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包子,我给你去买碗粥来。”顾向武起身就要离开。
“我不饿。”萧从衍的嗓子有些哑,开口将顾向武拦了下来。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在家里奶奶总是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们原本是打算早上去国营饭店吃顿好吃的,食堂的早饭都没吃呢,这么一来就等于从昨天晚上起,萧从衍这肚子里就再也没进过东西,眼见着都快下午一点了,他都错过多少顿了。
顾向武虽然明白萧从衍的心情,可是作为好兄弟,他还是想要劝一劝。
这时候手术的门打开,里头走出来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大夫,萧从衍猛地站起身,不知道是同一个动作坐久了,身子有些僵麻,还是因为没吃饭的缘故,差点没站稳。
那个大夫看着萧从衍身上已经化成暗红色的血迹,以及他此时的模样,心中了然,手术室里的那位怕是眼前这个青年的什么人。
“送来的太晚,失血过多,外加这中弹的位置.......很抱歉.......”为首的大夫眼中带着哀痛,对着守在外头的几人说道。
“等一会儿护士会把人推出来,哪位是家属,去办一下手续。”医生说完话,又回了手术室。
“你不是很能吗,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站起来啊,你说啊!”
萧从衍一直都很安静,直到萧敬宗的尸体被推出来,他就和疯了似得冲上去,掀开那白色的盖布,萧敬宗的上半身是光着的,因为做手术的时候剪掉了他的上衣,萧从衍握住萧敬宗的双肩,用力的摇晃,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摇醒。
“你想和我妈葬那么近我不同意,你那宝贝儿子我也不会帮你照顾,他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你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你担心他,那你倒是起来自己照顾他啊!”
他活着,自己还能找理由恨他,他要是死了,自己还要恨谁去。
萧从衍脸上的青筋暴起,边上的护士都被他吓得躲到角落里去了,顾向武和几个一同过来的军人见他合力抱住,让他冷静点。
“衍哥,他死了,他活不过来了!”
顾向武紧紧抱住他,将他的双臂束缚在背后,对着他大声的怒吼道。
“他死了......是啊......他死了!”萧从衍笑了笑,停止了挣扎。
顾向武等人看他似乎冷静下来了,这才缓缓松开束缚他的手。
“他死了,哈哈哈哈。”萧从衍的双手捂住脸,手上还全是已经干涸的鲜血。
“爸,我爸呢!”
萧从深似乎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来的有些急,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今天这件事对萧从衍来说冲击巨大,对萧从深来讲又何尝不是。
他妈开枪打中了他爸,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在军队的这段时间,什么都变了。
“我爸呢?”萧从深带着颤音,他不敢去看边上的床架,他颤着声问一旁的萧从衍:“哥,爸是不是还在里头做手术呢,哥,你说话啊。”
其实看着大伙的表情,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爸他......”顾向武指了一旁已经被护士从新盖上白布的床架,对着萧从深艰难的说道,萧从深瞬间就没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爸——”萧从深大吼了一声,整个走廊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
☆、高考(修改)
“好消息, 好消息!”
