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上午的活动之后,刚好遇到塞车,江槿西和顾老爷子落后一些,到了鼎丰酒楼的时候就见大厅里围了一群人,本来该直接去宴会厅的这会儿全都聚在这里,谁也没有上去。
见到正主来了,同来的易老太太赶紧道:“你们快进去吧!有人上门来找事了。”
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江槿西和顾老爷子挤过去,这才看着阮琴扶着大肚便便的贺行行正在和南家老夫妻俩对峙。
贺行行什么都不说,只是在一个劲地抽泣,倒是阮琴涨红了脸不饶人道:“反正这事我已经跟你们说明白了,我们贺家可不是一般的人,顾湛想不负责都不行!”
和阿湛有关?
顾老爷子将拐杖重重往地上拄了下,严肃着脸扬声道:“怎么回事?”
南老爷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你们家阿湛惹回来的阿猫阿狗,我可告诉你啊!顾老头啊,赶快把这不知所谓的女人给解决了,要是让我家西西受了委屈,我立马带着她和三个孩子回家,再也不给你们看!”
贺家很了不起吗?他们南家也不差!
不屑地睨了贺行行一眼,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刚刚他们这一辆车是最先到鼎丰酒楼的,一下来就被这两个无脑的女人给堵住了,还说什么这姑娘怀了他孙女婿的孩子,她们是来要个交代的。
这话后头不少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回头不知道给传成什么样呢!
南老爷子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坐,很显然是气得不轻。
见顾老爷子要上前,江槿西道:“爷爷,让我去吧!”
她走到两人面前,目光与贺行行碰撞了一瞬,随即移开眼睛,看向了阮琴:“孩子不是阿湛的,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闹事的地方。”
阮琴恨极了她这种不屑的语气,就像孟静宁一样,当初明明她们家世都是差不多的,可她却好像总是比她高一等。
阮琴扬了扬眉:“我知道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种情况心里都不会舒服,都希望这事是假的。可事实就是这样,江槿西,你也是做妈的,将心比心,行行的肚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孩子必须生下来,你希望这个孩子将来没有父亲,被人指指点点吗?”
江槿西好笑地扯了下唇,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阮主任,你也说将心比心。可要是哪天你丈夫带了个怀孕的女人回来,你还会说这种话吗?”
阮琴愣了下,随即却觉得不可能。
她和贺秉章,从年少的时候男人就喜欢她,即便当年知道她心属贺秉天还是愿意娶她,说等她回心转意的这一天。这些年,他们感情也很好,而且孙子都有了,他怎么可能做出和顾湛一样垃圾的事情?
“江槿西,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有事说事。正好,顾老爷子,您来了,您孙子做的事你这个做爷爷的不该给句准话吗?”
顾老爷子看了眼江槿西,又看了看正噙着泪等他发话的贺行行,大手一挥:“西西既然说了这个孩子不是阿湛的,那就不是!我信她说的!”
顾老爷子固然舍不得重孙子,但更明白,他重孙子的母亲只会是江槿西一个人。
别说他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就算是感情一般,也断没有帮着外头不三不四的女人的。多少家宅祸乱,就是从兄弟阋墙起来的。
贺行行哭着上前直接跪在了老爷子脚下,阮琴惊得赶紧去拉她起来:“你也不顾着下肚子里的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贺行行倔强地不肯起身,她仰头看着顾老爷子:“顾爷爷,我知道是我不知廉耻,不该破坏人家婚姻。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求其他的,只希望您能开口不要让阿湛逼着我把孩子打了,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做亲子鉴定。”
说着,有些激动地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我贺行行敢对天发誓,要是孩子不是顾湛的,就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听她发这样的狠誓,面上表情也不像作假。顾老爷子一时倒迷惑了,他相信阿湛和西西感情这么好,肯定不会坐不起她的事。自己教出来的孙子,心里还是有几分底的。难道说,是被这女人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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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江槿西鬼心思可多了!(2更)
顾老爷子微微眯眼,神色似有不耐。
看着一大群还等在酒楼大堂里的老友,他抿着唇开口招呼大家先进宴会厅,并没有任何要为贺行行做主的迹象。
阮琴一看急了,这里几乎都是她的长辈,年纪也比她大,她只能揪着江槿西不放。
情急之下,她拉住江槿西的胳膊:“先别走!”
江槿西今天穿的是条中袖长裙,阮琴刚好拉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臂,而且力道不小,不一会儿,她的胳膊上就现出了两道红痕。
江槿西皱了皱眉,今天被这两女人闹得真是烦得不行,虽然贺行行的孩子和顾湛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样闹一通谁知道有没有人会误会。
她沉下脸扭头喊保安过来:“把她们俩赶出去!”
阮琴一听这话就炸了:“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果然和孟静宁一样,都不是好人!”
说话间,手上还在推推搡搡的。
“哎,你干什么?你放开!”
推搡之间,江槿西扯着她拽住自己胳膊的手往上掳,这一情景,让阮琴想起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件事。
当初从贺老爷子手里得到贺秉天外面公寓的钥匙后,她在贺孟两人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二天早上上门挑衅。
彼时,孟静宁听完她的话之后也是这样当即就要离开,自己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捋下,甚至直接推坐到了地上。
她永远都忘不了彼时孟静宁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她说:“阮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把你当姐妹当闺蜜,我祝你这辈子永远得不到心中所爱,永远被所爱之人厌弃。”
彼时的孟静宁就像一只昂着脖子的天鹅,即便狼狈却依然高贵,而自己就像是跌倒泥地里的丑小鸭,本就逊色于她,经过那一次之后,更是在她面前连头都太不起来。
当年可不是现在这样自由恋爱横行的年代,抢自己闺蜜的男朋友是极为被人看不起的一件事。
而到最后,她也确实如孟静宁当年说的那样,没有得到心中所爱,贺秉天虽然不曾说过讨厌她,但冷漠足以说明,他连讨厌都不愿意。
阮琴眯了眯眼,一时间分不清眼前这人到底是江槿西还是孟静宁,她手上用力,将人往后重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