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珍呵呵呵笑起来。
齐念眉握拳,“这简直就是一定的好么?暖暖,你有点追求啊,一鸣惊人算什么,你还要震慑全场、惊艳天下,让所有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裙下。”
姬无双被感染的也调侃道,“必须的,嫂子,加油,一定要把今晚所有的女人都碾压成渣,我看好你喔。”
温暖,“……”
她压力好大想反悔了怎么办?
那三人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趁着还有些时间,周丽珍亲自指导她怎么走台步,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半个小时后,温暖就走的有模有样了。
齐念眉夸张的赞叹道,“现在谁要说你不是模特,我跟谁急!”
周丽珍也一个劲的赞温暖天资聪颖,学什么像什么,别人台下苦练十几年,她却只需半个小时,已然有了名模的气度和风范,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温暖心虚的接受着,总觉得她们是在无节制的给她打气,之后,便是繁复的盘发、化妆,整整又耗了半个小时,才堪堪倒持完,温暖直觉苦不堪言。
可当看到那件嫁衣时,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那是一件古时的嫁衣,火红的颜色,耀眼逼人,只这颜色,便能生生压过那些华美的衣服去,更别提,衣服抖开后,那些无与伦比的精美刺绣。
温暖怀着虔诚的心,郑重的伸开胳膊,任由姬无双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齐念眉站在旁边,甚至不敢靠近,更没有咋咋呼呼的喊。
周丽珍早已热泪盈眶。
等到穿戴整齐,那顶凤冠落在她的发顶,温暖都不敢直视镜子里的人了。
太美,美到不敢看,只一眼,便似要窒息,连魂魄都要夺去,她怔怔的,恍惚如梦中,那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她吗?
更衣室里,落针可闻。
半响后,周丽珍才流着泪笑道,“都说女人这一生,最美的一刻就是穿上嫁衣的时候,以前不信,现在终于信了,暖儿,谢谢你。”
姬无双也动容的抱了下温暖道谢。
而齐念眉都不敢上前抱,她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把衣服弄坏了,她围着温暖转了好几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暖儿,你确定不是凤凰转世?”
温暖失语。
镜子里的人一身火红的嫁衣,抬起胳膊时,宽大舒展的袖子,真如凤凰展开的翅膀,而身后,还有旖旎在地的裙摆,如那条华丽的尾巴。
惊心动魄,当的起凤凰二字。
温暖心想,或许今晚她真的要一鸣惊人、艳压群芳了。
……
前面,走秀已经开场,紧凑激烈的乐曲响彻大厅,那条华丽的t台如通往成功的罗马大道,闪着诱惑的光芒,无人可以抵挡走在上面的荣光和骄傲。
台下,人们已经亢奋起来,自古男人们除了贪慕权势和财富,就是女人了,甚至对女人的追逐有过而无不及,看着那些袒胸露背的美人在台上风情万种的走过,有种即将狩猎的快感。
☆、第三章 他们都不急,他着什么急?
华美耀眼的t台就是一个狩猎场,一个个或妖媚、或冷艳、或霸气的模特穿梭而过,展示着她们的风情万种的魅惑,而台下的众人就是猎人,眼里闪着灼灼的光芒,仿佛要刺透那薄薄的衣料。
劲爆的乐曲,如密集的鼓点,刺激着每个人血管里的亢奋,那些曼妙的身姿、裸露的肌肤活色生香,犹如一场美色盛宴,尽情绽放,热情被点燃,还有骨子里的**。
漂亮的衣服只是个媒介,女人才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坐在台下大多数的男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抱着几分这样的心思,只是表现的形式有坦荡的,也有含蓄的,还有疯狂的,闪光灯不断,把台上烘托的更加夺目逼人。
能站在上面如此万众瞩目,没有哪个女人不感到荣耀,即使被那么**的目光追逐挑逗,也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甚至,她们卖弄的更加起劲。
整个会场,都飘荡着一种似有若无的肉香,实在撩人。
当然,也有超凡脱俗的。
周不寒无疑是最惹眼的那个,霸占了秀场里最好的位子,三米之内,只有他一个人,四周是他带来的属下,围成一堵墙,隔绝了其他。
此刻,他正一脸厌烦不耐,跟别的男人脸上的那种激动亢奋不同,他连一眼都懒得看台上,那些女人长的再如何貌美如花,身材再如何性感火辣,对他来说,都如同尘埃,只让他觉得脏,觉得难以忍受。
可他还是忍着,坐在了这里。
他嫌吵,特意戴着特殊隔音的耳塞,可绕是如此,他还是感到不耐厌烦,还有一丝懊悔,他怎么就脑子一抽从帝都飞来了呢?图什么啊?简直是找虐。
唯一能找到解释的理由,便是钟翰林那句怂恿的话,“温大小姐也去了,可神家三兄弟没陪着去,公子啊,这正是你膈应他们的绝好机会!”