顾安安坐在工厂里,整理着这个月的厂里这个月的账单流水, 因为没有计算机,顾安安又不爱用算盘,通常都是拿着张草稿纸在那写写画画半心算的,因为对方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岔, 把顾安安算了一半的金额给吓跑掉了,草稿纸上又写的零零碎碎的, 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只能再从头算一遍。
她当初中考的时候报了中专,因为她中考的时候,高中还没有复课呢, 其实中专和高中都是一样的,等高考恢复了, 都有参加高考的资格, 顾安安想着自己的年纪, 和高考恢复的时间,即便读完了中专, 也还有三年的时间要等,自己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吧, 家里人都疼她,让她下地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报中专,到时候还能分配工作。
当时她报的是会计, 女孩子都喜欢这个专业,能坐办公室,工作又轻松,顾安安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虽然考试的内容和真正的知识也没什么关系,可她还是考了当时的全县第一,自然毫无疑问的被自己选择的专业录取了。
林月亮的成绩一直都是安安盯着的,自然也不赖,她们运气好,这些年工厂招工都不限城镇户口还是农村户口,两人一个进了纺织厂,一个进了矿场,做的都是会计工作,工资高,补贴也高,两人都是不住工厂的单身寝室的,顾安安每天都有亲爸和亲哥骑自行车接回家,林月亮家用这些年的积蓄给她买了辆自行车,每天几人就在县城的供销社集合,然后一块回村里。
这么些年,顾安安也算是个小富婆了,除了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及给家里人买礼物,吃住都不花钱,工资都尽够使唤了,更何况她还有私底下的护肤品生意。
这么些年,她也没想着扩大自己的生意圈,可是好东西又不是她不宣传就藏得住的,反正这涟阳县和附近几个小县城里有点钱又舍得花钱的女人都知道海城有一个牌子的乳膏特别好用,可是只有林家人知道去哪里买,虽然价格高,可是物超所值。借着林清清,顾安安着实发了一笔小财,只是现在这玉容膏的规模没法扩大,尤其是类似滑石粉、麝香之类的东西,顾安安也没法子一下子搞到一大批,每个月她就给林清清五十罐,收225块钱,至于林清清卖给别人多少钱,她是不管的。
她知道,随着乳膏的名头打响开去,林清清即便提高了价格还是卖得出去的,可是在这个年代私底下做这样的生意,毕竟还是有点麻烦的,林家似乎有些势力,并不怕这些麻烦,给林清清一些利润,还是十分有必要的,顾安安喜欢闷声发大财,算下来,这么些年她也攒了将近一万五了,放眼这个时代,她完全可以说自己已经是个小富婆了。
不过顾安安是个踏实的人,比起那些飘忽不定的暴富生活,她更喜欢按部就班的过日子,虽然少了些惊喜,但是胜在稳定。
就拿她现在工作的这个办公室来说,工作清闲,同事友好,要不是还想着高考这件事,而且顾安安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再过十几年就要结束了,她还真的挺乐意这样工作一辈子的。
现在的天气还算凉快,伏在桌案前的姑娘就穿了件白色的断袖衬衫,扣子一直系到最上头一颗,头发并没有扎起来,只是戴了个黑色的发箍,让碎发不要往眼前跑,头发色泽黑亮,一直到肩胛骨偏下的位置,几缕头发顺滑的垂在胸前,随着窗外的清风吹来,微微浮动,清丽可人。
几年过去了,顾安安的模样越发出挑了,鹅蛋脸,肌肤白净透亮,眉眼弯弯,眼神清澈,就仿佛一汪清潭,高挺的鼻梁,红润的樱唇,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小酒窝,仿佛人将人心底都点亮。她的美是那种越看越舒服的,并不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美艳,加上性子好,即便是女生见到了,都对她嫉妒不起来。
因为算了一半的账目被打断了,顾安安也打算休息一会儿,反正上面要的不及,只要在这个礼拜结束前核算完就行了。
想着昨天家里头发生的趣事,顾安安忍不住笑了笑,这时候正好外头的浮云散开,一束光照进来,正好打在坐在窗边的顾安安的侧脸上,那一笑仿佛发着光,让刚刚进来的青年看了,正要到嘴边的好消息卡在了嗓子眼,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什么好消息你倒是说啊。”杜大姐是办公室的老大姐,今年都四十多岁了,顾安安刚进场的时候就是她带的,她的性子豪爽,而且为人大方热忱,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至于那个青年也是厂里工人,名叫高盛,他是高中毕业后分配过来的,比顾安安大了两岁,他是厂委办的,厂委办又号称纺织厂干部的摇篮,高盛作为高学历,高前途,高颜值的三高代表,在厂里可受女孩子欢迎了,在赵博彦结婚后,成了厂里新一任厂草。
