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说是尴尬,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她没想到, 刚收到圣旨,容子言便过来了。
想了想, 棉棉问:“容丞相,那道圣旨...据说是您找皇上要来的?”
闻言, 容子言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棉棉噎了噎,对于他如此冷漠的态度。
沉吟了一下之后,她再继续询问:“那是为何?”
为何要去找皇上要这么一道多此一举的圣旨。
像是看穿了棉棉脑袋里的那些想法, 容子言直言:“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民风淳朴的霜月国也一样。”
言下之意便是, 我既然抱了你,碰了你,那便要对你负责。
棉棉哦了声, 虽还有些疑虑, 但这会也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了。
容子言看她, 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许久之后,才淡声询问:“你怎么那么怕水?”
敛下眼眸,遮住自己的思绪, 容子言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棉棉回忆着,其实自己怕水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次。
“我小时候也掉进过湖里,那时候也被人救了,不过是一个小哥哥,我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呢,从那之后,我就特别怕水。”
她是一个矛盾体,怕水,但偏偏又喜欢去湖边,总觉得水清澈,能让人静下心来。
但苏凭却一直都阻止着棉棉,不让她去湖面玩耍这些,越发的让棉棉对水,对湖边更加的向往。
容子言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小时候救你那人的模样?”
棉棉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嗯了声:“不记得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敛下眼眸的容子言,眼睫毛微微颤了颤。
棉棉倒是毫无察觉,继续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说完后,她看着没有反应的容子言,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话太多了是吗?”
容子言摇头:“身子怎么样?”
棉棉默了默:“还好。”刚说完,一个喷嚏便当着容子言的面给打了出来。
棉棉:“......”她觉得自己在这未来丈夫面前,真的是把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掉湖,打喷嚏...女扮男装...等等之类的。
容子言倒是没在意,往门口站着的小环示意了一下:“给你家小姐拿一个毯子出来。”
小环连忙应声:“是。”
棉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其实不用的...我...哈秋...”还没说完,便连续的两个喷嚏出来。
容子言听着,眉头紧蹙。
沉默了半响之后,直接起身到棉棉身边,在棉棉的惊呼之下把人抱在怀里,往屋内走去。
棉棉第一反应便是环着容子言的脖子,“啊”她小声的尖叫一声。
被容子言稳妥的抱在怀里之后,棉棉才敢大口的喘着气。
刚刚真的差点被吓死。
她抬眸看着容子言那好看的侧脸,有些入迷。
直到容子言抱着棉棉再次躺回了自己的塌上,棉棉环在他脖子上的手都没取下来。
容子言轻咳了声,在对上棉棉的目光时指了指她的手。
棉棉这才红着脸,把手放了下来:“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嗯。”容子言回头看着拿着毯子呆站在一旁的小环。
浅声道:“你的丫鬟跟你一样。”
“啊?”棉棉没懂容子言的意思。
但对上小环呆愣的目光时,她一瞬间便理解了容子言说的话。
“小环,把毯子拿给我。”
棉棉对着还傻站着的丫鬟喊着。
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又丢人了又丢人了,怎么自己老是在容子言面前丢人。说好的给自己未来的丈夫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呢...棉棉有些无奈了。
容子言看着她多变的神色,倒是猜到了棉棉在想些什么,他侧了侧身子轻咳了声,掩饰住自己的笑意。
“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棉棉呆呆的:“好。”
容子言看她这模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的,这才含笑的转身走了。
直到容子言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屋内,棉棉才看向同样呆愣住的小环:“小环,小姐我刚刚是在做梦吗?”
小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姐,小环好像也是在做梦。”
棉棉哦了声:“小环你过来一下。”
小环乖乖的走进。
“啊”小环的手被棉棉掐了下,棉棉看着吃痛叫出声的小环,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做梦。”
对着自己被掐了的手,小环欲哭无泪。
但看在自家小姐这会正生病的份上,小环委屈着:“小姐,以掐我的时候能提前说一声吗?”
棉棉微微抬眸看着她:“考虑一下。”
小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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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在家里静养着。
可关于她苏家二小姐的传言,倒是传遍了整个霜月国。
缘由便是,关于她跟容丞相的婚约,已经被正式的下了诏书了。
基本上,没到一天,便所有的霜月国的人民都知道,苏家那位骄纵任性的二小姐要嫁给他们一直都崇拜的容丞相了。
大街小巷都是关于棉棉的传言。
只不过,大街小巷的主人公这会正坐在床上嗑着瓜子,边听着小环出街打听回来的传言回报着。
“小姐,外人竟说你骄纵任性不讲理。”
棉棉瞥了她一眼:“这不是事实吗?”
小环跺了跺脚:“外人还说,您配不上容丞相。”
棉棉继续:“这也是事实。”
小环:“......”
沉默了半响:“小姐,您认真的吗?”
棉棉继续嗑瓜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小环:“继续说。”
小环哦了声,继续抑扬顿挫的给棉棉讲解着在外头听到的关于自家小姐的传言。
“还有人说,小姐您抢了大小姐的夫婿。”
“嗯,然后呢。”
小环一脸愤怒:“可这明明就是容丞相找皇上下的旨呀,又不是小姐您主动要求的。”
棉棉觑了她一眼:“知道是假的这么生气干嘛?”
对于那些谣言,棉棉基本上都不怎么在意,这会让小环给自己说,也只是觉得有趣,想听一听大家对于自己跟容子言的婚约,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既然大家都不看好,棉棉才觉得有趣。
那样子的话,自己才能有理由跟容子言更好的相处。
看着自家小姐,小环深深的觉得自己家小姐没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环凑到棉棉身边低声道:“小姐。”
“嗯?”棉棉侧目看她。
拍了拍手,没等小环说话,棉棉便下床活动身子。
在房间里走动了两圈之后,棉棉想了想,对着小环道:“小环,我生病的时候容子言来看过我几次?”
小环回忆着,掰着手指说着:“小姐,您在床上躺了五天,容丞相便有五日都过来了。”
棉棉勾了勾手指,示意小环靠过来:“今日没来是吗?”
“是的,据昨天容丞相跟小姐的闲谈,容丞相今天貌似有贵客需要接待,他昨日是说,晚一点会过来。”小环一板一眼的报告着自己小姐想听到的。
棉棉勾唇笑了笑,“那礼尚往来,容丞相来了这么多次,你小姐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人家?”
“是的,小姐。”
棉棉浅笑,弯了弯唇角。
“小环,给我梳妆打扮一下,你家小姐要出门了。”
“小姐,老爷会不会不允许呀?”
棉棉摆了摆手:“允许的。”她出去玩可能不会允许,但要是自己说是去容丞相府,她爹爹应该还会让家里的仆人把自己给送过去。
霜月国在这一方面,倒是显得开放了许多。
不至于有那种,女子不得面见男子的规定,很多女子也没有矜持那一说,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便允许大胆的去追求,旁人并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相对来说,棉棉去自己的未来夫婿府邸,旁人更是无二话所说,反而会觉得她跟未来夫婿情感甚好。
一刻钟之后,棉棉跟小环便大摇大摆的坐着马车出门了。
她在家里闷了五天了,这会看着热闹的街景倒是有些开心了。
想到等会会看到容子言,棉棉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
也不知道容子言在家里做什么,贵客是否已经接待完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