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不敢置信睁大眼,“言总您……”
言衡背过身去,疲惫地揉揉眉心,“倒也不是就这么武断决定,三年后我会安排凌风出国,届时先看看他的能力再下定论。”
而另一边房间里的苏凌风和言心暖对此事全然不知。
这一年的暑假,言心暖收到了苏凌风送的生日礼物,就在他即将升学的前一天。
事情有些突然,就在前一刻,林宇扬专门上门来给她送礼物,道谢之后目送林宇扬离去,还没等她拆封便被苏凌风夺了去,随后迈着长腿回了房间,就在她一脸莫名回到自己房间时,苏凌风又来到她身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一物塞进她手里后就冷酷转身。
看着手中茉莉花样式的发夹,言心暖稍愣,礼物连包装都省了,还真是苏凌风的简易直白作风。
重来一次,有些事变得不一样,就像手中的发夹,她不记得上一世有收到过苏凌风给的礼物,除了婚戒。
床上摆着不少未拆封的礼物盒子,有班上感情好的同学送的,还有一些是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送的,她知道都是冲着他爸爸的关系来的。
唯独她手心里的这对廉价发夹是不一样的。于是,她把林宇扬送的礼物被夺之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之后的三年,每到苏凌风生日,言心暖都会为他备一份礼物,直到她高一结束,苏凌风也即将出国。
所有的事像是因她的回归脱离了轨迹,她忍不住怀疑记忆里所经历的那些时光那些事只是她的一场梦。
“阿暖,你想和凌风一起出国么?”用晚餐的时候,言衡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言心暖头也不抬,闷头吃饭,口齿不清回了句,“再说吧,我这不还早呢。”
她没抬头,也没见到苏凌风冷清的眉目微微动了动。
言衡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半个月后,苏凌风踏上了异国求学旅程,一切都是按照言衡的安排走,他不会说一句反对的话,可这一切在言心暖眼里却是不一样的,他越是不反抗,她越是心难安。
此后,林宇扬还是和她同班,甚至成了同桌,没有苏凌风在的两年,林宇扬对她照顾颇多,连帮她斩桃花的任务都包揽了。
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也只是四年的时间,而言心暖也有一年多没见到苏凌风。
从他出国后,除了每个星期如列行公事一样向家里报平安,她与他再没有过多联系。
圣诞节那晚,林宇扬和几个关系要好的哥们儿约好去溜冰,很义气地把她也拽了去,好久不曾放松,玩得有些疯了,快到晚上十点,林宇扬才送她回到家。
在家门口停下,言心暖与林宇扬道别后转身,又被他叫住。
“心暖,等一等。”
言心暖疑惑回头,“怎么啦,还有什么事?”
“我……”
“阿暖,这么晚还不回来!”
低沉带着冷意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也打断了林宇扬即将出口的话,言心暖猛然转身,站在身后的可不就是一年多没见的苏凌风,大门前的灯有些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回来啦?”言心暖傻傻地来了这么一句,随后才想起林宇扬还在,又转身和他道别,“时间很晚了,林宇扬你回家注意安全。”
她欢喜回身,不由自主奔向苏凌风,一年多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也清瘦了不少。
苏凌风却盯着林宇扬黯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暖,以后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诶?思维跳跃太大,言心暖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要下雪了,我们回家吧。”额前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手插在裤兜里酷酷转身,这是他惯有的动作。
言心暖这才注意到他连外套都没穿,外面套着的是件家常灰白线衣,这种天气,她都裹成一团粽子还嫌冷,他还一身单薄。
心中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他难道在阳台看见她,急匆匆出来连外套都没想起来穿?
直觉告诉她,苏凌风不喜欢林宇扬,原因是什么,她隐隐有些明白了。
想必苏凌风一直记着那晚书房谈话,爸爸说过的“任何可能危害到阿暖的因素都不应该存在。”
苏凌风真是尽职尽责呢,言心暖垂眸,自嘲地想着。
在言心暖眼里,父亲是个大忙人,逢年过节也少有时间休息,这不,这个圣诞夜还是只剩她一个人,要是苏凌风没回来的话。
沉默跟在苏凌风身后进了家门,一年多没见生疏了许多,想和他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就闭口不言好了。
站在客厅里,见苏凌风径自去开了瓶酒独饮时,她惊讶,“你怎么喝酒了?”
苏凌风斜眼看她,“阿暖,我已经成年了。”
言外之意,成年人喝酒很正常。
“果然作风开放……”言心暖尴尬地嘟囔了句,视线从他微带绯色凭添诱惑的薄唇上移开。
第七章心痒
暗自警醒,非礼勿视,这小心脏扑通扑通怪吓人的,万一忍不住扑上去……这是万万不能的。
苏凌风一口将杯中酒灌下,走到她面前,眸色幽深盯着她,“阿暖,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已突破了安全距离,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伴着淡淡酒香扑倒她面上,吓得她往后一退,无意识揪着衣角,硬着头皮傻笑,“呵呵,外面确实不同家里,我听说是比较……比较开放哈。”
“阿暖……”他低声叫她。
言心暖疑惑抬眼看他,俊脸红红的,看着像是醉了一样,不由得鄙视他的酒量,这是一杯倒的节奏么。
“看来开放的作风并没有让你酒量提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