说起来赵博彦现在可是顾安安的二堂姐夫了,他在前年和二堂姐结了婚,两人的性子都是那种踏踏实实,和和气气的,日子过得温馨美满,今年年初生了个大胖丫头,赵博彦是个女儿奴,现在正升级成了爸爸,闹出了不少笑话。
他们俩人在一块,顾红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在她看来顾秀除了一张脸什么地方都不如她,可是她的意见也不重要,顾秀结婚的时候,顾建军狠了狠心把自己那大闺女关了起来,就怕她闹事,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顾红心里想着什么,都奔三的人了,还是没有找对象。
“高考恢复了,厂委收到了消息,高考恢复,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城的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和应届毕业生,符合条件,均可报考……不再根据政治表现和家庭成分限定考生资格。”
高盛一直梦想着上大学,可是这两年厂里都没有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让他的梦想成了空,现在高考恢复了,他自然有了争取的希望。
一得到这个消息,厂委办的人都疯了,他们中间好些都是有抱负的青年,都想着考上大学,因为太过激动,没有第一时间将通告贴到厂办的公告栏上,反倒跑去各个车间奔走相告,高盛也不知道怎么着,第一时间就跑来了财会处。
“你说的是真的!”
杜大姐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嘴角咧的牙花子都出来了,她家里有两个高中生呢,要是高考恢复了,没准还能出两个大学生。
这年头大学生多厉害啊,将来都是干部领导的苗子,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对了,安安,你今年也才二十吧,还年轻,这高考可得参加,要是成了大学生,将来挣的钱可比在这办公室里挣得多多了。”杜大姐看着高盛的模样,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边上的顾安安,顿时就明白了高盛特地来这儿报喜讯的意图。
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喜欢做媒啊,尤其是两个孩子男的俊女的俏,还都是文化分子,要是能够考上大学,两人就更般配了,杜大姐想着往日里也没听安安说她有对象的事,自觉的想要给两人扯一条红线。
“高盛,你也是要报名的吧,正好有什么复习资料两人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做媒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还隐晦些,女孩子的面皮都薄着呢。
高盛的眼神亮了亮,看着顾安安想听听她的回答,只可惜顾安安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上,即便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么多年,她依旧不太习惯这见几面就谈对象的速度。
在她看来,自己和高盛纯粹就是陌生人,都没见过几面呢,压根就没把杜大姐的这番话当做是撮合。
“太好了,我大哥就等着这一天呢,家里的资料他搜集了不少,改日我抄一份拿到厂里来,想要参加高考的,都可以来看看。”顾安安并不吝啬那点东西,她对自己和大哥有信心,那些资料即便借给了别人,他们照样能考的比大多数人都好,而且那些资料她和大哥早就已经做透了,能用来结几分善缘,也是件不错的事。
这高考的消息顾家可比这里的人知道的要早,萧老爷子几个在前年就已经平反回了黔西,早在两月前他们就发电报回来说了这件事,还给家里寄了不少的复习资料,不仅仅是顾向文兄妹,顾秀几个也早就开始用工读书起来,尤其是顾秀,她的底子没有其他人好,现在还是一个奶娃娃的妈妈,幸好有赵博彦在一旁教,学习效率反倒比在学校更好些。
他们两夫妻已经想好考哪儿了,赵博彦的父母已经回了原来的学校教书,两人一致决定就考那个学校,顾秀要是考不上,也能考附近的几所大学,只要是一个市里头的就成。
