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武帝闭上眼睛!
“六娘,你怀了朕的孩子。”
六娘点头,却是是皇上的孩子,不是其他男人的。
“可是你认为这样?朕就不敢杀你吗?”
弘武帝猛然睁开眼睛,“告诉朕,这到底是什么药?只要你说清楚,朕可以既往不咎!”
弘武帝因为激动,腹部的伤口崩裂,六娘转头对小段子道:“快去请院首过来!”
小段子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弘武帝一把抓住六娘的手,咆哮道:“这药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朕!”
六娘坚持道:“就是补药,皇上不信的话,可以让人来查。”
弘武帝喘着气点了点头,“好好好!补药,既然是补药,那你也能吃吧!那你给朕试吃一颗如何?”
“有何不可?”
六娘说完,便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中,然后一仰头咽了下去。
弘武帝骇然,捏住六娘的嘴,“吐出来!快吐出来!”
六娘使劲的咬住弘武帝的手,像是要发泄某种情绪一般,等尝到嘴中的血腥味之后,她才松开口。
“皇上不用怀疑,就是补药,臣妾想着皇上中箭太蹊跷了,料想着病重应该也是皇上演的戏,所以才演了刚才那一出,没想到皇上真的信了。”
六娘轻轻地笑了。
刚才在乾元殿外,安王又追上了她,并且说到若是皇上死了,她就能做太后了。
而六娘的回答则是,皇上在演戏,若是安王不信的话,可以和她一起试探一下皇上,所以便有了刚才安王进内殿,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在六娘看来,连安王都知道西蛮的人混进了京城,弘武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弘武帝却是受伤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将计就计。
弘武帝静静的看着六娘,突然问道:“若朕不睁开眼,喂了补药之后,会不会再给朕喂毒药?”
六娘摇摇头,“或许别人会害您,但臣妾不会,因为你是孩子的父亲。”
不管她多么的不喜欢弘武帝,可他却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她绝不会亲手杀了弘武帝,让自己的孩子恨自己。
“那么你会阻止吗?阻止其他人害朕吗?”
六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弘武帝自嘲的笑了笑,“朕倒是希望你欺君一次。”
院首急急忙忙的进来,他正要给皇上重新包扎伤口,可是皇上却是道:“先给谢婉容看一看。”
六娘知道弘武帝在担心什么,所幸大方的让院首诊脉,得到院首一切安好的回答之后,皇上才让院首给自己包扎伤口。
六娘起身来到殿外,见安王与沈皇后在殿外坐着,她走过去坐到皇后上首,道:“安王爷愿赌服输!”
安王爷慵懒的坐在下首,支着下巴斜斜的打量六娘。
“本王发现,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六娘听到这话无动于衷,甚至还谦虚的说道:“多谢王爷抬爱,皇上受伤昏迷不醒,希望王爷能协助四位内阁大臣,稳住朝中局势!”
六娘咬重昏迷不醒四个字,其实就是让安王爷不要有什么其他举动,配合皇上的计策。
安王邪笑着点了点头,他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转身往殿外走去,而就要走出殿外的时候,他又突然开了口。
“在外人看来,你是为了本王不破坏皇上的计策,而与本王打赌的。可估计皇兄就要吃醋了,他肯定认为,你就是爱本王爱的太深,才故意提醒本王的。”
安王邪笑着给六娘抛了一个眉眼,然后走人了。
安王说的并无道理。
若是六娘不识破皇上的伪装,那么安王就会真的以为皇上危在旦夕,很有可能突然发难夺位。
然而六娘插手之后,看似是让安王配合皇上,却有何尝不是在提醒安王,不要轻举妄动害了自己。
六娘听到安王的话,轻笑。
皇上会吃醋?怎么可能?他眼中可是没有自己半分的地位。
至于六娘与安王打赌,也确实是为了自己,皇上要与群臣斗法,若是安王突然插一脚,或许皇上最后能胜利,但是她这个唯一怀有怀中子嗣的妃子,却不一定能保全了。
毕竟自己是皇上唯一的‘软肋’,若安王来真的,他却对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为了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她只有先解除危险。
六娘转头看向疲惫的沈皇后,说道:“娘娘累了,便回去歇一歇吧!这里有六娘在,不会让皇上有事的。”
沈皇后看向六娘,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她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有劳六娘了。”
六娘送走沈皇后,又进了内殿。
弘武帝正捏着小瓷瓶看,他见六娘走进来,突然问道:“六娘,这瓷瓶上留着安王的指印,若是将里面的补药换成毒药,给安王按上一个意图弑君的罪名,你会指证安王吗?”
六娘回道:“皇上,仅凭一个小瓷瓶,是治不了安王死罪的。”
六娘紧紧地盯着弘武帝的眼睛看,她想知道皇上是心血来潮,还是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朕还有其他安王的罪证,可就是缺一个由头,所以六娘,你能为朕做这个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