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吹凉了可以喝了。”
    他真是一位关爱团子的英雄!
    可是阿妧捧着茶盏都惊呆了好么?
    这仿佛口水更多了可怎么整?
    “多多谢殿下。”对于靖王如此对自己的用心,哪怕哭着也得把茶喝了不是?小团子颤巍巍地默念一百遍“没有口水”一边哆哆嗦嗦地把茶盏往自己的嘴边儿送。
    可巧儿此刻儿下头一声略带凄厉的哭喊吓得阿妧顿时抖了抖小身子,手中的茶盏一下子就从手里摔了下去。她急忙去抓那茶盏却眼睁睁地看着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不由还有些失望了。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都准备好了不嫌弃靖王殿下了。
    “殿下,殿下您不记得了?我是阿妤啊!”
    那少女仰着头几乎就能触碰到了靖王,还流着眼泪用一种被辜负了的哭声叫道。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靖王是个负心汉。
    只是她虽然柔媚美丽,这年头儿做美女的其实都有几分特权,只是靖王显然是个不爱美色爱团子的乖僻的人别看小团子可以坐在他的腿上,自家的腿叫美人儿抱一下都不成的,自然有几名侍卫上前将那纤细的少女给拖到了一旁然而那少女哭得悲悲戚戚的还是叫阿妧与宁国公八卦地同时抖了抖耳朵顾不得别的都好奇地去看靖王。
    阿妧叫新爹使了一个眼色,不知怎么自己也当真是特别想知道靖王与阿妤的渊源。
    “从前认识么?”小团子急忙问道。
    靖王沉默了。
    他知道个屁!
    “不认识。”
    “丢脸!”宁国公太夫人听阿妤哭得楚楚可怜,还泪眼朦胧去与靖王求救,那看靖王如同看天神,顿时气得肝儿疼。
    从阿妤身上,她就知道当初乐阳郡主是怎么勾搭她那个瞎了眼的儿子的了。
    必定是落魄至极,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她儿子的腿。
    “您别生气。”南阳侯夫人一点儿都没有将阿妤的哭闹当一回事儿,此刻甚至只是冷眼瞧着,面上连一点的伤心都没有。倒是一旁的那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少女,见宁国公夫人气得不行,急忙给太夫人抚了抚胸口,柔声说道,“气大伤身,老太太又何必呢?不过是些许小事,老太太教训一番也就完了,莫非还认真地与她们生气不成?好了,外头到底还有些冷,您动了怒,若再吹了风,于身子骨儿也不好,母亲哪里能安心呢?”
    她温柔地劝着宁国公太夫人,面容宽和,善解人意,看起来
    与冷漠骄傲的南阳侯夫人并不相像。
    阿妧正抱着靖王的手臂探头去看那阿妤,听到这里,忍不住回头看着自家的那两个异母的嫡姐。
    说起来,仿佛她们的性情都不像南阳侯夫人,反而更和软一些。
    “我也是气急了。真是大清早的都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女子做耗。”
    “那也别生气。生气了,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那银红衣裳的少女也笑嘻嘻地说道。
    因见阿妧坐在靖王的怀里好奇看来,那少女对上阿妧的脸,愣了愣,之后转过了头去。
    她并没有对阿妧露出不善,可显然也没有亲近的意思。
    阿妧也不觉得自己被冷淡了,反而专心地自己探身去扒拉桌上的一盏茶水,争取不要叫靖王再帮自己尝一下了。
    见靖王没有动作,她顺利地摸了茶水,抱着茶盏幸福地喝了两口,吧嗒了一下嘴儿,眼睛亮了。
    这茶是甜的啊!