听了顾安安的话,杜大姐可顾不上做媒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家那两个小子怕是早就把课本上的东西给忘光了,安安啊,婶厚着脸皮,到时候让那两个小子也来厂里抄一份你看行不行。”
这点要求顾安安哪里回拒绝,“行,杜婶儿,你赶紧给家里去个信,这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书店里的书怕是要被抢光了,有些书我也不一定有,还是赶紧去书店买才好。”
这消息出来,不仅仅是工厂的工人,怕是那些知青都蠢蠢欲动了,抢着买书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杜大姐觉得顾安安这话太有道理了,赶紧往外头跑去,生怕这消息递的晚了,儿子的前途就被自己给耽搁了,哪里想着做媒的事呢。
顾安安也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打散了一朵桃花,不过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觉得可惜,她对那个高盛一点也不熟悉,更何况,还没上大学,她也没想过现在就谈恋爱的事,可想而知,顾建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洗脑还是很有效果的。
☆、学习
如顾安安预料的一样, 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就如一颗巨石砸进原本平稳的湖面中,溅起了一滩河水, 家家户户现在谈论最多的就是关于高考的事。
涟阳县总共就一家新华书店,因为这些年卖的最好的就是红宝书,书店里其他科目的书反倒比较少,还是多亏了□□倒台, 一些领导陆陆续续被平反,其他优秀的书册才能重见天日, 可是对于那么多梦想着上大学的学生来讲,这些图书,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消息一出的当天书店就被闻讯赶来的人挤爆了,只要是带字的书都被抢光了, 还有许许多多人连一页纸都没有抢到,他们要求书店的工作人员, 向上头在申请调一批书下来, 可是现在全国各处的学生都抢着要买书, 高考耽搁了十几年了,多少学生就等着这一天啊, 需求量可不是印书场加班加点的加印就能满足的过来的,别说市里了, 怕是省里的书店也找不出一张带字的纸来了。
新书买不到,也有聪明的跑去了废品场。当初文.革的时候,不少人怕家里的一些藏书惹祸,可是都将那些书当做废品给卖了, 要是去的及时,没准能在那些书被当做废纸回炉之前抢回一些损失来。
反正现在所有人的心里想着的就只有高考这件事,没有书的,去借去抄总之想尽了一切办法。
“向文啊,舅就是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觉得中不中。”
苗铁牛对着甥外孙问道,这么些年他又变得老了许多,算算年纪,他今年也已经七十一了,前些年就从公社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不过他在小丰村的威望很高,即便现在不是大队长了,村里人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苗铁牛。
今天他过来,为的还是关于高考的事。
小丰村这些年的发展不错,地里的收成好,孩子出息的也多,不像顾建业那个辈分的,在县城里当工人,在外头当兵的屈指可数,现在的人都知道读书的好处了,都乐意在学习上给孩子下本钱,就和顾向文他们差不多年纪了,出了好些个高中生中专生,这些年征上兵的也有七八个人,周边的几个村子,就属他们村的下一代最出色了。
苗铁牛这趟过来,就是希望自家甥外孙能够办一个学习班,毕竟好些孩子都把课本放下好几年了,现在学起来是件费尽的事儿,眼瞅着离考试的日子就不到两个月了,让他们自己瞎学能学出什么东西来,这不就有人求上门了,都知道顾家这大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县城的初中教孩子上课,而且他似乎也打算高考,现在已经从学校回来专心复习了,就想着能不能开一个小班,大伙一块学,有什么不知道的问题,还能互相解疑。
苗铁牛到是有些怕耽搁自家甥外孙,可是从大局上想,他也希望村里的下一辈越来越好,在老一辈的眼里,一个村的就是一个大家庭,出门在外要相互扶持才会不被欺负,只有下一代越来越好了,能够借力的人越来越多,生活才是真的好。所以即便不太好意思开口,他也还是来了。
“我滴亲哥诶,你可真会给向文找事儿。”
