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瑾当初阴错阳差的在他毒发之时，催化他成为化劲高手，让他拥有了真气，从而逃脱了一直纠缠他的梦魇，恐怕他别说筑基了，就是平平凡凡的生活估计都会很困难。
    梦魇，能让一个十年如一日，在战斗和鲜血中奋战，并多次出使过各种诡异任务的特种兵产生梦魔，可以想象那次任务的恐怖程度。
    想到那次任务，东方尧的脑海里，就不自觉的出现了一副人间地狱的画面。进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次任务全世界三十多个国家，一共派出了近三百人，虽然这近三百人不能说是本国战士里面精英中的精英，但至少心理素质都是非常强悍的。
    但结果却是，除了一大半以上战死的人，剩下饶幸活着的人，最后有百分之九十都被他们之后看到的画面给吓疯，或者是出现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地狱，若说他们见到的那里是地狱的话，那必定是传说中最为恐怖的十八层地狱。
    “尧哥。”耳边响起一阵温和又清朗的声音。
    东方尧像是被人从梦境中蓦然拉出似得，倏地清醒了过来。
    抬起头，正好与一老一少对视。
    “东方小友？”
    东方尧清醒过来，心里蓦然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居然！他没想到那个地方，就算他曾经战胜过，仍然有机会成为他的魔障！
    “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东方尧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其说出来，因为他怕自己不说的话，可能会继续在心中生成疑惑，进而生成梦魔。
    而且他觉得那次的任务，虽然上面人没说，但他现在想想，隐约觉得或许还是和暗杀者同盟有关。
    东方尧虽然说了出来，但说的并不详细。三言两语只说了重点以及怀疑。
    但就算是这点，也让张老怪和张瑾这两位中医世家出来，从小就要经历坟地和解剖的尸体的人，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简直是丧心病狂！”张老怪迟疑了好久，恨恨的说了这么一句。
    张瑾没说话，但脸色很不好。
    第163章
    “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东方尧想了想, 还是决定将其说出来, 因为他怕自己不说的话, 可能这件事还会继续在心中滋生成疑惑, 进而生成心魔。
    而且经过白老怪的讲诉，他觉得那次的任务, 虽然上面人没说，但现在想想, 隐约觉得或许就是和暗杀者同盟有关。
    不过，东方尧虽然说了出来, 却并不详细。三言两语只说了重点以及怀疑。
    但就算是这点，也让张老怪和张瑾这两位中医世家出来, 从小就要经历坟地和解剖的尸体的人, 瞪大了眼睛。
    狮首人身？人首蛇神？现实版的蜘蛛人, 狼人，猪人, 羊人……, 如果这些都是通过改变基因形成, 或许, 或许给人带来的震撼会小很多。毕竟有传说中的北方大国基因实验在前。但事实却是, 这些人造怪物，居然都是通过活生生的换头，换心，换四肢, 内脏等等形成的！
    如果这不是山海经的现实版，那么无疑就是修罗地狱了？
    张老怪面色古怪又复杂了好一会儿，才喷出一腔怒火的低吼道：“这简直，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瑾没说话，但脸色也很不好。东方尧说的简单，但一点见面，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地狱实验室里面的画面。普通人不算，在那里东方的修仙者，武者，巫者以及西方的魔法师，吸血鬼等等，在成为任人宰割的试验品的同时。往往都会随着试验品能力的强大，而越加痛苦！
    他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他以为的，或者说大多数人以为的，可以高高在上的修仙者，魔法师等，居然，居然会有如此凄惨的一面。
    “小瑾？”东方尧观察到张瑾面上一瞬间闪过的扭曲，连忙开口叫了一声。他讲诉那个实验室，虽然有驱散心魔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想给在场的两位敲一个警钟。毕竟人无完人，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而那个组织的黑暗和诡异，几乎可以让所有武者和修仙者，都时刻不忘警觉。
    可如果这样，让年纪小的张瑾至此心生魔障的话，那就非他所愿了。
    张瑾抬头，眼神却非常的淡然。或许是由于传承的原因，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也或许是由于他本身，对于不是很亲近的人，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刻骨铭心。因此，就算他能想象出那种恐怖如修罗地狱的画面，但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大脑的意识，也很快被理智所代替。