他不是被老爷子给训斥的打算放弃了吗,为了争一口气,就要得罪那几人,值得么?当然得罪他们,他当然不怕,去勾引那女人,他似乎也能克服身心不干净的信条去忍了,但是,真的值得么?
他问过自己好几次,他这么做是不是很无聊,可最后,他没有答案,可其实,答案已经有了,那就是,此刻,他哪怕再讨厌这里,还是坐在了这里。
然而,秀场里,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眉头微蹙,慵懒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不远处的傅云逸,他身边是空的,甚至他也是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那么他坐那儿干什么?
神家三兄弟不在,连吴用都因为有事没陪着来南城,护着她不就是他的责任了?依着他妹控的属性,此刻,不是该跟她寸步不离?
他不解,所以让跟来的属下去打探消息,消息传回来的很快,原来她不是没来,之所以没坐在秀场,是因为她在后台等会儿要上场。
换句话说,她今晚当的不是看客,而是模特。
这消息,让周不寒讶异了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上台去表演,她那性子甘愿穿着暴露站在灯光下搔首弄姿的任由那些男人意淫?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没来由的他胸口一阵气闷,很想发泄下,尤其是他忍着不适往台上扫了一眼后,那模特穿着透明的长裙正款款走来,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诱惑至极,很多男人甚至发出吸气声,而他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刺了眼,厌恶的移开,心里的恶心感却是挥之不去。
想到等会儿那女人换成她,也这么被其他男人野兽般的盯着,他忽然忍不了了,让属下去请傅云逸过来,那属下领命,转身而去。
此时,傅云逸正在打电话,他定的位子自然也很尊贵,周围的人比较有素质,没表现出太过兽性的**,但周不寒那道看过来的视线让他陡然神经绷紧,他很想无视,可没做到,拿出手机打给神往,那边好像早已预料到,时刻在等着一样,所以很快接起。
“是不是他也去了?”神往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淡的像是风。
傅云逸皱了下眉,“你们早就猜到了?”
神往“嗯”了一声。
傅云逸不由懊恼,“那你们倒是沉得住气,居然谁也不来?”
神往幽幽的道,“不是有你吗,大哥说,你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还是说,你防备不住?”
傅云逸,“……”
神往又道,“其实我也没闲着。”
傅云逸眉眼一动,瞬间领会,“那一支花又开始想冒头了?”
神往叹道,“嗯,冒的还很有劲。”
傅云逸顿时心口一塞,忍不住往周不寒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属下正迎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咬牙恨声道,“一剪到底!让他有劲!”
“我怕剪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就继续剪!”
“大表哥,你就不能从源头想想办法吗?”
“什么?”
“让他把心里的那把火给灭了。”
闻言,傅云逸懊悔不已,“有点晚了,我担心那把火会越烧越旺。”
“怎么了?”
傅云逸苦笑道,“暖儿等下会上台。”
那端,神往呼吸一滞,半响后,才道,“你就惯着她吧。”
傅云逸反问,“你就不惯?”
