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转身,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惹恼了爷,至少也得罚个半年的月银吧。
夜深人静时,段念将账本收好,往正屋里走去,经过南窗时,却见窗边的榻上倒影着一个人影,是安小福,她坐在榻上,身影节奏地高低起伏着。
段念怔了一怔,脚步慢了下来,依稀看到赖明明身下平躺着一个人,她是骑在那个人身上的,双手就撑在他上身上,整个身子在卖力地上下起伏着……
临近窗边,听得屋内传来了二人的喘息声。
她身下之人呼出一口气来,感慨道:“真舒服啊!”是屈檀栾的声音。
“是吧少爷?”赖明明喘息答道,更加卖力,身形也激烈了起来。
段念倒吸一口气,真没想到,这安小福竟如此奔放!他也以为,以少爷的心性,是不会让女人骑在他身上的,谁知道……果然闺房之乐,其乐无穷啊!
“用力点。”屈檀栾道。
赖明明起了身,重重摁了下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样行吗?”
屈檀栾含糊应了声,舒服得不想说话了。
段念立在原地,忽地笑了,少爷是真正地长大了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转身离开,这抬安小福的事,明日再提吧。
段念还没走远,便听安小福疲累道:“少爷,我没力气了。”她力气是大,可禁不住这般巧力的折腾啊。
屈檀栾也不勉强她,道:“那就换个姿势吧。”
段念听得唇角含笑,心中备感欣慰。
屋内,赖明明从屈檀栾身上下来,气喘吁吁。
屈檀栾趴在榻上,舒服地爬了起来,见赖明明累得小脸通红,道:“那今天先按到这儿吧。”他懒洋洋地斜靠在榻边上,简直就像被舒通了全身筋骨般。
赖明明揉着酸得不得了的手,朝他讨好地笑,按得这么舒服,应该会有赏银吧。
屈檀栾对她炙热的眼神视若无睹,道:“打点水来,爷泡下脚。”
“哦。”赖明明有些失望,只能跑了出去,准备去后院打点温泉水来。
外边,段念正欲回房,便听得正屋门打开的声音,这安小福小跑了出来,往后院去了。
段念抬脚走去,唤住她,“小福,去哪儿?”
“哦,我去打水!”
段念拧眉,爷这真是不体贴,也是,外面没个人伺候着。他跟了上去,月光下,见赖明明小脸潮红,身形疲惫。
他体贴地给她打了水,道:“累了吧,我来吧。”
赖明明松了口气,“谢谢段哥。”
“下次,叫个人在外间伺候着,不用跑来跑去。”
赖明明眨了眨眼,还没想明白他的意思,段念便提着水桶回屋了,到了门口才递给了她,赖明明进去后,他又体贴地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后,赖明明才提着水出来,刚倒完水,又遇到了段念。
“去哪儿呢?”段念道。
“我要去洗澡,洗完澡准备睡了。”赖明明挤笑道,“段哥您也早点休息吧。”爷今日真小气,她给了他全套按摩,他只赏了十文钱。
“少爷睡下了?”段念问道。
“是啊,小的刚伺候少爷睡下。”
段念点了点头,赖明明去净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回来,便见段念在门口等着她,段念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见她过来,将碗端起,递到她跟下,“喝了吧。”
赖明明客气摆手,笑道:“我刷过牙了,不吃东西了。”
“喝了它。”
见段念有些执意,赖明明瞄了一眼,“什么东西?”看起来不太像红豆糖水。
“药。”
“我没病啊!”赖明明纳闷道。
段念冷睨她一眼,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看起来本分老实的安小福居然打着这种心思呢?
赖明明被段念的眼神看得身子瑟缩,这段哥今日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有点凶呢。
“让你吃,你就吃。”段念冷道,这话,他不会再说第二遍。
赖明明缩了缩脖子,只能接了过来,小啜了一口,好在并不难喝,只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啊?”夏桑菊?板蓝根?999?
“避子汤。”
“噗!”赖明明刚喝了一大口,一听这话直接就喷了出来,喷得段念一身。
段念淡定抹了把脸上的水,微抬眼眸,看着她。
“呸呸呸!”赖明明连吐口水,这种喝了不会影响大姨夫吧。
“你好大的胆子。”段念冷道,面色凌厉。在爷未娶妻之前,是绝不允许有通房姨娘先怀上的,看来这安小福,真是心比天高!
“段哥,我不是故意的!”赖明明连忙求饶。
“那就喝了它!”
“可是小受是不会怀孕的呀!”赖明明苦苦哀求道。
“什么怀孕?”门突然打了开来,屈檀栾有些郁闷地看着门口二人。
“爷,段哥要逼我喝落子汤啊!”
屈檀栾一个怔愣,半晌才道:“你……怀孕了?”
“什么?”刚赶来的红桑到到这话,叫了起来,“小福你怀孕了?”
“是避子汤!不是落子汤!”段念对赖明明咬牙道。
“不都一样吗?”赖明明迅速抱住屈檀栾大腿,“爷,小的不想喝这个啊!”这模样,就和府里的姨娘差不多——“老爷,妾身想给老爷添个一子半女啊!”
段念冷笑,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怎么回事?”屈檀栾问道。
“爷,她不肯喝药。”段念肃然道。
屈檀栾微微拧眉,来回看了二人两眼,对段念道:“你进来。”
段念进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赖明明一眼。
赖明明后知后觉,她觉得……她的马甲可能已经掉了。
“快起来呀。”红桑拉她,动作亲密,并无任何避讳。
赖明明心虚得厉害,不敢看她。
红桑掩嘴直笑。
赖明明忍不住悄声问道:“红桑姐姐,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
“知道什么?”红桑笑问。
赖明明撇了撇嘴。
红桑笑,“放心吧,我们都不知道你是个姑娘。”
赖明明听了,乍一松了一口气,很快又差点没喘上气来,“你们、你们……”
红桑见她憋得说不出话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一柱香后,段念黑着脸从屋里出来了,一出来,就瞪了红桑一眼。
红桑上前关切问道:“怎样?爷罚了你几个月的月银?”
“哼!”段念甩袖便走。
红桑笑得开怀。
“红桑你进来。”屋内,传来屈檀栾冷静的声音。
红桑的笑凝固在了脸上。
刚走没几步的段念回过头来,看着红桑,勾唇一笑。
红桑翻了翻白眼。
赖明明看到二人之间的眼神夹杂着“互相伤害”的火花。
红桑出来后脸色不太好,有些不开心地朝赖明明挤出一个笑。
赖明明报之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赖明明敲了敲门,“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进。”
赖明明入了门,躬身在屏风外,对屏风后的屈檀栾恭身道:“少爷,小的有话要说。”
“讲。”
赖明明犹豫了片刻,道:“爷,我想赎身了。”
屏风后一顿,很快传来屈檀栾冷淡的声音,“有钱吗?”
赖明明摸了摸怀中的十个铜板,“……没有。”
“那就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19.6
赖明明顿了顿, 心中有些不确定, “是直接滚吗?”
“难不成你还想趴一下再滚?”屏风后传来屈檀栾隐压着怒火的声音。
赖明明撇了撇嘴, 连忙收拾行李,卷起自己的铺盖来了。
收拾好后,她朝里轻声道:“爷,我走了啊。”只是刚没走出几步, 又折了回来,“爷,我的卖身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