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小莲感到自己美人的身份受到了严重的蔑视!
小莲几乎快要憋不住心中的怒火,然而她更不甘心放弃,于是她心念再转,眼中浮起泪光,凝望着闻景,泣声道:“公子这番话……莫非是对小女子有什么误——”
但又一次没等她说话,闻景又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我不讨厌你,我也不喜欢你,因为我最大的兴趣就是对别人没有兴趣。”
小莲:“………………”
小莲终于明白了,不是她不美,而是这个人脑子有病。
小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房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她只记得最后她走出房门时,闻景望着她,用她敲开门时就见过的古怪眼神,委婉道:“姑娘,在下其实……已经成婚……而他……跟姑娘你颇有相似之处……”
小莲:???
小莲:!!!
房门在她面前缓缓阖上,小莲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十分狰狞。
小莲憋了一肚子气,火冒三丈地走了,心里发誓,若她日后见到闻景的“家室”,定要那个抢尽她套路的人好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前脚离开后,她准备要给个好看的那人就后脚敲响了闻景的房门。
房内的闻景只以为是小莲去而复返,心中震动于小莲姑娘的执着,十分感动,然后拒绝:“姑娘还是请回吧,在下心中已有喜欢的人了,你纵使千好万好,于我而言,你也是半点儿及不上他的。”
为了叫那姑娘死心,闻景特意说得狠了,然而门外敲门的人不怒反笑,那熟悉而戏谑的笑声,叫闻景惊喜万分。
“阿修?!”
来人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硝火剑气,显然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然而他衣着虽然有褶皱破处,但却十分齐整,身上虽还留着呛人的风沙之气,却风姿卓绝,更何况此刻他眉眼含笑,将他本就足够摄人的容貌点亮,叫人见之无不为其神魂颠倒,而本就心悦于他的闻景更是被这一个笑迷得七晕八素,迎上前去,自投罗网。
陆修泽阖上门,转身将闻景压在门上,按住闻景的手。他姿态强硬,但却动作轻缓,落下的吻更是温柔得让人迷醉。他轻轻地压上闻景的薄唇,然后用舌尖叩开牙关,长驱直入,同闻景唇齿交缠。
闻景总是很难抗拒陆修泽。很多时候,闻景明知道自己在被陆修泽诱哄,但却也心甘情愿地被他哄骗,因为若是他被哄骗后能叫陆修泽高兴,那么他被哄骗了也是没有关系。而后,在闻景同陆修泽心意相通后,他更是无法抗拒陆修泽那纯粹到极点的爱意,就算这爱意衍生而成的欲望老是让陆修泽把他变成令自己羞愧无法面对的样子,但他却也是能够欢喜接受。
如今,这些爱意化作温柔,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叫闻景被雀跃和欢喜占据满心,哪里还肯抗拒?
于是他努力迎合着陆修泽的吻,将陆修泽施加于他的技巧手段又还了回去,手段虽然还有些笨拙,但却足以令陆修泽气息不稳,手上也开始不安分地向着闻景衣袍内摸了进去。
“不……唔……等……等等……”
闻景喘着气按住了陆修泽的手,不叫那可恶的手对他做出更难以启齿的事来,脸色晕红,道:“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激动……”
陆修泽笑着,亲昵地用牙尖轻磨着闻景的耳垂,在他耳畔道:“因为阿景做了我很喜欢的事,说了我很喜欢的话,所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阿景了。”
闻景明白过来,脸色越发红了,羞恼道:“你……你一开始就在?!你怎的不告诉我?!”
