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这么说,颜泠皇后会心疼他,没想到......
他的话音才落,颜泠皇后的眉头立刻皱得更加厉害了,眼底还露出了一抹嫌弃:“那你一会离璇玑跟绯色远一点,别把病气传染给他们了......特别是绯色,绯色再过不久就要跟璇玑大婚了,到时候可是要怀孩子的,身体半点都不能有闪失!”
这......
齐国皇帝的一脸期待,瞬间被颜泠皇后这一句话给泼凉了。
颜泠皇后不是关心他,而是担心他会传染给玉璇玑和苏绯色?
这......这个家里还有他的地位吗?
齐国皇帝的脸瞬间就绿了,而苏绯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说如今这里也没有外人,但颜泠皇后这毫无顾忌的说出要坏孩子......
齐国皇帝痛心疾首,想说什么,却又只得咽了回去:“朕......朕突然觉得好多了,应该不是受寒,是......不小心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吧。”
他刚刚又没有吃什么东西,除了说是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别无理由。
可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颜泠皇后更是嫌弃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还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要是让大臣和百姓们知道了,你说,他们哪里还敢把这个江山交给你?”
所幸的是,颜泠皇后嘴上虽然这么说,手里却仍是动了起来,倒了杯水就放到齐国皇帝跟前:“快喝下,看会不会舒服点。”
“好好好。”见颜泠皇后还给他倒水,心里明显还是关心他的,齐国皇帝眼底的委屈就立刻一扫而空,握住颜泠皇后给他倒水的手就由衷说道:“颜泠,你真好......”
“璇玑和绯色都看着呢。”颜泠皇后被齐国皇帝这旁若无人的一抓,脸颊上立刻就浮出了两朵粉红。
齐国皇帝却不介意:“没事,他们也这么抓的,朕都看过好几回了......”
这......
她和玉璇玑还站在这呢?
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苏绯色尴尬的抿了抿唇,心底却又忍不住觉得羡慕。
虽说颜泠皇后如今已经不复当年的风采,变得像个小女孩一般,但......
齐国皇帝在颜泠皇后面前,又何尝不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呢?
一个不像皇后,一个不像皇帝,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爱情,才真正叫人羡慕不是吗?
永远保持着新鲜,永远保持着活力,就算是人到中年,就算白发苍苍,看见对方的时候,仍会觉得心跳,仍会觉得脸红,仍然......有那种初相识的悸动和甜蜜。
或许对齐国皇帝和颜泠皇后而言,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夫妻间的相敬如宾,但小打小闹小拌嘴,又何尝不是爱情?
想到这,苏绯色的唇角就立刻轻勾而起:“母后的身子可是好了许久?儿臣看,你都可以自如起身了......”
刚开始,只是颜泠皇后看到他们两太过激动,忘记了这件事情,可如今......
齐国皇帝见色思迁,一抓住颜泠皇后的手,连要提醒颜泠皇后这件事情都忘记了。
这两个人都忘记了......
那不得由她来提醒?
虽说由她来提醒这件事情或许会有几分尴尬,但......
今日参加冰嬉的人不少,知道颜泠皇后前不久在貊冰舞葬礼上摔伤的人也有不少,她和玉璇玑看出破绽没有关系,要是让其他人看出了破绽......
难保不会传出什么不利于颜泠皇后的流言来。
比如......
颜泠皇后为了不让齐国皇帝参加貊冰舞的葬礼,为了不让齐国皇帝跟德妃还有貊秉烨多呆,故意假装摔倒,引开齐国皇帝......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德妃主持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德妃主持
若是如此,那就对颜泠皇后不利了。
齐国皇帝和颜泠皇后算计她跟玉璇玑,她可以忍,别人算计她跟玉璇玑,她也可以忍,可要是有人敢算计颜泠皇后......
她决不允许。
“这......”颜泠皇后本来还没想起这件事情,如今被苏绯色这么一提醒,双眼立刻就瞪大了。
对啊,她如今的身份是一个伤了腰的病人,她怎么可以......
颜泠皇后想起这件事情的同时,齐国皇帝也想起来了,赶紧伸手就把颜泠皇后拉回位置上坐好,一边使眼色,一边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腰疼的吗?怎么一看到璇玑和绯色就不疼了?你啊......朕知道你心疼孩子,但你心疼孩子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
她刚刚说腰疼?
她说了吗?
颜泠皇后愣了愣,却又迅速反应了过来:“对对对,我腰疼,我腰疼......”
说完这话,颜泠皇后的小脸迅速拧起,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哎哟,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这腰啊......真是看到璇玑和绯色太过开心,连腰疼都忘记了。”
“璇玑,绯色,你们听到了没有,以后要多入宫看看你们母后,也省得她这腰老疼。”齐国皇帝故作一本正经的教育着玉璇玑和苏绯色,实际上,却是在转移玉璇玑和苏绯色的注意力。
玉璇玑和苏绯色一看颜泠皇后和齐国皇帝这样,唇角轻抽了抽,却又只得乖巧的应下:“父皇教训得是。”
见玉璇玑和苏绯色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的样子,齐国皇帝这才又把注意力转到了颜泠皇后身上,一脸心疼:“这里疼吗,来,朕给你揉揉......”
齐国皇帝说着,抬手便要朝颜泠皇后的腰部摸去,可不等他的手伸到,刚刚还疼得一脸皱起的颜泠皇后突然抬手就给了他手一巴掌:“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呢?”
这里又不是她的寝宫,除了玉璇玑和苏绯色,还有那么多的宫人看着......
最重要的是,一会还得来人......