    所以，东方尧叫他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在想别的事情了。
    不过由于年纪的原因，他的种种细微表现还在让在场两位关心他的人，东方尧暂且不说了，就是张老怪，这位现在几乎把他当成张家绝世宝贝的老头子，那可是从心底里不想他张家的小苗苗有任何的差池。
    “孩子，没事吧？”张老怪急切的询问。
    张瑾摇摇头，顿了一下看向一边的三具尸体道：“我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到，尧哥刚刚说的那个实验室里面有很多，已经死了好多年的曾经的强者的尸体。和我曾经看过的一本古籍上面讲述过的事情有些像。”
    东方尧与张老怪同时凝眉看向他。
    “……”
    “……”
    张瑾连忙解释道：“那本书其实多数讲的还是医术，嗯，就是带了点古代的巫术而已。呵呵”这是生怕面前两人误会他不学好。
    张老怪摆摆手：“不用解释，古籍这种东西，什么都可能记载。”言下之意是，他老人家不在乎孙子辈的看稀奇古怪的书籍。
    东方尧勾了勾嘴角也没说什么，只要对方不是因为那实验室的恐怖心生魔障就好。
    张瑾却是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才继续道：“那本书上的医术，嗯，其实主要，还是讲述远古时期的巫灵治疗的，嗯，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巫医使用的巫术。巫术在远古时期是非常重要，也非常神奇的存在。当然，远古时期的巫术，与现代传说中的骗人的巫术是不一样的。不过，以我的看法，就算使用的是正确的巫灵之术，但如果使用的人自身没有修行，那么也没有多大的效用。”说着看了看东方尧，“刚刚尧哥讲的那些，我觉得与那本书上记载的一项名为乾坤灵术的巫术很像。”
    “……”东方尧与张老怪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张瑾看看两人的表情，只得继续道：“这乾坤灵术，说白话点就是移花接木之术，只是他接的不是草木，而是人体。
    在远古时候，人们大多数都以靠狩猎而生，所以很多人受伤，往往都是被野兽攻击所致。断掉胳膊和腿脚之类的很常见。但也由于环境的原因，远古人一旦发生类似的情况，几乎就等于是丧失了生存的资格。
    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人去寻找懂得乾坤灵术的巫医，接回自己失去的部分。
    在狩猎中失去的肢体，都是很难再找回的。所以这个时候，巫医能帮助对方接回去的很大程度上，都不会是人的四肢。
    因为远古时期，人口本来就少，真正全须全尾死的，都是老人家，年轻人去世的，大多数不是葬身兽口，就是本身肢体也不全的。所以事实上想要接人的肢体的，基本上很不可能的。”
    “……”
    “……”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巫医给大多数人接回去的都是替代品，也就是动物的肢体。而这个时候乾坤灵术就是关键了。据说为了让接回去的肢体可以很好的融入本体，巫医们往往会对那要接进去的肢体进行一些炼制。
    而那些炼制之后的肢体，就算有些还是保持着原样，但在接到人体之后，也能发挥起原本的作用。
    譬如狮子，老虎的腿脚等。甚至还不止这些，据说有些厉害的巫医，在帮助病人接回肢体后，能让病人的基因发生改变，进而让对方拥有自己所接的动物的本领，甚至是变身。”
    “……”
    “……”
    张瑾讲诉完，见对面的两人盯着自己，久久不见动作，忽然生出一些尴尬的情绪。
    “小瑾，呵呵，你这个书，不会是什么远古话本吧？类似山海经那样的？”东方尧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笑问道。
    张瑾本来还有些尴尬的表情，顿时僵住，不过想到这东西其实是传承中的某位前辈的记忆，甚至还做过实验，心里的底气就有了那么些。
    不等一边的张老怪开口，就倔强道：“尧哥，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我，我可以拿小白鼠做个实验。而且我觉得这个乾坤灵术其实并不是没有延续的……”
    “我知道了。”不等张瑾话完，一边的张老怪忽然道，“这是炼尸的一种。”
    东方尧看过去，对于炼尸他或许才是小说的忠实拥护者，毕竟就算他当特种兵那会儿，接触到炼尸的任务也很少，最多就是对战过一两次类似僵尸的存在而已。
    张瑾郑重的点头：“我也做过猜测，我觉得这乾坤灵术发展到现在，的确很像是湘西那边的炼尸门派里面的一些东西。”
    “那本书上有没有记载，这乾坤灵术，可以让人长生？”
    张瑾顿了顿，点点头。
    “真有？”东方尧这下子懵的更彻底了。
    张瑾道：“其实，我觉得也不算是长生。”说着看向地上的三位，“在远古时期，人们的平均寿命，有些时候比现代人还高。有点本事的修炼者或者巫师，甚至可以活到八百上千的岁数。而乾坤灵术最早出现，就是一些邪恶的巫师，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而创造的。
