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话的人赶紧又跑下去跟周鸿运请示,周鸿运当然批准,还让那人带了个话筒去,神奇瞧都不瞧一眼,他随随便便用了点内力,声音就如洪钟敲响般振荡开去,整个体育馆都震了震,挂靠在墙上不结实的东西乒乒乓乓的掉落了好几个,众人下意识的捂了下耳朵,只觉的心灵都颤抖了。
“我有话要宣布,你们听好了。”
闻言,众人忙忍着不适,努力竖起耳朵。
负责直播的媒体也瞬间打上鸡血,虽说之前人家已经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的新闻爆点,但是爆点不嫌多啊,再制造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来为今年的武术大赛画上完美句号吧。
只有周鸿运明白,重头戏来了,也就是公子交代给他的所谓配合,说来他也十分好奇,人家折腾的这么惊心动魄到底是要宣布什么?
万众瞩目、万众期待中,神奇神情肃穆,沉声道,“我要说的是玄武门,也许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初玄武门是江湖第一门派,声威赫赫,玄武门的掌门手持玉牌,可号令整个武林,受所有习武之人的爱戴推崇,然而百年前,玄武门却发生了一场惨剧,导致莲雾山这么多年再也不是习武者的圣地,而是无耻贼子的窃取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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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左右二更
☆、二更送上 揭露真相
这番话出,喧哗之声顿起,虽然还不是很明白当初玄武门之变到底是什么,但那句无耻贼人窃取之类的话却是明白的,这映射的是谁不言而喻。
众人顿时觉得虎躯一震,预感到有秘辛要揭晓了,这比看小说可要来的刺激多了,毕竟书上写的都是假的,眼前的却是活生生的真相大揭秘啊。
好奇因子泛滥,个个瞪大双眼,洗耳恭听。
只有少数几个人感到不安,有人便给周鸿运递话,暗示他阻止这一切,万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影响到某些大人物,这责任谁担的起?
周鸿运假装不懂,心想,哪个人物能大的过周公子?周公子都不怕被牵连,别人被挖出来只能自认倒霉了。
孟归宗也似笑非笑的提醒,“周局长,这样任由他大放厥词影响不好吧?有什么话可以私下说,公开的场合可不是给个人泄私愤的。”
周鸿运有模有样的叹道,“我也不想啊,可你看他,剑就在郑掌门脖子上,万一不小心刺激到他,伤了郑掌门那才是大事啊,他说两句能有什么呢?”
“呵呵……周局长的心倒是大,可惜归宗真是觉得憋屈,我们这么多人居然要被动到这种地步,说出去只怕人人都会嗤笑,甚至效仿。”
周鸿运只能装傻,“哪有这么严重?江湖人就是血气方刚,且等等看吧,听他说什么,呵呵呵,其实我这人也有点八卦,尤其是对江湖上的事……”
孟归宗敛下眉眼,不说话了。
周鸿运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孟归宗实在不好缠,看着人情世故练达,可有些时候,却又犀利的让你倍感压力,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
场上,神奇已经在详细解说了,从百年前掌门之位的继承开始,郑家人如何陷害柳风,又如何蒙骗了其他三家一起围杀柳风,最后逼的柳风跳下断崖,而后,又说了柳风如何命大,阴差阳错的进了部落,并留下了遗书和玄武门剑法,还有最重要的玉牌凭证。
说道这里时,众人就已经明白了,原来书里写的那些狗血剧情不是胡说八道啊,还是有点影子的,好吧,自古以来,上位者交替就最容易发生政变了,只是那些都是历史上看到的,如今,却是亲耳听到的,感觉还是大不一样,后者更有冲击力。 神奇接下来又说了后来发生的事,包括三家愧疚离开,郑家一枝独大霸占莲雾山,以及后面近百年对柳家后人的追杀,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惨剧,更赤果果的披露开来。
最后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我来,便是要还历史一个真相,还柳家一个公道,也是为柳风前辈完成他的遗愿,清理门户,重振玄武门之威。”
听完这番话,现场一片静寂,因为太震惊,也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些秘辛似乎和自己无关,他们当八卦听听就好,偏偏又觉得无法置身事外,当然也有人听的义愤填膺,可面对郑家,又不自觉的胆怯。
在北城,郑家可不是好惹的。
还有人忽然喊出一声,“证据?有证据吗?可不能冤枉郑家啊!”
