了容,对首饰这些东西是完全不上心。堆在身前桌子上玲琅满目的首饰,就没有一件能吸引她的目光。
“可是我愿意送给你们呐!”盛夕月急了,“还是这些你们都不喜欢?你们喜欢什么我再让侍女去拿!我这里没有的,我母妃的库房里指定会有的!”
望着盛夕月盈满真挚的目光,肖折釉有点懵。
盛夕月拉了肖折釉的手,开始一个一个比戴镯子。
“我觉得这个金镯子不错,这个白玉镯子也好。啊,这个红玛瑙的也好,这个红玛瑙的还是父王在边疆之地给我带回来的呢……”
她又拉了漆漆的手,说:“怎么连指甲都没染?”
盛夕月立刻吩咐侍女去准备凤仙花汁,拉着肖折釉和漆漆染了指甲。
肖折釉小心应对着,心里盼着时间早一点过。
“时辰不早,前头的宴席许是要开了。我和漆漆就不叨扰郡主了。”肖折釉起身。
“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多无聊呀,你们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午膳。”盛夕月又加了一句,“我早就让厨房格外准备啦!”
肖折釉望着盛夕月,斟酌了语句,问:“今日得郡主招待是我和妹妹的荣幸,只是我们姐妹有些受之有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姐妹可以帮忙的?”
盛夕月眨了下眼睛,然后使劲儿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没有什么事情呢。陪我说说话,一起玩就好。对了,下午咱们玩手鞠吧!”
肖折釉只能答应下来。
肖折釉可以看得出来盛夕月的眼睛里很纯粹,没什么恶意的样子,盛雁溪的示好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至于她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肖折釉和漆漆这么好,肖折釉绝对不相信只是因为她所说的投缘。
有盛雁溪在前,肖折釉心里有一个猜测。
可是她有点不愿意相信。盛夕月才刚十六岁,而霍玄却已经二十九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郡主。”侍女悄声进来禀告,“雁溪公主正在四处找肖家两位姑娘呢。”
盛夕月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听见盛雁溪的名字,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神情有些恹恹。
肖折釉在盛夕月这里有些不自在,听到盛雁溪找她,倒像是来了大救兵。她急忙站起来,说:“公主找我们姐妹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姐妹就先告退了。”
盛夕月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抬头看向肖折釉,问:“她经常去找你爹吗?”
“什、什么?”肖折釉整个人怔在那里。
“咳,”盛夕月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口误,“那个,我是问盛雁溪经常去找霍将军吗?”
肖折釉缓了一会儿,才说:“将军之前在外征战三年未曾回来,公主留在明定城,自然是不会去找他的。”
盛夕月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太好,她重新笑起来,说:“成吧,你们去吧。改日再来我这儿玩。”
肖折釉面上恭敬行了礼,心里却松了口气。她和漆漆刚刚走出门口,就隐约听见身后的盛夕月小声抱怨:“那么大岁月的老女人,一点都不知羞……”
肖折釉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虽然肖折釉不太喜欢盛雁溪的性子,可是这一刻,她却在想,如果在盛雁溪和盛夕月之间选一个人作继母的话,她宁愿是盛雁溪,而不是攻击女子年纪的盛夕月。
肖折釉忽然停住脚步。
“姐?”走在她身边的漆漆诧异地侧过头看她一眼。
“没事。”肖折釉收起心神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