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不见是因为失明吗?
一瞬间,苏染极力的想要视线之内出现光亮,来证明那人是骗自己的。
可她在四周一圈儿又一圈儿的看过之后,依旧一片漆黑,直至,指尖不知道是被什么利器刺破。
她痛得缩回手:“你干什么!”
“没做什么,取一点你的血而已。”那人邪笑着,“小爷喜欢每睡一个女人都存点她的血液,然后将这些女人的血液制成药香,供小爷欢乐……呀,忘记告诉你小爷的身份了,大家都喜欢叫我蝶恋花,恩,采花的碟么……别用这种惊悚的眼神看小爷,小爷自认技术过人,对,就是那种欲仙欲死的过人。”
“滚!”苏染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怒视着他,“我不管你是什么花,我是厉王的女人,如果你胆敢碰我,厉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厉王?”那人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来在苏染脸上一摸,“你以为小爷为什么那么多的黄花闺女不掳掳你?就是因为你是厉王的女人,我家主人有令,但凡厉王身边的女人,是留不得的。他留一个,我们悔一个。”
“掳。”原来她的猜测一点没错,自己是被掳来的,所以今晚,她就要丧身这个变态手中?
她不是没失身,可不知道为何,与厉王一起时,她并没有如此恶心厌恶的感觉,可只要一想到跟眼前这个陌生恶心的男人, 她只觉得丢命都不能丢清白!
“滚!休想碰我!”翻身往里躲,她下意识的想摸一切可以防身的东西,只可惜,她眼睛看不见,只一下就被那人擒住了脚裸。
“美人儿怕什么?嘴里说着反抗,到最后求着小爷我要要的人小爷不知道见了多少呢!你放心,小爷会温柔点的。”话音落,苏染便觉出鼻息间溢过浓郁的刺鼻气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躲开倒床的时候才发觉身体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就让她想到了什么。
床上的女人大口的喘息着,眼神空洞,脸色潮红,似乎,还有不自觉扯衣服的动作。
男人脸上顿时就勾出邪佞的笑容来,看吧,女人都一个样,一边说着不要,一边还不是要臣服在他身下。
“小美人儿,想不想?”
刻意伸出手来往女子脸上脖子上划了划,女人脸上露出疼苦的神色,几乎是本能的拒绝,可也只是片刻,似乎又点了点头。
“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你这样,小爷可看不懂你的意思。”
“要……不,不要,不要!你滚,滚!”
女人挣扎起来,从床上滚落,但显然她身体没什么力气,眼下更是被药物所控,再加上看不见,跌跌撞撞不过在原地兜圈儿。
蝶恋花就好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一样的看着那个女人痛苦绝望之中又渴求的神色,分明是一场意志力与药物的相搏,然后就那么亲眼看着那个人将头狠狠撞到了床柱上,鲜血从她额头落下流到脸上,女子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似乎恢复了意识,然后她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跑去。
蝶恋花冷眼旁观,直至看到那个女人居然摸索到了门口,唇角的笑容忽然就冷了下去,他眸底邪光一闪,已经上前一步,直接将那个女人拎起,丢到了榻上,然后反身扑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苏染是清醒的,可是当身体接触到男人的体温,那不受控制的渴望几乎要刺穿神识的最后防备朝那人靠近。
“不……”她下意识出声,脑海里最后存有的意识就是不能、不行、不可!
女人的意识已经近乎昏迷,但饶是如此居然依旧在反抗。蝶恋花的指挑开她衣襟上已经散乱开的袍子,目光之所及,居然发觉这女人干瘪的身段下如此火爆。
他知道有一种女人外表看起来干瘦如柴,但实际上十分有料。
难怪,难怪这个女人会成为厉王床上第一个有命活到天亮的人,而且,接连荣宠,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种尤物,只可惜得罪了人,下场可怜。
“看在你将死之前还能让小爷舒服一场的份儿上,小爷应你,给你留个全尸。”男人的手指往衣带上一勾,顷刻,衣衫散开,饶是见识了不少女人的采花大盗,此刻眸底也露出贪婪之色。
果然是尤物。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砰!”
却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响动,让整个房子都摇晃了起来。
男人骤然翻身往外头一看,当目光之所及是无数黑压压的隐卫,脸色一变:“这么快?果然不愧为厉王啊,只是……”
他看了床上一眼,满眼可惜,到嘴的美味居然就要飞了,真是够让人心疼的。
不过……
他眸底一转,无限风情的眸底忽然散出邪魅之色,笑容更是阴柔可怕。
不过,来日方长。
“砰!”房门被破开的一瞬黑色的身影闪身入内,当目之所及是床上的人儿衣衫散落的模样,男人眸底陡然厉色迸发,“滚!都给本王出去!”
承九在身后一时莫名,但转瞬便想到了什么,当即带了人后退。
“找到了是吗?”慕容熙急急追来,跟在楼湛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他的能力,不过没想到这人动作居然这么快,不过两个时辰过去就找到了目的地,这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心急如焚呢!
“拦我干什么?侧王妃受伤在身,我得给她医治。”
“慕容大人,在我家王爷没出来前,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承九挡在那里,仿佛一座大山。
☆、041 求我
“为什么?”他是大夫,为何不能进去?
承九的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开口道:“大概,恩……大人还是不进去为好。”
“什么?”慕容熙话音落便听到里头传来的一丝异样的声音,顷刻间恍然大悟。
他当即看向杵在门口跟门神似的承九:“既然如此,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听墙根儿啊?退后,退后,后退十里!”
