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城里的很多小屁孩都说我没有娘亲。”小囡囡生气地说道。
    旁边的素儿解释：“姐姐走后，小囡囡是我和惠灵一起照顾的。小囡囡的个性比较皮，从刚开始走路的时候就喜欢往外面跑。她又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城里的许多孩子认得她，却不知道她是城主的女儿。小孩子说话难免没轻没重的。其实没有恶意。”
    “原来是这样。”孟雨萱脸色缓和下来。“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素儿笑道：“姐姐只要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就好。其他的客气话就别说了。”
    “承诺？什么承诺？”孟雨萱愕然。“抱歉，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姐姐太坏了。一句不记得就把以前的承诺推得一干二净。”素儿红着眼睛说道：“姐姐说过，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一定会让夜一跟我成亲的。如果夜一不同意，你绑也要绑他过来和我成亲。”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孟雨萱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说的话。不过，瞧这位姑娘好像用情至深，或许可以帮她一下。她这段时间照顾几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便是答应下来也无伤大雅。
    当然，前提是那个叫夜一的男子也喜欢她。如果对方无意，她也不能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一家人簇拥着进了院子。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上官焕已经带着霖儿在练剑。霖儿那小小的身影，连那把剑也拿不稳，偏偏倔强地拿着剑挥舞，一幅誓不罢休的样子。
    孟雨萱慈爱地看着霖儿的小身板。
    上官焕说得没错。哪怕她不记得这两个孩子，当她真的看见他们的时候，心里不自觉地涌出来一种强烈的感情。
    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就是你的孩子。
    小囡囡特别依恋孟雨萱。接下来无论孟雨萱做什么事情，她都在后面做个小跟班。
    其实她刚学会走路，很多时候都要摔跟头。小丫头性格倔强，哪怕一次又一次地摔倒，还是紧跟在孟雨萱的身后。
    孟雨萱正在厨房里做吃的。小丫头也要跟着揉面。那小小的手儿，连面粉都抓不住，她偏偏学得有模有样。孟雨萱看着她的动作，从身到心都是软的。她的眼眸里满是慈爱的光芒。
    啵！孟雨萱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小囡囡的脸颊：“小丫头，跟惠灵姨去院子里玩。娘亲做好了点心就给你端出来。”
    小囡囡嘟着嘴，哼道：“为什么要让你端出来？你是我娘亲，又不是我的丫环。再说了，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做。”
    “你还小，长大了再做也不迟。”孟雨萱轻笑道。“现在你还没有灶台高呢！”
    “我很快就会长大啦！你不让我做，我永远也做不了。”小囡囡瞪着孟雨萱，叉着腰说道：“反正你别想打发我。我才没有那么好骗呢！”
    “你这小丫头。”孟雨萱哭笑不得。“那行吧！你做点心，做好了给爹娘还有哥哥吃。这样总可以吧！”
    孟雨萱让惠灵盯着她，她继续忙手里的活儿。当她再次转身回头的时候，只见厨房里已经没有小囡囡的身影。
    小丫头虽然刚学会走路，但是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她闲不住，前一秒在厨房，下一秒就有可能在卧室。反正府里也有丫环，没人伤得了她。她就没有把她的‘消失’放在心上。
    不过……
    “惠灵，你怎么在这里？”孟雨萱疑惑地看着旁边的惠灵。“我不是让你照顾小囡囡吗？”
    “刚才王妃忙不过来，奴婢想给你打下手，就没有留意小主子去哪里了。不过府里到处都是下人，想必不会走远。王妃不要担心。奴婢马上去找小主子。”惠灵说着，大步朝外面走去。
    孟雨萱不放心，洗干净手上的面粉，也离开了厨房。
    刚到后院，只见一道红色的小身影站在另一个小身影的面前。两人站在树下，面对面说着什么。他们正是小囡囡和霖儿。
    霖儿的手里拿着宝剑，显然正在练剑。孟雨萱见霖儿如此热衷练剑，心里觉得难受。这么小的孩子整天打打杀杀的，手掌上每天都会受一点小伤，每次她看见的时候都觉得难受。可是提起修练的事情，他的眼眸发着光，瞧着非常高兴的样子。
    她知道兴趣对一个孩子有多么重要，所以不忍心打断他。再说了，男孩子确实需要历练，可不能把他养娇了。
    “哥哥，这是娘亲做的点心，你尝尝吧！”小囡囡端着一盘子点心，对那小小的男孩说道。
    孟雨萱摸了摸脸颊，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做的点心？我做的点心不是还在蒸吗？根本就没有熟吧！”
    这时候，男孩看着面前奇形怪状的点心，疑惑地说道：“真的？昨日娘亲给我送来点心，是小兔子形状的，可好看了。”
    “这个也是小兔子呀！”小囡囡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道。
    “你这个……是猪？不太像。是狗？也不像。是猫？嗯……”小男孩捏着其中一块点心，皱眉说道：“真是古怪。”
    第二百八十六章：坏哥哥
    随着小男孩说的话，小囡囡的脸色特别难看。小小的女娃已经颇有威严，一双圆溜溜的眸子里充满了锐利的神色。
    那一刻，孟雨萱以为看见了上官焕。
    她暗暗为霖儿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小囡囡自作主张做的点心。至于有没有熟……这个就要问小囡囡本人。毕竟刚才太忙，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她在做什么。再说了，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其实像个小大人似的，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纪。
    或许是小囡囡的脸色太难看，也或许是霖儿是个懂事的哥哥，他捏着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小囡囡见霖儿吃了她做的点心，脸上的冷色消散了些，重新扬起欢快的笑容。她期待地看着霖儿说道：“怎么样？”
    霖儿脸色古怪，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强忍了忍，捂着嘴从那里跑走。他跑得太快，把最爱的宝剑都在扔在那里了。由此可见，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如若不然，他不会舍得把最爱的宝剑扔在那里。
    小囡囡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寒风吹拂着她的黑发，她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屈的神色。
    孟雨萱见状，心里颇为不忍。她刚想走过去，只见小囡囡哇一声大哭起来。
    “坏哥哥……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我要告诉娘亲……”小囡囡说着，将手里的盘子一扔，大步朝厨房跑去。
    孟雨萱捂了捂额头，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了。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断啊！”
    两个孩子各有各的优点，又各有各的缺点。童言无忌，偏偏又是那么可爱。只是，她还真不知道如何与他们相处。
    “怎么了？”上官焕从外面走进来。他抱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耳侧说道：“是不是孩子们又顽皮了？”
    “没有。”孟雨萱轻轻地摇头。“他们很可爱。只是有时候我也会为难！”
    “霖儿性格敦厚，一般不会找人的麻烦。小囡囡这丫头反而狡猾，又胡搅蛮缠。别看她刚学会走路，说的话也不顺溜，然而所有人都宠着她，她又向来聪明，所以很让人为难。不过你也别担心。那丫头也有软肋。那就是喜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