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继续劝说:“老板,你不是过目不忘呢,到时候你在看也不迟啊,我真是担心你的身体。”
仲长舒坚持:“你在担心奖金。”
谎言被戳破助理面上有点挂不住,心里懊恼死了。
仲长舒还是去了公司,助理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把他的脑子晃晕了,助理就是吃定了他性子好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仲长舒按了按眉心收好剧本,助理趁势把休息室的门打开。
仲长舒刚迈进一条腿,忍不住的说;“你不怕我开除你?”
助理立马就是一张哭丧脸,“老板,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仲长舒点点头,不说话,心里清楚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南氏出的这个合同是为他定制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的档口,助理把药给他拿了过来,然后见他吃完偷偷摸出手机把他吃药的样子拍了下来,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慌张的摸了摸胸口,幸好南氏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他才有胆子拍。
等他吃完药,助理问了他想吃点什么,仲长舒要了一个粥。
助屁颠屁颠的把剧本拿过去给他看,说:“老板,你先看着,我会点餐。”
仲长舒把剧本接了过来,见助理笑的跟春天开的花似的,抿了抿嘴才把剧本打开,揣摩戏里的感情线。
因为没有恋爱的经验,而且他也对感情的事情一直都是很模糊,每次都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揣摩男女的感情戏。
好在这次他的戏是走剧情,仲长舒看了一下,脑子里大概有了拍戏的场景,开始想自己的表情应该怎么样。
仲长舒在开公司之前,一只拥有着“荧屏冷男”的称号,他在戏里大多饰演着面瘫暖男,跟他自己的性格很像。
他出道火起来的是饰演的男三号,那时候粉丝都是为他默默守候女主,只做不说的戏份而感动,那部戏火的不是男主不是女主,偏偏是他这个男三号,这部戏也直接把之后的角色定位了。
仲长舒不是一个多产的演员,有时候一年只演配角,两年才演一次主角。
物以稀为贵,他就那样火了。
他的绯闻也少之又少,是娱乐圈难得的一股清泉,不过这也和他的家族有关。
仲长家族虽不及南氏财大势大,但也是商界响当当的家族,怎么说他也是仲长家族的一份子,演艺圈没人不给他一个面子。
角色一定下来,网上就抄出了新高度,有人扒把女主的,有人扒男主的就是没有人扒他的,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扒的。
仲长舒看了一会剧本,助理就端着粥进来,站在一旁盯着他。
粥的味道和昨天简直没法比,他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助理问了一句:“不好吗?”
“嗯。”仲长舒点头,放下汤匙没有什么胃口,助理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道:“我叫了两家,一会那家的送来,你在尝尝?”
“好。”仲长舒又低着头看剧本,助理拿东西退了出去,神秘兮兮的拿出手机记录。
没多久又送来一碗粥,仲长舒看了看样子还不错,味道很熟悉和昨天的差不多,问道:“在哪家买的?”
助理偷偷拍下照片:“这是送的。”
“送的?”仲长舒有些疑惑,这送的粥居然比买的粥还好喝?
“这是那家推出的新粥,送过来给老客户尝尝。”助理解释道。
仲长舒熬夜的时候就会让助理帮他定一个粥,也没有多想把粥吃了干净,擦完继续去看剧本,助理把垃圾清理出去,继续拿着手机记录着。
又签了几个文件,看了看剧本,一下午就过去了,到了下班的点助理又跑上来提醒他:“老板下班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不要熬夜了,司机我已经给你叫了出来。”
仲长舒觉得也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
司机把车来到了公司的门口,仲长舒把门打开就被后座上的人惊到了,看了一眼司机,见司机还没有发现他才做了上去。
心里还有一些不死心又看看后视镜,果然在后视镜上没有看到坐他在旁边的人。
温即墨坐在他旁边对他挤眉弄眼,“放心,他看不到奴家的。”
“嗯。”仲长舒应声,他也发现了。
司机回头:“老板,你说什么?”
仲长舒:“没什么。”
温即墨坐在车上很不老实,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要不要试试我身体是不是透明的?”
他这么一说仲长舒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兴趣,抬起手看了一会可是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温即墨笑着把脸凑了上去。
仲长舒看着眼前那团上了雾气的脸,摸了上去,有实感和人一样。
司机透过后视镜纳闷的看着他举起手好像捏什么东西,忍不住又问道:“老板,你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
仲长舒赶紧收回手,又说了一句没事。
别人看不到那人,还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是他能肯定的
温即墨笑了起来,双手爬上他的肩膀给他捏捏肩膀,“冤家辛苦你了,粥好不好吃?”
“嗯?”仲长舒刚开口又看到司机转过身来就不打算在说话了,司机欲言又止,心道:一定是老板工作压力太大了。
温即墨压抑不住的笑了出来,体谅的不在说话。
到了家,仲长舒输了密码打开了门,温即墨负手跟了进去,他才开口说:“你有衣服穿?”
“对呀,好不好看?”温即墨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仲长舒能看清他衣服的样式,是一款紫色烟裳,薄薄的一层轻纱,要是在给他配一把骨扇就和一个古代花花公子无二。
“好看。”
“奴家也这么觉得,你还是冤家给我选的。”温即墨替他把门关上,上前去搂他的腰身,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有些可惜的道:“要是你送我的扇子在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送过你扇子?”仲长舒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送过他扇子。
温即墨手指按在他唇上,“不是没送过,只是你忘记了。”
很多事情仲长舒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也不想问,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洗澡。”
“好。”温即墨恋恋不舍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松了手。
仲长舒进到浴室的时候还是将里面打量了一个仔细就怕他突然出现,等门外传来朗声的笑意,那笑意似乎在说:“我才不会进去哩!”