承九嘴角一抽:“您咋不走?”
慕容熙正要说话,忽然就听见里头传来楼湛的声音。
“慕容,进来。”
显然,楼湛是听到外头的动静了。
慕容熙当即看了承九一眼,耸了耸肩,意思很明确,王爷需要他。
承九忍着心里翻白眼的冲动,带着一众隐卫退远。
“怎么了?”推门进去便闻见空气中古怪的香味,慕容熙皱了皱眉,一秒恢复正经。
“她被下药了,你看看可有解法。”
男人怀中,女子酡红着脸不住挣扎,却就是挣脱不出他的束缚,以至于出口的声音娇嗔中带着不满,叫得人骨头都酥了。
慕容熙一时被那声音镇住,忍不住看了苏染一眼,那一头的男人顿时脸色黑了:“再看一眼,信不信本王挖了你的眼睛?”
“殿下息怒,我这就来看便是!”虽是这般说着,慕容熙却并无歉意的模样,待擒住苏染的脉搏诊断之后,他眉目一重,看了那头黑着脸的楼湛一眼,忽然就笑了,“殿下,侧王妃中的是什么毒你很清楚,你就是解药,何须要我来医?”
楼湛看了他一眼:“废话,本王自然知道可解,但她受伤严重,本王就是再饥渴,也不至于想着睡死她。”
“哦?”慕容熙笑吟吟的看着女子刚刚放出的手在那男人身上胡乱摸着,“王爷不是一直怀疑侧王妃是苏家送到你身边的卧底吗?便是睡死又何妨?”
男人蓦然抬起头来,双目之内已染了薄怒:“医不医?不医滚蛋!”
“哎!殿下息怒,不是我不医,这蝶恋花的名声王爷不是不知道,他的花毒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情毒,毒性极猛,非交合不可化解也,所以……”
“滚!”话未说完,已被男人直接轰出声。
慕容熙摸了摸鼻子,只好灰溜溜站起身来:“不过侧王妃受伤在身,王爷若是不想她有事儿,最好悠着点,恩……女上男下最……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慕容熙的话,后者眼看着在自己脚下四分五裂的茶杯,再不敢多待快速奔了出去,口中却不忘哼唧:“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人怎么也出来了?”
承九刚带人退到安全地方之外,就看见那本该在里头的人居然出来了,想到什么,顿时打趣。
慕容熙瞪了他一眼:“闭嘴。”
承九顿时闷笑一声,舒坦了。
房间里,女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楼湛底下眸来,入目是她潮红的面色,那一双唇好似染了血一般娇艳欲滴,竟似有摄人心魄的美。
这大概,就是蝶恋花的花毒了。
天下至猛,也能令女子露出最妩媚的姿态。
“想要吗?”知道自己问出的是废话,但不知为何,就是想问出那么一句。
新婚夜的憋屈,似乎又在脑海中闪过,男人盯着女子的脸,伸出手来直至她急不可耐的动作,哑了嗓音道:“求我,求我给你。”
女子哪里有半点意思,几乎已经哭了出来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求……求求你……给我……”
*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梦中的淋漓尽致来得如此惊心动魄,真实到仿佛现实生活一般。
苏染满脸潮红的从睡梦中醒来,入目漆黑,有那么一瞬,她竟没反应过来。
是了,她记得自己失明了,昏迷前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陌生的男人,然后她好像……
梦中的一幕幕忽然就在脑海中浮现,苏染惊恐的睁大眼,有那么一瞬,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难道她真的被……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
她下意识想下床,可是失明让她一下子就滚落在地,房间的动静惊扰到了外头的人,入耳是熟悉的惊叫声:“侧王妃?侧王妃你怎么下来了?”
“流碧!”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曙光,苏染伸出手来胡乱的挥舞了几下,终于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当即急道,“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我……我……”
她很想问她有没有被那个坏人侮辱,但又害怕听到答案,一时竟不敢问出口。
“这里是王府,是王爷将侧王妃救回来的!侧王妃放心,一切都没事,只是侧王妃因为伤势导致眼睛暂时性的失明,慕容大人已经给侧王妃看过了,说是吃药调养,半个月就可以恢复视力了。”
“真的吗?”犹觉得不可信,她脸上有着散不去的忧虑。
流碧扶了她坐下,这才握了她的手道:“是真的侧王妃!而且王爷还亲自嘱咐过,这段时间让侧王妃好好休养,别的事情不必惦记。”
“别的事情?”苏染想起什么,心下终于是一点点冷硬了起来,“对,有人要害我,戏台子坍塌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我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两个人!”
流碧知道她情绪激动,不停地安慰着她:“侧王妃放心,其实侧王妃昏迷的时候,王爷就已经为侧王妃讨回公道了,只是管事的李泗六畏罪自杀,导致线索断了,没法继续查下去,而且王爷在尚书府当时闹出了好大一场动静,死了好几个人,也算是给了幕后之人警告,只是赫家毕竟是太后娘娘的母族,根基稳固,没那么好动,再加上侧王妃被掳,王爷这才没有深究。”
“死了好几个人?”苏染怔怔问出声,着实想不到楼湛会为了自己开罪人。
“是。”接下来,流碧便将当日她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一说完,“叶儿暂时留在了尚书府照顾高姨娘,侧王妃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子,恢复视力。”
没想到那个男人竟会为她做这么多,在她看来,她与厉王的关系不过就是演戏,对……或许,他这么做也是演戏吧。
☆、042 他温柔询问,可有不适
想到这一点,苏染躁动的心这才一点点平复了下来,这么说来,梦中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