    她探头往里看去,就见里头还有红枣桂圆儿,茶水还是红彤彤的,显然是南阳侯府的下人很有眼力见儿,见她坐在靖王的怀中很得宠的样子,因此还给上了甜甜的八宝茶。
    因之前对靖王给自己吹茶自己还不乐意喝有些羞愧,她急忙扭着小身子把茶盏捧到靖王面前献宝道,“甜的!可好喝!”她就跟要与小伙伴儿分享自己发现的新鲜事儿一样,胖嘟嘟的小脸儿幸福得鼓了起来。
    见她幸福得摇头晃脑,一向不怎么喜欢甜食的靖王心中却微微一动。
    这是小团子捧给他的茶啊
    他目光温和了许多,伸手接过茶盏,仰头将红枣茶一饮而尽,随手将茶盏放在一旁。
    “很好喝。”他喝干净了,自然是对小团子的认同。
    胖团子惊呆了。
    她还没喝完呢!
    怎么都抢走喝掉了?!
    忧伤地看了靖王一眼,见他还摸摸自己的头,小团子一下子就憔悴了。
    “行了,拖下去吧。一副狐媚子的样儿,看了碍眼。”见乐阳郡主此刻挣扎着爬起来,与阿妤牵着手凑在一起哭,那副抱头痛哭的模样就跟天崩地裂一般,太夫人本不过是盛怒而来,如今该打的打了,该骂的骂了,一时气儿就消了。
    只是她还是见乐阳郡主不顺眼,想到次子因她生出那么多的乱子,内帷不宁,就摆了摆手就叫那些下人要将乐阳郡主给拖走。只是还没有人去拉扯乐阳郡主,却见远处的大门外,正有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大步而来,几乎是转眼就到了她的面前。
    “给母亲请安。”南阳侯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连换衣裳都来不及就来救自己的爱妾,此刻脸色冷峻,毕恭毕敬给太夫人请安。
    就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主心骨儿,乐阳郡主母女顿时哭得越发可怜。
    南阳侯回头扫过乐阳郡主那全是血痕的脸,收回目光,低声问道,“母亲这是做什么?她若不好,儿子自然责罚,母亲为她动怒,若伤了身子就是儿子的过错了。”
    他抬眼看了南阳侯夫人一眼,皱眉说道,“母亲恼怒,你怎么不劝一劝,反倒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声音冰冷,还带着几分责备,顿时就叫南阳侯夫人冷笑道,“她挨了打,我拍手称快还来不及,为何要劝?劝得她美貌如花,在你面前做狐媚子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人话,听不得么?!”南阳侯夫人身份不逊色南阳侯,自然高声说话。
    “几个孩子都在,你闹什么?!”南阳侯英俊的脸上就露出几分怒色。
    “你做都做了,还怕我闹不成?!”南阳侯夫人的声音越发拔高了。
    阿妧就觉得这两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还都蛮熟练的,只怕这争执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不过她此刻就没有看热闹的心了,总觉得这场争执里头,南阳侯更不是人些。
    南阳侯夫人再尖锐,也是个受害者,为什么不能表现出愤怒呢?
    难道狐狸精挨打,还要圣母地去劝说为自己出头的人息事宁人?
    “侯爷不要为了妾身与夫人再争执了吧。”见南阳侯回来,乐阳郡主哪怕脸上都是伤痕也不在意了,将女儿阿妤给放在一旁,扑上去柔弱地牵住了南阳侯的衣摆,含泪虚弱地央求道,“当年之事,本是妾身情不自禁,令夫人受了委屈伤了心,不论夫人对妾身如何羞辱,妾身也绝不敢反驳。虽老太太打了妾身,可妾身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怕老太太是听了外头的谣言,因此才会恼怒妾身。”
    “都说家和万事兴。侯爷,妾身吃些委屈不要紧,今日之事,就算了吧!”
    她低低地哭泣,将眼泪都揉进了南阳侯的衣摆里。
    南阳侯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还谣言?
    这是在说她在太夫人面前说她坏话儿了?
