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中一动,看了一眼上好的一日散,手指顿了顿,将一旁效果普通的药粉拿在手里,往翠琏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耿五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娇娇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
此时此刻翠琏刚洗完澡,头发半干披在肩头,小脸儿粉扑扑的,一双大眼儿水汪汪,虽然翠琏的五官生的并不算艳丽,但却十分娇嫩,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掐一下她丰润的小脸蛋。
披上一件小袄,翠琏将木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高大男人,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耿、耿五,你来做什么?”翠琏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阴沉的男人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门外,不会是有什么坏心思吧?她心里越想越怕,小脸儿上的红霞也消退了,逐渐转为苍白之色,耿五虽性情冷淡,但他常年呆在北镇抚司,对人的情绪变化感知的十分明显,察觉到翠琏的变化,他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转身想要离开。
看着男人走下石阶儿,翠琏咬了咬牙,直接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觉得耿五不是恶人,这人平日里也是守规矩的,若不是有要事,想必也不会这么晚了敲她的房门。
“等等。”翠琏小跑着站在耿五身前,小手拽着男人的袖口,颤巍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你……”
耿五点头,摊开了手中的药品,低声开口:“我受伤了,需要上药。”
听到这话,翠琏抽了抽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她脸色一白,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拉着耿五进了自己的房中,毕竟她只是个丫鬟,平日里就是伺候主子的,自然不必讲究那么多。
将男人按在圆凳上,翠琏探头往外瞧了瞧,发现外面并无其他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将雕花木门仔细关好,才转头看着坐在桌边的那个高大男人,怯怯问:“你哪里受伤了?”
“后背。”耿五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听在翠琏耳中,却仿佛擂鼓一般,让她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觉。翠琏歪着脑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若这人真是后背受了伤的话,自己的确没办法处理,好在她这还有一些纱布,也能给这人清理伤口。
“你先坐好了,我去厨房打点水来。”
一边说着,翠琏一边端着铜盆,直接往厨房的方向跑去,出门之前,这小丫头还不忘将自己的房门给关上,虽然她与耿五清清白白,没做出什么不要脸面的事情,但府中伺候的奴才也有二十多个,要是被他们瞧见了,免不了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若是传到了主子耳朵了,就不好了。
很快翠琏就打了一盆热水回来,进屋后,这小丫头也没停手,从房中取出了一个药匣子,里头放了不少纱布,这些纱布原本是用来缝月事带的,想不到现在竟然要给这个男人包扎伤口。拿着纱布走到耿五面前,翠琏看着男人不苟言笑的那张脸,心里仍有些害怕,开口道:“你先把衣裳脱了,我才好给你处理伤口……”
听了这话,耿五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将外衣跟里头的亵衣都给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以及鲜血淋漓的脊背,翠琏绕到男人身后,看着耿五后背上一条条狰狞的伤口,吓得小脸儿煞白,两腿不断打摆子,要不是扶着桌子,恐怕她就得摔在地上,屋里头的血腥味儿更加浓郁了,小丫头咽了咽唾沫,只觉得男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她用剪刀剪下来一块纱布,沾了热水,轻轻擦了擦伤口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要是疼的话,你就跟我说……”翠琏手上的动作十分小心,根本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个不防就从男人后背上擦下一块肉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恶狠狠的在耿五身上打鞭子,那鞭子上一定还有倒刺,否则不会连皮带肉的刮下来,让伤口变得这么严重。
热水擦过后,翠琏又倒了些烈酒,其实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伤口,只不过以前见夫人给老爷换药,都是用烈酒擦过的,说这样伤口不容易腐烂,翠琏照葫芦画瓢,看着伤口已经不太往外渗血了,她松了一口气,这才颤巍巍的开口:“你不是带了金疮药吗?我现在给你涂上。”
正文 第85章 废了
耿五摊开手掌,一只瓷瓶就出现在翠琏眼前,小丫头拿着瓷瓶,直接将药粉洒在男人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一边撒着还一边轻轻呵气,眼眶微微泛红,问:“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啊?你不如去告诉老爷,说不准还能给你讨回公道……”
