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空着的位置多着呢,也不知道任桂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隔壁桌的苏静雅、张爱红二人,把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张爱红还蹙着眉头在分析这个突然出现的任桂云和廖青梅的关系的时候,她对面的苏静雅眼眶迅速泛起红来。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骆扬和眼前的女人竟然是经过家人介绍的男女对象,那她呢?她这近一年来的体贴小意又算得了什么?
她们的位置很巧妙,正在一根柱子后头,她们能够看到廖青梅她们那边的情况,但廖青梅那一桌,需要侧开身子才能看得到她们。
可苏静雅压根就不敢上前去质问,她没有底气!
这一年多来,都是她一直在往骆扬身边贴,他根本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确定她身份的话,两个人就这么暧昧着,原本还以为是学校的规定,他才一直不肯明说,她也一直很享受这样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苏静雅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眼眶红着红着,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张爱红被她吓了一跳,忙伸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声地喊她,“静雅?要不咱们走吧。”
苏静雅不理会她,只咬着牙掉着眼泪,她才不走,她凭什么走!她还要听听小妖精要和骆扬说些什么呢。
“我没想到。”骆扬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任桂云都坐下了,他也不好一直站着,讪讪地有些拘谨地坐在一侧。
气氛有些尴尬。
廖青梅她们的鱼锅还没有上,桌上空空的只有几包中药放在桌角,任桂云目光扫过药包,看了看廖青梅,有些夸张又疑惑地问道,“青梅,你生病了吗?”
“没有。”现在的任桂云让廖青梅非常不适应,这种“自来熟”和当时的刘爱国不一样,任桂云让人心里身体都非常地不舒服。
“哦”任桂云应了一声,见靠窗的桌上有茶缸,冲骆扬抬了抬下巴,“阿扬,你去给我们倒几杯水来。”
骆扬应声而去,任桂云目光扫了一眼抱臂而坐的刘爱国,转向廖青梅,脸上现出几分委屈来,“青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当初的事,确实是我嫉妒心太重,我承认,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家里那个情况,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那样做是不对的,虽然你们当时不追究,我爸她……”说着话,任桂云眼睛迅速地红了起来。
任桂云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这一桌能听到她说话。
廖青梅看向任桂云,对她这副作派十分反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好。”任桂云抽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是我不好,不应该提这些事,我只是难过,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现在再见面居然和陌生人没有差别,你都没有问过我好不好。”
这话廖青梅根本就没法往下接,这时骆扬正好端了水过来,一一递给在座的女士,才转身去倒自己的,廖青梅没有拒绝,把手挪到手边,抬手摩挲着杯沿,好一会才开口问,“你妈妈还好吗?”
任桂云擦眼泪的动作一僵,转瞬又恢复自然,“她在老家,挺好的。”
“那个,我听说了。”任桂云抿了口茶水后,有些嫌弃地把杯里推到一边,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廖青梅,“我听说你叔叔的事了,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他不是你叔叔。”
顾铭朗?廖青梅心口一痛,她已经努力到很长时间不会突然想起顾铭朗了。
现在任桂云一提,从前发生的一幕幕瞬间从心里最深处涌现出来。
廖青梅脸上一闪而逝的痛意,任桂云看得明白,嘴角微微勾了勾,廖青梅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会念书又怎么样?
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一个个不是抛弃她就是死了,她又比自己强到哪里去了?
而且没有了顾铭朗这座靠山,廖青梅这个蠢货在她眼里就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里,任桂云眯了眯眼睛。
如果不是顾铭朗,廖青梅根本就不会发现她做下的事,她们现在极有可能还是好朋友,她也不必因此失去堂堂正正改变命运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仓皇逃跑
先前也是一直顾忌着顾铭朗这个人,任桂云才一直不敢出现在廖青梅面前。
当然,先前她确实也不太方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想到刚刚解决的那些事,任桂云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看向廖青梅的目光就有些幽深。
“青梅,你要节哀!”这句话任桂云酝酿了很久,独自一人时尝试了无数语气,想像了无数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真实发生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但心里那股快意,却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比想象中更爽几分。
“谢谢关心。”廖青梅面无表情地拨了拨手中的茶杯,突然对鱼锅没了什么兴趣,正好送鱼锅的服务员端着她们的鱼锅上楼来。
廖青梅站起身来,“时间不多了,我们得先回学校,这鱼锅……”
目光扫过任桂云和骆扬二人,廖青梅话锋一转,“麻烦帮我们装一下,我们带回学校吃。”
“……”任桂云、骆扬。
刘爱华在廖青梅站起来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扫过拳头微紧的骆扬,眼底光光睥睨了任桂云一眼,毫不掩饰眼底的敌意,“同志,你们这锅能外带吗?晚上我托人给你捎出来。”
都是军医大的学生,还是女同志,店老板对她们很放心,小铁锅不能给她们带走,换个带盖的砂锅还是没问题的,也不用急着稍出来,下周放假时再带来就成,说不能还能招徕一单生意。
看到廖青梅心里不舒服,任桂云心里就更痛快了,廖青梅要抱东西打包走也没说什么,反正对面有个冤大头,她只需要带嘴吃就成。
倒是骆扬心里有些可惜,那一大份的鱼锅少说也要七八块左右,再加上几两粮票,要是不添粮票,只怕要更贵一些。
大家毕竟同学一场,听桂云话里的意思,她和廖青梅还是老相识呢,廖青梅这个人也太自私冷心了一点,还好自己早早弃暗投明。
廖青梅和刘爱国和服务员打完招呼就往楼下走。
“青梅,对不住,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担心你,你看他走得那么突然,他家那个小姑又那么厉害,你以后……”虽然不介意廖青梅甩脸子走,不过有些戏该演还得演下去。
恶心人只恶心到一半,也不是她任桂云的风格。
任桂云立马起身想去拦廖青梅。
“哎,你说他家那小姑也是有毛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守着那副老思想,不过也没办法,听说人都刺激得脑子有些不正常了,那些守望门寡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要是有麻烦,你找我。”
“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毕竟是本地人,不像你们都是后来迁过来的,保管能替你摆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