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佳从没想过亲自去报复,她在等着依闵从这段感情总恢复过来,等着她倔强、坚强的姐姐亲手把他打入尘埃。
她知道,大姐在京都的公司只是个开始。
……
天,总有晴朗的一刻,依米似乎被大姐的话点醒,在这个明亮的清晨醒来时,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想通了?”孙书惜看着依米脸上的笑,心中欣慰。人活着,总会有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坎儿,家人的维护能为小丫遮风挡雨,而那些不经意间的无法阻止的磕磕绊绊便是成长的代价。
依米撑着下巴,苦恼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只是感觉心一下子大了,能装很多的东西,昨天那些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地重要。”
孙书惜笑着拢起依米的头发,用前几日买的花圈把头发绑起来。
到了下午,依米眼睁睁地看着大姐与二姐结伴去京都,心里不舍。
依佳看着被依米拽住的衣角,好笑道:“要不,跟我们去京都?”
依米放手,摇头,她要在家陪爸爸妈妈。
眼巴巴地送人离开,一转头,依米就拉着林小许的手,高兴地直喊“弟弟”。
林小许抿抿嘴,对昨天依米没有迎接他的到来不满意,不过现在看到她这么高兴的他的到来,他暂且原谅她了。
“你的肥鸟。”林小许把搁置在墙角的笼子交到依米的手里。
q鸟飞出笼子,委屈地在依米的手上蹭来蹭去,等被按摩的舒服了,才瞪着个圆溜溜的小豆眼,不怕死地啄向林小许的头。
林小许一伸手,q鸟来了个急转弯,蹿回到依米的手心上,委屈地冒金豆,求爱的抱抱。
“我会五针齐发了。”依米手上捏着五个绣花针,对着林小许炫耀。
林小许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依米。
依米眯着眼睛,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往常的大。
q鸟在屋里调皮地跳来跳去,依米神色认真地看着用绣棚撑着的白色绸缎,五个绣花针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在绸缎上跳动。调皮的样子,兴奋的样子,趾高气昂的样子,嚣张欠揍的样子,委屈告状的样子,撒娇卖萌的样子,一个个的q鸟乍现。
“好厉害。”
依米听到林小许的称赞,矜持了一会,还是抱着林小许转了圈,笑出了声。
“我现在只能闭眼使用来两个小刀,睁开眼睛是三个。”四只眼总说他的飞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他还是对自己的飞刀不满意。他与师傅受依米的启发,一块练习飞刀齐发,现在师傅能齐发八个了,依米也能使用五个针了,依照进度来说,他也应该会五个飞刀的。
“我五个齐发,也不能闭眼。”依米也很纠结,她进行五针齐发时,如果逼着眼睛,总会在第四针和第五针出现串针现象。
“行了,你已经很棒了,吃饭去。”孙书惜把两只小东西撵到厨房里。
林小许一手端着一碗烩菜,一手拿着馒头,仰着头看树上的果子,脸颊一鼓一鼓的。
依米玩心上来,林小许的脸鼓一下,依米便戳一下。
“柿子啥时候才能吃?”林小许在山林里吃过各种各样的野果,就家养的柿子没有尝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同的味道。
q鸟站在枝头,圆溜溜的小豆眼鄙视地瞪向林小许。这片枝头,它已经承包了。想吃?没门!
“明天要去学校。”依米还惦记着老师布置的功课。
“不能陪你了。林伯下午三点左右就来接我们了。”林小许落寞地说道。
“可惜林先生走的太早,本来,我还想给你们做一套衣服呢。”依米嘟着嘴,糯糯软软地说着,等她早晨走出屋子的时候,林敖就已经离开了。
“马上过年了,你来我家过年呗。”林小许默默地期盼着,往常,他们从没有过年这一说,他想,如果依米来的话,这个年会变的与众不同。
“那也行。”依米点点头。
依海是家中老二,去坟头请祖宗是老大的事儿。逢年过节,在没有依米的时候,都是去老大家里团聚。自从依海意识到闺女们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受到什么样的委屈时,便不爱去老大家了。渐渐的,关系便这样疏离了。直到现在,不相往来。
也是过年的时候没有什么大事儿,依米点头点的轻松。
林小许这才高兴起来,“让爸爸妈妈也过来京都玩一玩,京都过年的时候特别的热闹。”
依米摇摇头,“这可能不成,妈妈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去京都了。”
吃完饭,林小许被孙书惜赶去睡午觉,依米收拾背包去学校上课。
“天沉沉的,可能在下午下雨,你带上雨伞,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孙书惜看着突变了的阴沉天气,不放心依米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出去。
“下午只有一节课,五点前就能回来了。”依米拿着课程表让妈妈看。
“那就好。”孙书惜又往手提袋里装了一件外套后,把手提袋放到依米手里,“如果下雨天冷,你把这件外套穿上。可能冻感冒了。”
依米乖顺地点点头。
“大顺子,看好我家姑娘。路上开车慢点,可不能急。”孙书惜把依米送到车上,对着司机喊话。都是依家庄的人,拐着弯都是亲戚,没啥话是不能讲的。
“放心吧。我开车那是杠杠的。”依顺拍拍胸脯,他很理解孙姐这种悬着的心,依家庄里就没有能比上依米水灵漂亮的姑娘。这要是他家闺女,他也放心不下。
车平平稳稳地开到校门口,惯来爱晕车的依米也没有晕车。
“叔,走了。”依米挥挥手。
依顺看依米进了大学门,才扭着车把离开。都是拐弯亲戚,他能多照看就多照看点。
依米看到周围同学手里的画板才想起来,这一节课是实物描摹。可画笔都没有带。
依米走出大学门,四处张望着,她还没有来过大学城,不知道哪里地卖画笔,只能边走边看。
“弟弟?”依米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