陆修泽不以为意,笑道:“若是告诉阿景了,怎么能听到阿景这么可爱的话?‘你纵使千好万好,于我而言,你也是半点儿及不上他’……这么可爱的话,如果我没能听见,那才是可惜。”
闻景越发羞恼,平日里的镇定威严荡然无存,倒是再度变回了陆修泽印象里的那只小豹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要来咬他一口,于是陆修泽“为求自保”,低头对着闻景微红的薄唇又咬了上去,没被闻景抓住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在闻景身上点火。
“别……你……唔……别在这里……”闻景被逗弄得在陆修泽手下一阵阵颤抖,于是连忙抓住了陆修泽的这只手,难为情道,“这里是天剑宫,不要在这里……”
陆修泽本就满心的恶趣味,最喜欢的就是看闻景难为情的模样,是以闻景不说还好,一说后陆修泽倒是真的想做些什么了,于是他低笑一声,唇舌向下,在闻景的喉结上轻轻一咬。
皮肤上传来细微的刺痛,叫闻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喉结滚动。既因要害被人钳制而紧张不已,又因自己喜欢的人的挑逗兴奋起来。
闻景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气息粗重,唯恐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逗弄得失了理智,同陆修泽在天剑宫的厢房内胡来一场,于是连忙求饶道:“别,阿修……别在这里……我……我回去之后……随便阿修怎么样都可以……”
本就没打算把闻景在这个地方怎么样的陆修泽,在骗到一个承诺后,终于满意一笑,没再继续吓唬他,从衣衫中抽出手,同闻景十指相扣。
“阿景真可爱。”陆修泽闷笑着。
闻景一愣,终于明白过来,懊恼道:“你又戏弄我!”
陆修泽道:“谁叫阿景近些年来都不太脸红了……明明阿景十六岁时候还会坐在我的腰上叫我操哭你,那模样我至今都记得,真是可爱极了!”
“那……那一次明明是……”
想到那晚龙神江边的种种,闻景羞恼得几乎要炸毛。陆修泽笑得越发厉害,但又怕闻景真的被他笑得恼羞成怒,于是把怀里的阿景又抱紧了些,撒娇地在闻景脖颈间蹭了蹭,道:“我最喜欢阿景了,阿景难道不喜欢我么?”
闻景的满腔羞恼,在这一蹭下不翼而飞,只剩下满心的无奈和温柔的纵容。
“阿修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欺负我么!”闻景嘟哝着,明明知道陆修泽喜欢欺负他的恶劣行径有八成都是被他纵出来的,但他却……却心甘情愿。
而陆修泽越是被闻景纵容,就越能感受到阿景对他的情意,心里也就越发欢喜。他弯眼一笑,道:“我也喜欢阿景,阿景也可以仗着我喜欢阿景来欺负我啊!”
闻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刚褪去两分的红色又浮上面颊,低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敢!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欺负哭了才行!”
陆修泽轻笑不已:“我可是等着阿景来欺负我。”
再度重逢的两人谁都不愿撒手,便这样抱着对方又说了些许甜蜜的话,直到陆修泽感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事实上,这回事端不同以往,所以阿景你千万要小心些。”因大家都已经身处局中,天机一片混乱,于是陆修泽也敢向闻景说得明白些,“特别是天剑宫的内鬼,你定要提防于他,切莫轻信!”
“内鬼?!”这倒是闻景第一次听到,于是他神色凝重起来,道,“是谁?”
第85章 心情(上)
天剑宫竟出了内鬼!
闻景虽然已有预感, 知晓这次行动若没有人里通外敌,那魔道诸人便是来了, 也无法在天剑宫的守山大阵下讨得到好处, 然而待他真正听到这件事时,却依然忍不住心中震惊。
——若是连正道五宗之一的天剑宗都出了内鬼,那么其他的宗门呢?
而择日宗……又当如何?!
陆修泽知晓闻景心中忧虑, 捉住他的手,安慰地拍了拍,轻描淡写道:“无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要投奔魔道的人, 总是在正道待不了的,由他去就是, 大不了我见一个就为你杀一个。”
“哪有这样说的, 我其实……”闻景哭笑不得,稍稍想想后,又是一声叹息,“也罢, 或许师兄你才是对的。”
在作为宗主的这些年里,闻景曾阅览过择日宗有史以来的所有卷宗。然而随着他当宗主的时日越久, 卷宗看得越多, 关于“魔”的不解也就越多。
魔种究竟是什么?
它从何而来?因何而生?
入魔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样才能真正地判定他人是否入魔?怎样才能提前发现那些入魔的修士?怎样才能制止那些入魔的修士?
闻景找不到答案,甚至依然不明白,什么样的人, 才算是入魔之人。
这就好像是他的师兄陆修泽。
按照常理来说,弑师叛宗的陆修泽无疑是众多入魔的修士之一,然而闻景偏偏清楚,陆修泽的性子从未改变,并没有受到所谓的“魔种”的影响,而他的选择也只不过是人性的诸多反应之一,虽然可叹可悲,却并不可耻可憎。
既然如此,那其他的人呢?他们的“入魔”,究竟是人性的选择,还是魔种的蛊惑?