涂好金疮药后,翠琏就拿起纱布,将伤口给仔细包扎好,她虽然算不得聪明,但做事却十分细心,看着耿五的伤口没有渗血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冲着耿五笑了笑。
“多谢。”耿五穿好衣裳,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留在此处,道了谢后便直接离开了,看着男人的背影,翠琏洗了把脸,涂上主子之前赏给她的香露香膏,浑身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美得她都合不拢嘴了,这才上床歇着。
一连几日,赵恒都待在府中养伤,但他身为大内侍卫,自然不能一直闭门不出当一个缩头乌龟,这日赵恒往宫里赶去时,锦衣卫的那几个高手已经埋伏好了,其中一人拿了个麻袋,趁着赵恒不注意,就将麻袋套在这人脑袋上,直接把他拉到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几人毫不留情的冲着赵恒拳打脚踢,那话儿之处也未能幸免,男子浑身上下就这处最是金贵,平日里一点伤都受不得,就算擦破了皮恐怕也得小心的很,今日竟然被这几个习武之人用脚狠命的踢,直接将赵恒疼的昏迷过去。
偏偏赵恒头上套着麻袋,他根本看不清对他出手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缩起身子护住要害,但却不能如愿。
廉肃明显想要给赵恒一个教训,锦衣卫们自然不会违拗指挥史大人的心思,下手没有留情,等到赵恒被赵家人接回去时,那东西彻底废了,即使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力回天。
宝和堂的大夫被请到赵家,一个两个都看过了赵恒的命根子,那处都已经成了一坨烂肉,连卵.蛋都被人给踢爆了,他们又不是扁鹊再世,哪里能将这样的伤口恢复如初,大夫硬着头皮冲着赵母开口:“夫人,老朽医术不精,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听到这话,赵母身子一个踉跄,要不是小丫鬟一直搀扶着,恐怕她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老太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般,满脸泪痕,两手捂着嘴呜呜的哭着,赵恒是她唯一的儿子,现在连命根子都废了,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的,难道老赵家真的要绝后了?到底是谁这么心狠,非要害了她的儿子?
看着赵母哭的可怜,大夫不由摇头叹息,不是他不想救赵恒,而是实在没办法,男人那命根子变成那副德行,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的了,想要传宗接代,实在是不成,还是从亲戚家过继一个孩子比较容易。
大夫开了调养身子的方子就离开了赵家,赵姝此刻冲进房中,闻着屋里头这股血腥味儿,姣好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两手按住赵母的肩膀,拼了命的摇晃着,大喊道:“娘,那些下人一个个都说哥哥废了!废了是什么意思?娘你告诉我啊!”
赵恒好不容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听到自己妹妹这么一句话,再想想下身处传来的疼痛,他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喉间痒的厉害,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听到床边的动静,赵母跟赵姝赶紧守在床边,母女两个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赵恒,噼里啪啦的掉着泪,赵母拉着赵恒冰凉的手,看到自己年轻有为的儿子现在便成了这幅德行,跟宫里头的太监也没什么差别,赵母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刀子给捅穿了般,疼的她喘不上气来。
“娘,大夫怎么说……”赵恒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本该浑身无力,偏偏他握着赵母的手却十分用力,指甲死死抠着女人保养得宜的细腻皮肉,让赵母疼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却又不敢抽回手,只能咬着牙安抚道:“恒儿别听他们瞎说,你只要好好养着身子,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赵恒不信,黑眸中好像翻涌着滔天巨浪般,原本俊朗的面容死死扭曲,看上去狰狞的好像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让人看着都不由打了个冷战,一旁的赵姝见赵母的手都被掐的流血,做女儿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赶紧开口劝道:“哥哥你先放开,母亲这都伤着了。”
听到赵姝刺耳的声音,赵恒眯了眯眼,反手就是一耳光,根本没有吝惜力气,把赵姝打得牙齿松动,面颊高高肿起,细白小脸儿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儿,又红又肿,也亏得赵恒断了手筋,要是他四肢健全的话,恐怕赵姝此刻都得被生生打昏过去。
赵姝自小就是被赵母宠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颤巍巍的伸手摸了摸嘴角,一看到指腹处的艳红,气的浑身发抖,口不择言的怒骂道:“你本来就是个废人!凭什么还来打我?你自己做的孽,现在不知反省也就罢了,整日里就会拿我们出气,真是个没用的孬种!比宫里头的太监都不如!”
