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悄悄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哭音：“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纹的。”
    这个样子的池眠，沈诠期毫无抵抗力，低声告诉她：“你走后的第一年，五月二十六。”
    一句话，把池眠好不容易压下的哭意又勾了上来。五月二十六，是她的生日。
    伸出手指，在距离它几厘米的上空，她屈指勾勒它的轮廓，神色认真倔强，沈诠期突然想起他动心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高一，是夏，校际运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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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沈诠期看了眼靠在她怀里专心致志打游戏的女人, 有些不满。
    “回s市, 修图。”池眠手中动作不停, 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然后建立我的宏图伟业。”
    沈诠期趁她不备，就抢走了她的手机藏在身后：“要不要我帮忙？”
    幼稚！池眠哼了声就想从他怀里爬起来：“不要。”
    “考虑一下？我觉得我资源还不错，各方面的。”他试图诱惑她，跨部还向上撞了撞她。
    啧，饥渴的老男人。池眠下意识离他远了些，拜他所赐, 她现在身子还有点软。
    “等我不行了再说吧。”说着, 池眠转头粲然一笑，“忘记告诉你了, 谢小笙给我订的是明天的机票。”
    “那我呢？”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在这还有事？”
    沈诠期：很想任性地推掉那堆破事跟媳妇儿去双宿双飞怎么办？
    最终沈诠期还是留在了青海，送池眠去机场的路上，他一直以眼神挽留, 可惜毫无效果。
    “路上小心。”沈诠期拉着她的手, 行李箱怎么也不想给她。
    “嗯。”池眠主动抱了下他。
    进登机口的时候，池眠回头望了他一眼。虽然裹得很严实，可一想到他口罩墨镜下委屈又恋恋不舍仿佛某种大型犬类的神情就很想笑。
    总感觉自己白嫖了某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沈诠期：总感觉自己被白嫖还被无情抛弃了。
    ****
    回到s市后, 池眠就将自己关进了工作室。她出去的这段时间, 谢笙也没闲着。敲定工作室的地点、准备暗房、接一些适合池眠眼下状况的工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三天后, 池眠终于出关，眼底乌青一片, 而书房凌乱得谢笙进去都没地落脚。
    “谢小笙，东西回头我自己收拾。”池眠趿着身子就要往床上倒。
    谢笙应了好，又叫住她：“沈老师让你有时间记得回他个电话。”
    池眠这才想起，她好像好几天没和他联系了。捞起头发，简单冲了个澡，看着手机上一排红色的未接来电，她才反应慢半拍地回拨了过去。
    严重缺乏睡眠，她脑子都不太灵光了。
    沈诠期对身边的萧鸣比了个手势，让他稍等，拿起手机就往外走：“终于弄好了？”
    “嗯。”池眠又迷迷糊糊地喊了声，“沈诠期……”
    “下次别这样折腾自己了。”
    他絮叨好半天，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须臾过后，轻微的鼾声穿过电流传至耳畔。
    沈诠期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盯着手机小小的绿色通话键半天，才将页面隐藏，而最上方的提示栏，正在通话的小图标始终点亮着。
    “你这算是苦尽甘来？”萧鸣看见沈诠期满面春风地回来，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的电话了，想想自己和苏若词话中就有些酸。
    苏若词喜欢沈诠期有多久，他就喜欢苏若词有多久。只是她总是看不见他，她将他视为兄长与挚友，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产生其他的想法。
    “你已经有机会了，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沈诠期抿了口酒，言语间还是透了几分得意。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转念一想，沈诠期决定鼓励他一下：“乘虚而入虽然无耻，但是为了喜欢的人，不择手段有什么紧要的？”
    “你以为我是你？”萧鸣反驳，尽管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他和苏若词，他要是不主动，最后也免不了看她嫁作他人妇的结局。只是一旦出手，他们之间要再退回原地就难了。
    尝试过想要拥有的感觉，就不会再甘心退守城池。
    自虐般地灌了口酒，他自嘲：“不是每个人都能想你一样幸运地失而复得。”
    无法确定的结局，就免不了患得患失。
    嘴角撇了撇，沈诠期不再接话，他有了媳妇儿心情实在很好，恕他暂时没办法和单身狗感同身受。
    ****
    补了一个绵长舒适的觉，池眠终于勉强满血复活。
    隐约想起睡前她好像正在和沈诠期打电话，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却发现它已经自动关机。
    沈诠期这么毒？跟他打个电话手机就关机了？
    找来充电器连上插座，池眠伸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按下开机键后，找到通话记录，池眠被那一通超长通话给吓到了。
    呼出 516分24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