神往说不出话来了,是啊,换成是他,他也会惯,会纵容,由着她去做想做的事,不过是一场走秀,他怎么会舍得拦下?只是,这走秀……对她来说,就是招桃花啊。
……
挂断电话,傅云逸心里也是郁闷的不行,越想越有种憋屈感,而周不寒的属下此时走近,让他更觉得碍眼堵心,那人态度很客气,“傅少,我们家公子有请。”
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人听见,只怕都会受宠若惊、感恩戴德,谁不知道周公子最不喜周围人多,不管到哪儿,周围都要先清场,除了消毒,就是三米之内不要有人这种生物出现,可现在,居然主动邀请。
周围听见这话的人都纷纷惊异。
傅云逸却不惊异,甚至早就猜到了,那妖孽来,本就冲着暖儿,冲着给他添堵,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不做呢?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起身走了过去。
周不寒身边的空位子很多,淡淡的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傅云逸走过来,随便选了一张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位子,距离不远不近,说话正好。
“真是好巧,没想到周公子也喜欢看秀。”傅云逸无懈可击的笑着,微带嘲讽。
周不寒不以为意,慵懒而散漫的道,“帝都待得有些无聊,便过来转转,倒是傅少你,也很有闲心雅致啊,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傅云逸挑眉,“我是来给长辈捧场的,明月轩的老板是我妈多年的好友,这次受邀参加,又是在我家门口,我怎么好意思不来呢?”
“喔,原来如此。”周不寒慢悠悠的点了下头,然后又漫不经心的问,“那令妹呢?既然是捧场,她也不好意思不来吧,明月轩的那位设计师跟她不是也很熟?”
傅云逸冷笑,“周公子知道的可真不少。”
周不寒呵呵一声,“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闻言,傅云逸怼了回去,“既然周公子知彼知己了,又怎么会不知道暖儿为什么没来呢?”
周不寒一噎,慵懒不羁的神情顿时有些破裂,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懊恼,片刻后,冷哼了声,“我和她很熟吗?知道一些皮毛不过是给温家些颜面,她还不值的我派人二十四小时的关注。”
傅云逸点头,然后云淡风轻的道,“周公子所言有理,那么,暖儿为什么没来也就不老你多费心了。”
话落,坐正了身子,视线从他身上收回,落在远处的t台上。
周不寒憋屈的想吐血了,盯着傅云逸俊美的侧颜,暗暗磨牙,当爷多关心那个女人吗?她爱演不演,她爱露不露,她愿意卖弄风骚也是她的事,不对,是他们的事。
这次是他最吐血的,他们都不急,他找哪门子的急?
想通了,周不寒也收回视线,落在台上,稳如泰山一般的看起来,忽然觉得,跟傅云逸一起看,心情也没那么膈应恶心了,当然,或许也是因为此刻台上正上演的水准比较高。
……
台上的画风忽然变了,最开始是音乐,很舒缓优雅,不再是之前那种打了鸡血般的亢奋,像是一股清风扑面,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沉静下来。
模特也变了,再看不到白花花的肉,看不到胸前的波涛汹涌,看不到那两条让男人充血的大长腿,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言的美感,不再是浓妆艳抹,有种素面朝天的惊艳。
是的,惊艳。
因为那些模特底子都很好,哪怕不化妆,也个个娇美如花,从那头款款走来,仿佛刮来一股仙气,下凡的仙女们纷纷飘落,那种感觉……多少人都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唯恐是梦中仙境,心脏被狠狠抓住。
她们走的不缓不急、从容优雅,随着她们的走动,那些衣服下摆轻柔的飘荡,如一池的湖水荡漾,而她们就是湖上亭亭玉立的白莲,出尘脱俗。
众人看的失神,台上的模特明明什么都没露,却有种难言的诱惑,而这种诱惑,又不带任何猥琐,只会令人心生向往,那些包裹在衣服下的**,头一次不再被当成是玩物,而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