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讷讷地答。
安北城嗯一声,把墨镜往鼻梁一架,“走。”
吁!苏小南快不会呼吸了。
她很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却控制不住犯花痴。
那墨镜一戴,他炫酷的样子,简直说不出来的禁欲又撩人。
——她有点儿呆了。
这个男人,怎么一举一动,这么帅呢?
安北城快到门口了,看她还愣在那里,眉头一皱,又大步回来,强势地拖了她的手。
“脚废了?”
“额!”好歹毒的男人。
低头看看手,苏小南有点懵圈,脸也有点热。
“要么你也去跑四个小时试试,看废不废?”
他哼一声,没有回答。
那冷啊,拽啊,那牵狗绳儿一样拖她的样子啊……让苏小南来了气。
可经验告诉她,这货吃软不吃硬。而且,对那个纠缠多时的“任务”,她也有点儿好奇——所以,她不仅没有跟他犟,还笑吟吟地主动握紧他的手。
那只大手的主人顿了一下。
他没有放开她。当然,她也没有。
于是,从北邸出来,一个拖拽的动作就变成了“手牵手”。
气氛怪异,也尴尬,但到底有了“夫妻”的样子。
然而苏小南发现,从田甜到伍少野,北邸的每一个人见到他俩从楼道下来,都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眼睛都不会转了。
都怎么了?
她奇怪,其他人更震惊。
熟悉安北城的人都知道,对苏小南,他其实也已经把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尽了。可耐心归耐心,这样牵着她的手,牵手,牵手,手牵手……也太不可思议了!
明天的太阳,不会打西边出来吧?
丁寅那天犯了错,愣了一下,赶紧去车库提车,神态间有点儿小心翼翼。伍少野却不管,为了他的xm109小狙,等丁寅把车开过来,赶紧殷勤地车门。
“老大,嫂子,请——”
这麻利儿的样子,招人稀罕。
瞥着他阳光下灿烂的脸,安北城若有似无一哼,“给你了。”
看来老大今儿挺高兴?伍少野趁热打铁,贱笑着靠近,“老大,那佛头春,吴越还有点儿私藏,要不要再给老大搞点儿?”
安北城弓身入座的身躯,明显一僵。
缓一下,他坐下来,斜眼看着伍少野。
“告诉吴越,再敢胡来,扒他的皮。”
伍少野敛住笑容,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哼!”
他俩这几句话,苏小南听了个莫名其妙。
但这会儿,她没工夫理会,视线全被安北城的“坐骑”给征服了。
那是一辆霸气得不忍直视的suv,样子凶悍、冷酷,比她见过的汽车都大,都高、都长、都宽。她认不出品牌,但什么悍马一类的货,在它面前,都得叫小弟。
关键,它外观像个糙爷们儿,里头却是小娘子。
内饰精致,设计精巧,可自动调节一切系统。
坐上它,苏小南有一种穿越到未来社会的错觉。
“乖乖,这都啥车啊?”
“掠夺者。”
她内心所想,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没想到安北城会回答。
可……掠夺者?没听过。
稍稍愣了一下,她不免为自个儿的孤陋寡闻而汗颜。
“我土鳖。”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体重上万公斤,能防御7磅tnt,一枚rpg—7火箭弹,一切障碍物在它面前,都可以夷为平地。如果掠夺者和火车相撞,出事的会是火车。所以,这货,也被称为“世界上最不可阻挡的车辆”。
而安北城这一辆,是在掠夺者的基础上,经过特殊改良的。
“不过,这车名挺配你的……”
掠夺者,野蛮人!她想到了那晚上“淫荡”的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到了,突然调头看她。
“你喜欢就好。”
她喜欢?她喜欢有毛用?
怪异的气氛,莫名尴尬。
苏小南摸了摸鼻子,随便找了一个话题,继续“土包子”的疑问。
“对哦,佛头春是什么?”
安北城面无表情,垂眸,“没什么。”
“没什么?可野狼为啥笑得那么贱?”
他正视前方,淡淡地,“你说对了。”
“啥?”
“他贱。”
“……哈哈!”
安北城也有幽默的时候?
苏小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了。可她傻子似的笑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安北城的动静儿,又窘了。清了清嗓子,她认真瞟一眼安北城端正的坐姿,懒洋洋地半靠在椅背上,一边玩手指,一边问。
“我们要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
废话!她百无聊赖地打个呵欠,“那多久到?我累了。”
“睡一觉。”
“睡不着。”
“……”
“你在边上,我怎么睡?”
“……”
“唉,我怎么这么可怜呢?明明困得不行,却睡不着。”
“……”
安北城一直没有搭理她。
车厢却在这时,突然安静下来。
☆、第28章 红尖
第28章 红尖
一直喊“睡不着”的苏小南,迷糊着睡了过去。
她双眼紧闭,一张尖巧的侧脸,紧靠在椅背,长翘的睫毛在一起一伏的呼吸中,微微颤动,像两把小扇子,调皮、可爱。一头长发海藻似的柔顺,缠绕在她精致的锁骨和起伏的胸前,格外引人遐想。
娇俏,又干净。
妩媚,又清纯。
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样的她,有一种从矛盾中滋生的,咄咄逼人的吸引力。
安北城一双冷眸,时浮,时沉,始终没有看她。
可沉默一会儿,他却把一条空调被搭在了她的身上。
苏小南是在一个军用机场醒过来的。
坐在惊夺者里,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平坦的草地上那一驾涂了迷彩绿的武装直升机,有那么一秒钟好像走错了次元的懵。
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
能动用这样的军事力量,这个任务想来不简单。
螺旋桨搅着劲风,呼呼升了空。坐在安北城的身边,她默默观察了这个男人很久。
这一次,没有调侃,也没有玩笑。
就这么安静的,随武装直升机掠过河流、山川……然后,在飞越崇山峻岭之后,在一个面积大得仿若原始丛林一般的军事基地着了陆。
不在景城了,气候也有很大的差异。
从直升机下来,天空已是小雨沥沥。
丁寅第一个下车,为安北城撑了伞在头顶。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