听到笑声,仲长舒才开始放心的脱衣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走到客厅一看,就见着那人围着围裙有些滑稽却不失可爱。
想着他一个古代打扮的公子哥围着现代围裙那得多诡异,仲长舒走上去看了一眼他做的东西,一小蝶青菜和一锅粥,这次的粥比较家常。
虽说熬的时间不长,但是味道闻着就很想,温即墨脱了围裙正准备上前去抱住他,闻了闻身上的味又站着不动了,笑道:“冤家,你会嫌弃我吗?”
仲长舒心里是不会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感动可是总是觉得这样怪怪的。
温即墨倒也不在意,给他拉了拉椅子说了一个“请”,又去厨房给他找碗和筷子,回来的时候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是不会的,因为你碗筷都准备了两副。”
第9章 春||梦几度休
仲长舒低着头擦拭筷子,然后递了一双给他,温即墨把手里的盛好的饭给了他,嘴角挂着笑,嘴巴又开始不安分的道:“冤家,我怎的觉得咱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了。”
仲长舒没搭理他,自顾拿着筷子夹菜,温即墨又将碗推了出去,道:“冤家,你给我夹夹菜呗!”
很快他碗里就多了一筷子青菜,温即墨眼睛笑的弯弯的,也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这夹着夹着就上瘾了,干脆把自己的碗推到一边,不停的给他夹菜。
“够了,你快吃饭。”仲长舒看着碗里快堆成小山的菜提醒他。
“冤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温即墨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个小可怜一样。
听仲长舒“嗯”了一声,温即墨才收回筷子开始给自己夹菜吃饭,仲长舒看了一眼,他碗里总是留着那一筷子青菜。
一碗饭到底温即墨都没舍得把那了筷子菜吃下去,最后菜冷了又盛了饭把它埋在里面,等有温度了才合着饭一起吃掉。
吃完饭仲长舒才准备把公司上的事情跟他说一声:“过两天我要去郝山拍戏了。”
温即墨用他淡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仲长舒,语气带了委屈的调调:“冤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仲长舒吃饭之前就想到了,他应该是这一副表情,才特意在饭后说的。
“是不是南戎安的戏?”一说到南戎安温即墨的表情就不好了。
仲长舒点头,想不通他和南戎安有什么过节,温即墨低下头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道:“你去吧,早点回来。”
“好。”仲长舒没有想到他会同意的这么快,之前想好的台词一句都没有用上,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很快他就觉得刚才是自己想多了,因为温即墨又凑了上来,不怀好意的在耳边道:“那冤家是不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见他不说话温即墨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开始不停的碎碎念,“好吧,我不强迫你,我知道冤家不喜欢男男欢好。”
仲长舒说不话来,温即墨越说越委屈,让他不得不点头,他这头一点,刚刚还委屈的要哭的人瞬间就好了,乐呵呵的收拾碗筷。
仲长舒起身去洗了个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看,就听着厨房里的人在哼戏,一句句都哼的很有韵味,让他莫名有了一种归属感。
洗完碗筷,站在厨房门口手肘撑着墙,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了几分钟脸上又换了一副表情。
“冤家,沐浴的时辰到了。”温即墨上前催促道,仲长舒自知是躲不过了,起身把电视关掉上楼,温即墨也跟了上去,在他要关上浴室门的时候挤了进去。
仲长舒才记得他们之前在浴室里的不愉快,温即墨上前就去解他的衣服,美名曰:“冤家,人家这是在侍候你,你怎的还这让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没什么。”仲长舒发现每一次都能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在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了。”
当他求饶求到嗓子都哑了,仲长舒才意识到这样他永远都习惯就不了,等身上的人要够了,吻了吻他的额头才搂着他一起入睡。
仲长舒醒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温即墨是故意的,他的嗓子完全说不话来,助理见他的时候又拿着一个小本子写啊记的,他想问问助理再写什么也问不出声了。
助理以为他是想说嗓子的事,道:“咱们可以后期在去配音,老板你做做口型就成了。”
仲长舒点头,助理从包里翻出一包药,在他家里找水杯,眼神贼贼的发现了仲长舒家里的用品都成了两副,又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开始写啊写。
吃完药助理又问道:“老板,现在去公司吗?”
仲长舒摇头,嗓子嘶哑的道:“追追准备怎么样?”
追追是仲长舒公司培养的新人,在和南氏合作的新戏里面担任男三号,这也是仲长舒第一次带公司的新人。
助理回道:“刚刚追追的经纪人已经回了电话,定了今天上午的机票可以直接飞郝山。”
仲长舒点头,司机那边来电话说车已经在楼下,走之前助理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心道:总裁什么时候找了一个田螺姑娘?
车子路过商场的时候,仲长舒让车子停下,靠在车窗上想了一会对坐在副驾驶位的助理道:“去买点菜放在家里的冰箱。”
助理刚准备推开车门,仲长叔又道:“等我走了在买。”
助理把迈出的那一只脚收了回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仲长舒,田螺姑娘的事情也被他证实了,掏出手里的小本子写了下来。
到了公司仲长舒把他不在的期间的工作安排好,只等着明天飞去郝山,当夜温即墨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