闻景心中思量得越多,那些关于入魔、魔种,以及魔道由来的记载,在闻景心中就变得越发扑朔迷离,犹如滚雪球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大,堆积成山。
但闻景并没有对自己不了解的事大放厥词的习惯,于是他微微一叹,转回正题,道:“那么,内鬼是何人?”
陆修泽向厢房窗外冰雕玉砌的李木一指,闻景一愣,而后露出愕然的神色:“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会是内鬼?!”
闻景记得这个人,也曾同这个人打过交道,对他古板顽固的执拗印象十分深刻,甚至一度觉得此人与贯日真君相似。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人是万万不会入魔的,更不会做出与魔道勾结,陷害门派之事……然而他偏偏这样做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出于魔种的影响么?
闻景想不通,心中对那古怪的魔种更为忌惮,而陆修泽却是全然懒得理会,漠然道:“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只见他人前有多好,又怎知他在人后会有多坏?”
闻景无奈看了陆修泽一眼,道:“若连这点眼力和判断力都没有,我怎能当上一宗之主?”
陆修泽道:“但他的确是个恶人,否则怎会同那些人为伍?”
闻景瞪着陆修泽,道:“师兄觉得自己也是恶人么?”
陆修泽道:“我自然是——”
话未说完,闻景就捂住了陆修泽的嘴,不高兴道:“师兄不是恶人,更不许将自己当作恶人!”
陆修泽微微一怔,心中软成一片。他用指腹温柔地轻抚闻景的脸,舌尖亲舔闻景的掌心,待到闻景有些脸红地缩回手后,这才笑道:“好,我不是恶人。”
是的,就算是为了阿景,他也不会做那个恶人。
阿景这么好,又这么喜欢他,他又怎么忍心让阿景喜欢上一个恶人?
陆修泽道:“无论那人是不是恶人,阿景都要小心他。”
闻景点头道:“我明白。”
陆修泽道:“还有那个叫小莲的女人,她定然是个大大的恶人,你一定要离她远远的!”
闻景微怔,疑惑道:“她又是何人?”
陆修泽镇定道:“想勾引我的男人的人。”
闻景哭笑不得。
陆修泽见此路不同,瞬间转换了思路,一把抱住闻景,撒娇道:“我不管,我不喜欢她,我吃醋了!阿景是我的!我不准她靠近阿景!”
陆修泽总是会在心里打坏主意的时候同闻景撒娇耍赖,仗着自己长得好,持美行凶。然而闻景明知这家伙不怀好意,却偏偏一次都招架不住,溃不成军,而这都是因为他……太喜欢这个人了。
他太喜欢大师兄了,太喜欢陆修泽了。他对陆修泽的在意,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在意,对陆修泽的喜欢,也超过了对自己的喜欢。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修泽足足占据了他生命的二十四年,曾如师长般为他传道授业,也曾如友人般为他温柔开解,曾如亲人般对他嘘寒问暖,也曾如爱人般叫他牵肠挂肚……陆修泽是他的师长,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是他最亲近的人,最喜欢的人,最重要的人。
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对闻景的意义,能同陆修泽这样。
他真的是……太喜欢他了啊……
闻景挫败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在陆修泽肩上,喉咙里嘟哝了一声。
陆修泽道:“阿景说什么?”
“我是说……”闻景无奈道,“好……”
陆修泽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见到闻景为他退让,依然开心不已,捧着闻景的脸亲了又亲。
闻景被陆修泽亲得有些发晕,但依然勉强把理智从陆修泽的气息中拉扯出来,虎着脸道:“但是你也不许亲近别人!我会吃醋的!!”
陆修泽毫不在意,道:“我对这种女人可没有兴趣。”
好人与好人可以和睦相处,但心狠手辣的人相互却总是看不惯的,陆修泽可不想时时刻刻提防着这种人背后捅来的刀子。
对于陆修泽来说,为了以绝后患,他更喜欢先捅别人一刀。
闻景道:“男人也不许!”
陆修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