神奇一记眼刀子射过去,特么的敢质疑老子,你是活的有多不耐烦啊?
那人吓得脖子缩回去,不敢再抬头了。
不过,那人的话还是在理,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而且无法说服众人。
神奇冷哼了声,终于把剑从郑长远的脖子上拿开,“你来告诉他们,刚刚我说的那些可有一句假话?”
郑长远一直闭眼沉默着,此刻,才不得不睁开面对这一切,躲避了几十年,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去,只是想到莲雾山上的儿子,他心变得坚定起来,面上却为了麻痹某些人,一脸灰白和羞惭,“诸位,神馆主刚刚所言句句属实,我郑家祖辈确实在当年犯过错,为此我深感惭愧,二十多年前的围杀也是真的,我父亲、叔叔、堂兄皆在那一场围杀中过世,郑家只剩下我和长功,这一切是我郑家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都认。”
闻言,众人惊异过度,依然沉默着,
只有站的离郑长远最近的那俩弟子面色大变,不敢置信的问,“师父,您说得都是真的?是不是他胁迫你?”
郑长远沉痛的摇摇头,“不是,德盛,连池,你们跟随我多年,我岂会是受人胁迫的人?更别说还是往自家祖辈脸上抹黑,我就是宁死都不会,这都是事实啊,师父也愧疚万分,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师父让你们失望了,也连累你们跟着一起脸上无光。”
“师父!您别这么说!”
“对,师父,您是个好师父,那些事即便是事实,也不是您做的,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敬爱您!”
神奇忽然哼了声。
那俩人齐齐转了身子,复杂的看着神奇,“大侠,请您不要为难我师父。”
“是啊,大侠,请您高抬贵手吧。”
神奇冷笑起来,“为难?呵呵,你们觉得他是无辜的?那柳家死去的那些人呢?他们的在天之灵又该如何告慰?是,他是没参与围杀,百年前的事也跟他无关,但他是郑家的子孙,他享受着他祖辈用无耻手段窃取来的富贵,而他明知这一切,却还选择了隐瞒,若是我今天没站出来揭穿,这一切就还都是个秘密,他平安的寿终正寝,而柳家人还在东躲西藏,这些都是谁造成的?你们还敢拍着胸口说跟他无关吗?”
那个叫连胜的弟子身子晃了晃,似乎被打击到了,另一个强撑着最后的信念,急急辩驳道,“师父没有让我们去围杀柳家,真的,师父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又如何?他是没下过杀手,可他冷眼旁观,他明知道柳家的困境却不出手阻止,任由罪人继续丧心病狂,这还不够?隐瞒包庇就不是罪了?”
那人再说不出争辩的话来,脸色惨白的退了一步。
神奇冷冷的看着面如死灰的郑长远,“你还有什么话说?”
郑长远凄惨一笑,“我还能说什么?所有的一切我都认下,莲雾山我也再无颜住,给我三天时间,我整理后便离开,玄武门掌门一职,我手里没有玉牌本就不够正统,如今碧玉箫也在你之手,自然那个位子该有你来坐,我郑家有罪,可玄武门的弟子是无辜的,还请你留下他们,从此后,你就是莲雾山的主人,是玄武门第十二代,不,是第九代掌门,从来没有第十、十一,这也是柳风老前辈的遗愿吧。”
神奇点了下头,又问,“还有呢?你和柳家的恩怨又如何了?”
郑长远闭了闭眼,“按照江湖规矩来吧,请柳家人定个时间,我必带弟前往。”
神奇往大厅的某个方向随意扫了一眼,“柳家人可在?”