    “下贱!”她就指着乐阳郡主骂道。
    乐阳郡主并不回嘴,只露出几分畏惧,躲在南阳侯的身后。
    阿妧就怔怔地看着南阳侯府里的热闹。
    这般心机手段,叫她都觉得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除非南阳侯夫人是个比乐阳郡主更柔弱可怜,更会说话的人,不然被南阳侯偏心乐阳郡主,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够了。”只是出人意料,南阳侯的脸色却格外地冷淡。他抬手将南阳侯夫人指着乐阳郡主的手拍了下来,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乐阳郡主的身上,许久,方才缓缓地说道,“既然你懂事,那今日之事就算了。你既然明白家和万事兴,那很好,到底是我喜欢的女子,心胸开阔,我很高兴。”
    他俯身,在乐阳郡主诧异地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拇指在她红润的唇边抹去了鲜血,和声说道,“你懂事明理,都说日久见人心,好好儿回去歇着养病,日后母亲定然会明白你的美好。”
    他的声音温煦感动,仿佛当真被她的委曲求全给打动了。
    如同当年,她哭诉自己的爱慕,令这冷峻的男子的眼中露出动容之色。
    可是乐阳郡主却只觉得自己嘴里苦涩无比,恨不能时光流转,把自己之前的话都给吞回肚子里去。
    她温柔贴心,委曲求全,可他不是应该更加怜爱她,与老太太讨个说法,与南阳侯夫人为她讨个公道?
    这剧本儿不对啊!
    第28章
    “去吧别落了疤。”
    南阳侯看着乐阳郡主,冷峻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温和。
    乐阳郡主只觉得心中温暖,急忙点了点头。
    她也后悔自己说得太过真实叫南阳侯当了真。
    “侯爷侯爷早点回来。”
    她说到“回来”二字的时候隐隐示威地扫过南阳侯夫人的脸。
    这男人是他的她在的地方才是这男人的家,那么哪怕有一点的委屈她也不会在意。
    她抢到了这个男人南阳侯夫人再如何强势,也不过是她的手下败将罢了。
    脸颊上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羞涩红彤彤的一片,乐阳郡主依依不舍地用纤细的手指勾着南阳侯的大手,直到温存了片刻方才心满意足。
    只是她虽然走了却推了推自己的女儿阿妤叫她跟在南阳侯的身边,父女两个一同到了太夫人的面前,南阳侯的目光慢慢地冷淡下来对正垂泪,捂着脸低声喊疼的阿妤淡淡地说道,“老太太此刻大概不愿见你你避到一旁去。”
    “父亲”阿妤一向在南阳侯面前得宠哪里愿意呢?不由低声央求道“叫我服侍老太太吧。”
    她忍不住去看阿妧。
    这个小傻子是当初府中出了名儿的傻瓜叫人踩一脚都只知道傻笑的,随意被她欺负,可是如今却可以坐在靖王的膝上。
    甚至连太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今日来寻她母亲乐阳郡主的麻烦,不就是因要为这傻子讨回公道么?
    雾蒙蒙的眼底隐隐露出几分怨恨,阿妤却急忙垂头不要叫人看到,含着眼泪就走到了一旁,怀着无限的柔情看向靖王的方向。
    她当然知道靖王是谁。
    皇后的嫡次子,年纪轻轻就因功封王,且在皇帝面前很得倚重,在前朝也有几分势力,若是能嫁给靖王做王妃,那日后自然是风光显赫。
    更何况如今靖王正是要娶亲的年纪,他年少,又久在军中,莫非不会喜欢柔媚柔软的女子不成?
    因早前就怀了几分希冀,因此阿妤早就对靖王有几分关注。只是可惜靖王在外走动不多,不是在军中就是在宫中。
    阿妤在外与各家手帕交交好嬉闹的时候听到了很多靖王的传闻,如今好不容易能与靖王这般亲近,她实在是忍不得的,想了想,见南阳侯正跪在太夫人的面前低声说着什么,急忙怯生生地走到了靖王的面前,目光潋滟地看了靖王一眼,羞涩地弯下了自己雪白的颈子,却只对阿妧露出了一个柔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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