“住口!”赵母没想到小女儿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吓得面色惨白,她转头看着大儿子,发现赵恒手里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他一把将赵母推开,直接拉着赵姝的领口,将人拉倒在床上,用锋利的匕首抵着女人细腻匀净吹弹可破的脸蛋,面容扭曲道:“我是个废人?”一边说着,赵恒一边用匕首轻轻在赵姝脸蛋上划了一道,眼见着玉白小脸儿上多出了一道血痕,赵母这颗心再也熬不住了,眼前一黑,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感受到脸上微微一痛,赵姝吓得浑身发抖,不住求饶:“大哥你饶了我,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快放开我……”女人的尖叫声十分刺耳,躺在床上的赵姝不断挣扎着,怎料赵恒根本没有半点儿怜惜她的意思,下手又稳又狠,在她脸上划了十几刀,等到满脸都被鲜血染红时,这才住了手。
原本赵母还想着等赵恒的身体休养好了,就写一封休书,直接将齐乐那个下贱的村妇给休了,现在赵恒那话儿废了,日后自然不可能再娶媳妇,若是事情闹得大了,传出府外,恐怕会成为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赵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丢不起这个人。
眼下赵家根本顾不上处理齐乐,整个府上都乱成一团,赵母昏迷不醒,赵恒身子废了,而向来瞧不起人的赵姝,那张脸被划得像花猫似的,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来的娇美模样?即使请了不少大夫来瞧,但赵恒对自己亲妹子下手极狠,伤口很深,就算用了再好的药膏,依旧无法恢复如初。
原本依着赵姝的容貌跟出身,即便嫁不了皇亲国戚,但也能得一门不错的婚事,现在她被毁了脸,那张好看的皮囊就没有了,只剩下令人作呕的性子,这世上哪里有男人能受得了赵姝这种女人?她现在就算上赶着给男人做小,看着那张脸,都能将男人们给吓得噩梦连连,亲事自然断了。
赵府里闹出来的这档子事,廉肃一直派人盯着,哪里有不知情的道理,想到那个觊觎他媳妇的男人已经废了,廉肃心里头舒坦了不少。
突然耿五走了进来,平日里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上突然露出了焦急之色,冲着廉肃开口了:“大人,陛下说是时候出手了。”
听到这话,廉肃放下手中的密信,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最终犹豫尽数化为坚定,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廉肃直接站起身子,将密信用蜡油封好,交到耿五手中,说:“把信送到北镇抚司。”耿五素来沉默,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廉肃皱着眉走到主卧,因为怀孕的缘故,齐蓁最近变得十分嗜睡,但凡有空,她就会歪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好像怎么睡都睡不够似的。
男人缓缓走到床边,脚步声几不可闻,他坐在床头,带着粗茧的指腹轻轻捏着女人娇软的下巴,摩挲着那处柔腻如同软玉般的皮肤,大概是廉肃的手实在是太糙了,睡得小脸儿通红的齐蓁竟然皱了皱眉头,整个人往床里头缩了缩,避开了男人的手。
廉肃眼神柔和了几分,弯下腰,轻轻咬住娇嫩的红唇,用牙齿轻轻磨着,微微的刺痛将女人惊醒,她眼中还带着几分茫然,但身体却十分习惯廉肃的动作,两只细白的藕臂主动搂住了男人的脖颈,腰肢微微一挺,胸前柔软的两团就直接贴在了结实的胸膛处,轻轻扭动着,小嘴儿微张,主动伸出细细的舌尖,轻轻划过廉肃的薄唇,发出柔软的咕哝声,好像小猫儿似的,引得廉肃眼神幽深,揉着女人的脊背,恨不得直接将人融进骨血之中。
正文 第86章 夫妻分别
男人咬住小女人柔软细嫩的唇瓣,轻轻含着,唇瓣上传来的酥麻让齐蓁两腿发软,环着男人脖颈处的两手用力按着他结实的筋肉,淡粉莹润的指甲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的红痕,但廉肃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般,闯入到女人的牙关中,唇舌交缠,齐蓁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狠狠绞住,又热又麻,眼前的男人好像饿极了的野兽,碰上了猎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良久,唇分。
一条银亮的丝线连在两人之间,齐蓁杏眼半睁半阖,看到这一幕,本就如同粉桃般的小脸儿更红几分,好像要滴出血来般,雪白贝齿轻轻咬着唇瓣,她感受到那处不安分的东西,直直的抵着她不断磨蹭,炙热的温度即便隔着几层衣料,依旧轻而易举的传到齐蓁身上,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健壮有力。
粗糙大掌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按在女人柔软的小腹上,齐蓁这些年养得好,虽然腰肢纤细,但小肚子摸起来却软乎乎的,好像嫩豆腐一般,让廉肃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他只要稍微用一些力气,就会将眼前娇气的女人给揉碎了。
手上一个用力,廉肃直接将女人抱在怀里,含着如玉的耳垂,含糊不清道:“蓁蓁,我要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