这话落,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柳永延早已热泪盈眶,等了多少年,总算等到这一天,他站起来时,腿都是颤的,齐念修扶着他一起,身后郑楠和柳絮也都站了起来,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注视。
……
神出回头看了阿呆一眼,“你不站起来?装逼的时候到了。”
阿呆却扭捏起来,“算啦,我觉得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神出哼了声,“矫情。”
阿呆也没反驳。
柳永延此时沉痛说道,“我是柳家三子柳永延,当年那场围杀,我是切身感受,我大哥、二哥均丧命于此,二嫂生下孩子后也追随了去,他们死都不能瞑目,因为柳家之仇等了百年都无法报。”
闻言,整个体育馆里都弥散开一种悲凉和哀伤。
郑长远在那样的目光逼视下,几乎没有勇气去看柳永延,他垂着头,死寂一般。
神奇开口,“现在机会来了,你定个时间依着江湖规矩来了结了吧。”
柳永延咬牙道,“三日后,莲雾山下,届时,还请掌门做个见证。”
神奇挑了下眉,人家连掌门都喊出来了,他不管似乎说不过去,于是点点头,“可以,那就这么定了。”
☆、第五十九章 终极装逼
事情进展到这里,似乎该完美谢幕了,门户清理干净了,那几家的脸也当众被打,真相揭露在阳光下,柳家讨回公道,郑家跌下神坛,神奇也用自己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绝学重振了玄武门的声威,日后,也将登上莲雾山,号令整个武林,至此谢幕,真是再自然不过。
偏有人跳出来再生波澜。
那人是北城负责治安的一个小头目,得了授意,站起来狐假虎威的喊,“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准私下约架斗殴,破坏安定团结,有什么恩怨可以找相关部门协调解决,自会给你们做主的。”
这话出,阿呆幸灾乐祸的道,“还真有人作死啊?”
神出鄙视的翻了个白眼,“总有人搞不清状况,也真是上赶着找打脸。”
温暖蹙眉问,“哥,你觉得这是谁的意思?”
傅云逸冷笑,“北城是谁的地盘呢?明面上是郑家,背后却是孟家,郑家被拉下来了,孟家岂会眼睁睁的看着神奇做大?”
温暖了然,忍不住叹了声,“权利和地位就那么重要么?我看着都觉得心累,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愿意这么折腾。”
傅云逸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所以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暖儿淡漠名利、超凡脱俗,自是他们那些汲汲营营的俗人所无法比的。”
温暖娇嗔他一眼,又郁闷道,“可现在我也逃不掉啊。”
神往接过话去,“暖儿,这都是暂时的,等外面的事一了,我们就可以回部落去,那里可是世外桃源,什么名利地位,都是过眼烟云,有的只是灰瓦白墙,是野花满径,是遍山的草药和果子,还有各种珍奇的鸟兽,嗯,最重要的是有母亲、大伯、父亲、叔叔,还有我们的爱。”
如此煽情的话,哪个女人能不被感动啊?
温暖动容了,眼里闪烁着期待和渴望,还有浓浓的思念,“阿往,被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想部落啊,想那儿的美景,想你父亲煮的美味,还有婆婆院子里的花……”
神往眼眸发亮醉人,“嗯,快了,明年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温暖眼睛有些发热,笑着点点头,“嗯,那我们一起努力。”
“好……”
两人正深情款款的倾诉呢,傅云逸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酸酸的提醒道,“我还在呢,能考虑一下我这个非部落人士的感受吗?”
闻言,温暖立马清醒过来,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等将来她和他们回了部落,表哥怎么办?
表哥不是她,她曾纠结以后离开时奶奶和大房该怎么办,后来却发现她不是父亲的女儿,既然不是温家的大小姐,那么离开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她连愧疚和歉然都无需有了,可表哥不同。
他是傅家的独子,将来是一定要继承傅家的,他走了,姑姑和姑父会舍得?
想到这些,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和不确定,“哥,你……”
不等她开口说完,傅云逸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手指压在她唇瓣上,笑着摇摇头,“别想些有的没的,暖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可是……”
“没有可是,安心吧,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你能想到的,我当然也能想到,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温暖望着他坚定又温柔的眉眼,只能点头,选择相信他。
……
场上,面对有人挑事,神奇早已冷飕飕的眼刀子射了过去,那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姿态仿佛在看一只蝼蚁,那人也是个硬茬子,硬是顶住了压力,再次叫嚣质问,声音很大,唯恐其他人听不见。
他自认为喊得义正言辞,该得到大多人的支持。
实际上,大多数人看向他的视线却都充满了怜悯,这是活的有多腻歪敢在这时候找这位大侠的麻烦啊,你不知道他脾气不好啊?
还法治社会、不准约架斗殴?人家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敢把剑横在一派掌门的脖子上,还会管你那些冠冕堂皇的条条框框?你就是要摆官架子,也好歹靠谱点行么?
平白当一回跳梁小丑,送上门给人家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