六十多岁的苗翠花心宽体胖,这些年家里条件越来越好了,比起以前来说略微发福了些,不过上了年纪,还真就是胖点才撑得起那张脸,她穿着一件宝贝乖乖前些日子刚给她做的一件靛青色的印花上衣,耳朵上带着两个沉甸甸的耳环,头发梳成一个圆髻盘在后头,看上去就是个打扮干净又富态的老奶奶。
她瞥了自家大哥一眼,将儿子昨天买来的糕饼摆上,这是供销社新出的一种糕点,用糯米做的,软软糯糯的,正适合老人的牙口,也不算太甜,反正苗翠花很喜欢这一口,陪着自己泡的茶,一下午优哉游哉的听着翠花鸟和她分享村里的八卦,日子一点也不无聊。
苗铁牛嘿嘿笑了笑,拿起一块糯米糕放嘴里:“还不是咱们家的孩子太优秀,别人这找上我来当说客嘛。”
这话老太太爱听,睨了自家亲大哥一眼,算是放过他了。
“舅公,这件事我应下了,只是咱家这场地肯定是不够大的,到时候还得让村里安排一间屋子。”
顾向文对舅公的提议到是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黔西寄来的练习册他都已经吃透了,而且这是高考恢复的第一年,作为试水,考题也不会很难,对于考上心仪的大学,顾向文还是很有把握的,再说了,教别人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学习方式,他这些年每天做的也是教书的活,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不过学习组这事还是要大家自愿为好,要是来了一个不怎么想学的,反而会耽误大多数人的学习进度。”丑话顾向文还是得说在前头的,这件事对他来说能得到的好处很少,要是有那些自视甚高的,或许还会觉得自己侮辱了他呢,反倒落得一身腥。
“这事你放心,真有那样的人,别说你了,舅公也不会看着他一颗屎坏了一锅粥。”苗铁牛拍拍胸膛,他都已经给甥外孙招来这么件麻烦事了,要是连这点保证都做不到,那他这个舅公岂不是太不靠谱了。
苗翠花看着孙子答应了这么件苦差事,其实心里头是不怎么高兴的,可是既然孙子都做了这个决定了,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向武那儿怎么说?”苗铁牛解决了压在心头的重事,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开始问起了现在在军队里头混得不错的另一个外甥孙。
“他也要参加高考,今年高考恢复,军人也是有报名资格的,向武想考军校,毕竟他是想要在军队呆一辈子的,要是能有个军校毕业的文凭,将来混的也会更好些。”
顾向文其实也不太懂弟弟他们军队的考试方式,反正向武来信说不用担心他,这些年他和从衍在军队的表现优异,前年队里抽调精英又组了一个新的团,具体是做什么的对外保密,包括亲人也不能说,反正顾向武高考就是走个流程,几乎是保证能上的了,到时候似乎也不用在学校呆多长的时间,具体的还是执行团内的任务为主。
这些顾向文也不太清楚,不过萧爷爷都说了虽然有危险,可是对于顾向武的前途来讲是好事,最重要的是顾向武自己愿意,还有萧从衍和他在一块呢,两个人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让家里人放心了不少。
当然,这些话顾家自己家里传传就成了,对外都是严守口风的,即便是苗铁牛,也只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孙现在在军营里头混的还不错,津贴一年比一年高,是个出息的孩子。
“对,军校好,听说军校出来的一进军队就能是个小干部了。”自家妹妹的孩子出息了,对苗铁牛来说就和自家孩子出息了是一样开心的事,苗铁牛连连点头。
当初妹子嫁给顾保田没多久那小子就跑出去当兵了,那时候日子是真的苦,他这个当大哥的多少次后悔将妹妹嫁到顾家去,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了,妹妹生的几个孩子都是孝顺的,老大老二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至少心眼眼里都是爸妈,老三一家都是出息的,对老两口也好,他这个舅舅也能跟着沾点光,苗铁牛想着,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总算是能松口气了,他的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看顾妹妹多久。
苗翠花不知道自家哥哥心底里的想法,还在那唠唠叨叨的:“这一袋东西是向武寄来的,都是给咱们老年人吃的,说是补骨头的,就和那孩子吃的麦乳精似得,味道到是不错,你和大嫂每天早晚都泡一杯,还有这糯米糕,不禁放,你也拿点回家去,豆豆和毛豆估计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