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跳下去,她竟然还活着,只是伤到腿吗?
那苏凌风呢?他有没有被唐霏鹤伤到?
想起当时的情形,言心暖抓紧了苏凌风的手,焦急询问,“唐霏鹤有没有伤到你?”
苏凌风心一痛,猛然将她搂入怀中,哑声安慰,“阿暖别怕,那只是你做的一个噩梦,都是假的,那些只是梦境,现实中什么也没发生。”
她终究还是先想起了另一段,可是还好,他没有在她的记忆里消失。
现在他可以告诉她,那就是一个梦。
“阿暖,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我们都还好好的。”
他现在只能这样安抚她。
言心暖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她确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噩梦,即便是梦醒了,她还心惊肉跳。
那样的梦,太可怕也太真实。
思绪回笼,她想起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个月以前醒来后发生的一切她还记得。
梦里的那一切难道就是她之前丢失的记忆么?
苏凌风就在眼前,他安然无恙,她也还活着,那就是说最后被唐霏鹤逼迫跳楼的事没有发生。
到底是梦还是真的有发生过,她已经不确定了。
孩子……
平静下来,脑袋也渐渐清明,在来白清昀这里之前苏凌风说的那些话让她有了理智。
她有两段记忆,一段是现实,而另一段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虚幻,而现在她还是没能记起现实的那一段。
或许现在有的这一段记忆是预警也说不定。
“我好像还是没能恢复你想要的那段记忆……”她闭上眼,软下身体靠在他怀里。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浮躁的心得到安宁。
苏凌风拥着她,轻声安抚,“没关系,医生说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来日方长,我们不着急的。”
梦里的那些痛苦那么的真实,失去至亲好友的悲痛欲绝,最后被人用作筹码威胁心爱之人的痛苦自责,这一幕幕的悲剧,她不会再让它发生。
记忆的最后是徐安浅出事,生死不明,而现在她还安然无恙。
苏凌风并不知道言心暖此时的千思万绪,只听她低低说了句话。
“小浅呢,我想见她。”
苏凌风点了点头,起身出去,让守在门外的徐安浅进去,他在门外等着。
过了几分钟,徐安浅扶着言心暖走了出来,两人看上去聊得很开心,出来时都是满脸笑意。
“凌风,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更要保护好她,要是她再出任何差池,我不会放过你的。”徐安浅面带笑意,眼神却极为认真。
这些话是对苏凌风的叮嘱,也是警告。
之前那样的事要是再次重演,他们谁也没办法承受,生离死别的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
苏凌风并没有回答徐安浅,只对白清昀点头示意后将言心暖抱起,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被彻底无视的徐女侠气得牙痒痒,觉得自己以前对苏凌风的那些评价都是错的。
什么温文尔雅、细心体贴,这家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不比唐霏凡差,果真是物以类聚。
“苏凌风这家伙,利用完就不管我,真够气人的……”徐安浅哭笑不得,对着白清昀摊手。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会在人前露出这样丰富的表情,哪里有什么心理负担,完全把他当自己人一样。
白清昀不禁又对面前的女孩多了几分好奇,这个女孩看似端庄稳重,其实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像个孩子一样纯净。
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既然被抛弃了,不如留下来喝杯咖啡?”他友好地发出邀请。
温暖和煦之气犹如暖阳般让人感觉到舒服,徐安浅原本想婉拒的话又咽下,微笑点头。
“那就叨扰白医生啦。”
“不必客气,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了。”白清昀温文轻笑,身上的平和之气让人忍不住靠近,在徐安浅微愣之际,他又说,“你总不会是想听我继续称呼你为徐小姐,是吧安浅?”
不知怎么的,徐安浅觉得她的名字从白清昀口中出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跟他的人一样,他说出的话都让人觉得舒服。
从相识到现在,他们虽然只见过三次面,可和他并没有距离感,倒像是相处很久的老朋友一样。
徐安浅心想,怪只怪人家教养太好,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心理医生,相处起来似乎有点儿像……
像闺蜜!
“好吧,我就叫你清昀,你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徐安浅也不矫情,欣然点头应着。
两人又回到接待室,徐安浅趁白清昀去弄咖啡时才细细打量着所处的环境,刚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言心暖身上了,没有好好看一看,现在静下心来才发现,无论是装修还是家居摆设都和白清昀的气质挺搭的。
低调又舒适。
白清昀端着咖啡来到徐安浅面前,浅笑温言,“尝尝看,咖啡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应该还不错。”
不喜欢喝咖啡的徐安浅依言接过,轻抿了一口,在她嘴里,所有的咖啡都是一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