    前面也说了，只要通过炼制，在接去肢体的时候，就可以获得那肢体本身的能力。而巫师们正是利用这点，刻意去寻找那些传说中的修士或者巫师的尸体，然后进行炼制，以获得他们的能力和岁数。不过，缺点是，乾坤灵术炼制融合并不能随意，而是以递增的趋势，如果你这次找了八百岁的修士，那么下次就必须是一千岁的，否则融合就会失败，继而丧命。”
    这一次张瑾说完，东方尧与张老怪都半晌没有反映，连耳边不断响起的雷声都成了耳边风。
    ，就算他们接回去的是动物的肢体，也能得到动物的能力？”东方尧想到了关键。
    张瑾重重的点头：“没错，虽然这乾坤灵术的能力，
    “小瑾，关于这乾坤灵术，你那书上有没有详细记载？能仔细说说吗？”张老怪一脸很感兴趣的模样，不过随即神情一顿，连忙摆手道，“还是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东方尧转身看向不远处隐没在黑暗中的山林，口中道：“看来今晚到北邙山的人不少。”
    张老怪的步伐顿住，半晌看向东方尧，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东方小友，能否助白老鬼与玄空真人一臂之力，这筑基的机缘……”
    “张老先生客气了。”东方尧笑道， “白先生与玄空真人乃华夏人杰，白家与玄空真人所在的仙灵门，更是有史以来做过不下百件利国利民的善事。就算小子不为国安一员，也不能让此等仁善世家与门派的守护者，错过这千窄难逢的机缘。”话是这么说，事实上，若不是之前白老怪与玄空真人可以不顾及百岁身份，刻意放低姿态与张家结交，这会儿东方尧可就不一定这么好说话了。
    张瑾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东方尧，但也对其略知一二，闻言目光就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样。
    只可惜被东方大侠给刻意无视了！
    只是此刻的情况，显然继续放着三具尸体在这里，也是不妥当的，稳妥期间，东方尧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枚张瑾当试验品，最后只得到五六个平方的空间戒子，将地上的三具尸体收了进去。
    这是储物戒指？！传说中的储物戒指！张老怪在东方尧动作的时候，眼中精光闪烁，却是最终没问出口。
    张瑾没注意到自家老祖那对着空间芥子垂涎不已的模样，只是模糊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连忙抬头去看头顶，好一会儿才道：“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雷劫劈下来有两次了？”
    “嗯。”东方尧回应，随即就发现了不对，神识迅速扩散出去，片刻之后，面色古怪的看向面前的两人，一脸怪异。
    “怎么回事？”张老怪蹙眉。
    东方尧想了想，面上浮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今晚偷借天缘的人似乎太多了些，估摸天道也有些不爽了。”
    呃！张老怪诧异了一秒，刚想笑出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又好一阵子的复杂，半晌才叹气道：“看来能有幸筑基，并非是我张家积善行德千百年，得上天庇佑啊！这一切说不好都与这次北邙山上的大阵启动有关。那九宫十八阵，传说乃太上老君所创，那位可是传说中的道家始祖！他布置下的东西，在相隔几千年后再启动，恐怕就算这天下运势已经确定，也必定能在这在严密的天地法制之中，为我华夏修仙者强夺出一线生机 。”
    如果真是如此，那东方尧的筑基又是怎么回事？张瑾与东方尧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嗯，如果这次各大世家门派的守护者中，筑基成功的人超过二十人，我华夏古武界一向安定的秩序，必定会出现九转十八弯的变动。”
    这个猜测或许真的会应验，东方尧脸上闪过一阵复杂之色。继而祈祷，就算这次有筑基者的门派超过二十人，也希望各大门派众人可以理性看事。
    否则，千百年来修仙者们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场机遇，就可能变为浩劫。
    张老怪说着看向张瑾道：“孩子，我听说我们张家这次，有幸拿到中华大巡抚的职位？”
    “嗯。”张瑾点头。
    “呵呵，虽然自古以来有侠士不入朝廷，不做朝廷鹰犬的说法。但时代不同了。当年□□大定天下，天道也允了他一句‘建国之后不能成精’的法语真言，作为定国安邦之言。不过我们张家乃医学世家，修的乃正统的人道法则，你好好的跟着东方小友做事，顺便将我张家的医术发扬光大就好，别的古武界闲事能少参合，就少参合。”
    张瑾不傻，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张老怪的意思。不过，还不等他应答，就听张老怪继续道：“呵呵，这样也好，如果那群老家伙运气好，我们这群被人称呼为土耗子的老不死，也能改做猫了。”
    第164章
    在天道法则下筑基那必定是——不成功便成仁。这也是天道对于妄想改变自身蝼蚁般命运的人类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