要是让大家看到她跟齐国皇帝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颜泠皇后没好气的瞪了齐国皇帝一眼,这才转头朝玉璇玑和苏绯色看去:“还是看你们好,一看你们啊,母后这腰就不那么疼了,来,都过来母后身边坐着吧。”
“是......”玉璇玑和苏绯色应下,这才走到颜泠皇后身边坐下。
原以为他们不提起颜泠皇后的腰,颜泠皇后和齐国皇帝就不会再提起了,毕竟......
这件事情再提起来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或许是因为齐国皇帝觉得心虚,沉默了片刻,竟然又解释道:“前几日朕无意中跟你们母后提起,说这一年一度的冰嬉大赛十分好看,你们母后一听朕说十分好看,便吵着要一起跟来看看......朕本来也是考虑到了你们母后的腰,不想让她过来的,可......朕转念又想,你们母后那么多年都在绮寒的院子里呆着,别说是看冰嬉了,就是那么多人的场面都没有见过,若是再不让她过来看看,只怕她得遗憾一年,所以朕便召来了太医,询问你们母后的近况,太医说你们母后恢复得不错,只要小心一些,看冰嬉还是没有问题的,太医都这么说了,朕......又怎么能拂了你们母后的兴致呢?”
知道齐国皇帝是怕他们怀疑,才特意又解释了一遍这件事情,玉璇玑和苏绯色面面相觑了一下,这才终是由苏绯色来开口:“原来如此......既然太医说只要小心一些,看冰嬉还是没问题的,那母后......你就得听太医的话,小心一些,少做太剧烈的运动了。”
“母后明白的。”颜泠皇后伸手便拍了拍苏绯色的手,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样:“其实看冰嬉还是其次,对母后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和你和璇玑还有你们的父皇一起看这场冰嬉,一家人,谁也不少,这种感觉......”
颜泠皇后虽然没有把把后面的话说完,苏绯色却是立刻就明白了,轻点了点头:“母后,您的意思绯色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母后没有什么心愿,只希望......一家人就这么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就行了。”颜泠皇后这话明明是对着苏绯色说的,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移向了齐国皇帝。
好似齐国皇帝才是她最不想离开的人一般。
“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颜泠皇后的话音才落,德妃便一身盛装的现身了。
虽说她的衣着不能在颜泠皇后之上,但今日的冰嬉大赛毕竟是她操持的,她也不能穿得太过寒酸。
所以......
德妃这一身,比起平常可谓是华丽许多,连整个人看起来就精神了。
“德妃来了,入座吧。”对比对颜泠皇后的态度,齐国皇帝对德 妃,真的只能算得上是客气。
不过瞬间,刚刚还像个老顽童的齐国皇帝,便又恢复了那股九五至尊的气势,不怒自威。
而德妃也好似早就已经习惯了,齐国皇帝的话音落,她便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见德妃没有多说,起身直接便朝一旁的座位走去,苏绯色和玉璇玑就下意识的相互一看。
玉璇玑见苏绯色看他,眉眼快速一转,便开口了:“父皇,母后,既然如今参加冰嬉的人已经陆续来了,那儿臣跟绯色就先坐到原位上去了?否则......”
玉璇玑看了一眼德妃,这才又接了下去:“不成体统。”
齐国皇帝明白,玉璇玑指的是座位问题。
按照宫里的规矩,这些座位都是按照品级排列的,虽说如今玉璇玑已然是太子的身份,可以坐在齐国皇帝和颜泠皇后的身边,但......
德妃毕竟是如今后宫掌权的人,又是贤德淑妃中的第二,是应该和颜泠皇后一起坐在齐国皇帝左右手的。
可现在......
德妃一个人坐得老远,反倒是他和苏绯色跟齐国皇帝还有颜泠皇后坐成了一排,这要是一会让人看见......
恐怕不好!
所以,齐国皇帝的眉眼一转,便点头应下了:“嗯,那就坐回你们原来的位置吧。”
“谢父皇。”玉璇玑应下,牵起苏绯色的手便大步朝他们原来的位置走去。
只等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缓缓朝跟在他们身后的桑梓问道:“都安排好了吧?”
“回九爷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吧,一旦有危险的事情发生,暗卫们一定会第一时间保护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桑梓压低声音说道。
听到桑梓这话,玉璇玑这才点了点头。
他并不是一个会忌惮规矩的人,他之所以把苏绯色拉开,就是为了说话更方便一些。
否则......
他们要是坐在齐国皇帝和颜泠皇后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说,都不好开口。
冰嬉的时间本就差不多到了,所以玉璇玑和苏绯色才坐下来没多久,来观看冰嬉大赛的大臣们就陆续到场了。
就连......高文昌,也带着高夫人和高梦凌一同前来。
“见过皇上。”高文昌一行人朝齐国皇帝行礼道。
齐国皇帝扫了一眼高文昌,又看了一眼跟在高文昌身后的高梦凌,这才缓缓开口:“怎么只有梦凌过来,梦仙和梦彤呢?”
其实齐国皇帝对高梦彤的印象并不深刻,他真正想问的......是高梦仙的情况。
不管怎么样,他可是派了太医每日去高家给高梦仙诊治,太医院更是用了不少的药材。
既然有付出,他总得打听打听消息吧。
“回皇上的话,托皇上洪福,梦仙如今已经醒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只是......太医说她昏迷太久,伤到了脑神经,所以......今后怕是无法再像正常人那般了。”说到这里,高文昌的话里就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惋惜。
他宝贝了这个女儿那么多年,就指望着这个女儿有朝一日可以嫁个好人家,也给他们高家做个靠山。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