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初恋清郎谢弼分离。
贞平四年郡主府新婚之夜遭受羞辱,男人眉眼冰冷,话语轻蔑而带着刻骨的嘲讽,“这世上,谁会喜欢一个瘸子?”摔门而去,留下困窘屈辱的自己,半裸的独自在满目喜庆红色的新房中,大红色的帐幔被从大开的房门中吹进来的风扬起,像是嘲笑着自己一样。
朝华居中,孙沛恩和蕊春二人偷情,肌肤□□翻滚,发出奇怪的声音。“奴婢比诸郡主如何?”“你自然比郡主强。她浑身僵硬,如何比的上你这支解语花。”
……过往的一幕幕男女相关□□的画面在顾令月的脑海中交替翻滚,顾令月脸色发白,极力忍住肌肤僵硬,心中翻滚而上的反感感觉。
当日应承下来的时候,实是禀着一股赌气和孤勇,方记起自己当日与高孝予镜湖小筑之时亲热的厌恶之感。
如今想来,便是姬泽没有及时闯入制止,自己也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异相,继续欢情。
思绪纷乱,忽觉胸前麻热,原来自己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扯开,姬泽略带一丝惩罚性的捏了一下,“和朕亲热还敢走神,是觉得朕的手段不好?”
她回过神来,抬头勉强笑了笑。
姬泽察觉到怀中少女的微微僵硬畏缩体态,微微不解,只当少女是对正常亲热的些微害怕情态,情动,亲吻承诺,
“阿顾,朕会待你好的。”
顾令月仿佛堕入深渊,顾令月几乎想要逃离身下的床榻,离带给自己不适反应的男人远远的。身边抱着自己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听清。心头一片惨淡。
其实自己心中一直对男欢女爱有一种惶惑之情,早年一直怀疑,自己对于男女欢情似乎有些障碍。只是始终未曾有过实际体验,不能最终确认。当日应承下来的时候,实是禀着一股赌气和孤勇,这时候肌肤相接,唇齿相依,身体心理上的不适拒绝之感几乎不可遏制,。
身体火热,心中却惨淡。
她直到近日里,短短半个月内尝试与两个男人共赴巫山,感觉并非害怕而是厌恶拒绝,终于肯在心中承认:
自己对男女亲热,是有心魔的。
少年时因着足疾的缘故,心中本就带着一丝丝自卑,害怕这等足疾会在日后自己的婚姻生活中造成障碍。与孙沛恩结缔的那场婚姻,她也曾抱着莫大的勇气,却在洞房夜遭遇对女性魅力最大的羞辱。其后两年,这场婚姻带给自己的全是苦痛灰暗,几乎没有一丝明亮温暖的回忆色泽。
那段失败的婚姻带给自己的,不仅是两年的流离生活,也给自己的心理带来病理性的心态。
孙沛恩对自己的轻慢,是对她女性魅力的最大否定,几乎摧毁了她对自己的全部信心:
一个瘸子,世上是不会有男人喜欢自己的。这句话,入耳数次,不知怎的竟也就入了自己的心。潜意识里真的觉得:这样一个残缺的自己,不可能得到男人的欢心。
对这段绰约心事,赖姑姑察觉到了一二,也曾暗地里安慰她:跟她说她没有关系。她是绮年玉貌的少女,男欢女爱,阴阳交合,本来就是最自然的事情,而她的足疾虽然影响了行动自由,对于这个却是并不妨碍的,只要燕*好的时候男方温柔爱惜一点,自也就被翻红浪,一切皆好了。
她便也心存侥幸借着姑姑的安慰骗哄自己。赖姑姑是资深的燕喜嬷嬷,对于男女□□上的知识自然比自己清楚。她既然说没有问题的,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日在镜湖小筑之中,与高孝予的亲热临门一脚便被叫停,问题便也没有暴露出来。可是直到如今,她半身□□的躺在姬泽怀中,接受男人火热的亲吻,心却冰凉。方才肯在心中承认:自己确实心理问题。
她与姬泽亲吻亲热,身体却僵硬几乎逃避。心跳,冷汗,肌肤上倒竖起的每一个毛孔,无不再告诫自己:她没有法子再在这场燕好继续下去。却发现自己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恐惧到极点,几乎不能自持。
大红色的龙凤帐微微拂动,将朱漆螺钿床上的靡丽之景影影绰绰的遮住:少女身上的鹅黄色肚兜早已经落下来,被压在身下,□□的不成模样,无力袒护的雪莺便落在男人口中,阿顾浑身颤抖,面色白的像雪一样。
待到姬泽伸手去解她的裙带之时,她终于尖叫了一声,“不要。”用力的推开身边的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六十六章
姬泽沉浸在色相天堂之中,陡然被顾令月推开, 心中翻过一丝愕然。
迅速反应过来, 用极快的速度扯过一旁的被衾, 将她半*裸的身体环遮住,从头到尾包了一个严实。皱起了眉头,唤道,
“阿顾?”
顾令月不能说话, 抱着被衾缩在榻上角落之中,面色惨白, 微微发抖。
姬泽瞧着顾令月这等模样,身上欲*望迅速冷却下去,皱起眉头。
顾令月这般反应太过反常。不像是抗拒来自自己的怜爱, 反而像是对男女□□本身这件事情极度反应。
上前欲握顾令月的手, “阿顾。”
顾令月浑身惊跳, 伸手胡乱推拒, 似乎想要将所有侵略自己世界的外物都推拒出去,胡乱嚷嚷, “你走开。”
姬泽皱眉抱住顾令月, “阿顾, 阿顾, ”尝试着安抚道,“朕是你的九郎呀!”
顾令月听闻姬泽话语,眉眼渐渐回神,望着姬泽, 间露出凄婉之色,“九郎,我也想的,可是我做不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哀哀道,
“你放过我好不好?”
姬泽瞧着这般的顾令月,深深皱起眉头。
此时的顾令月,就像一只刺猬,将柔软的皮肉缩进了坚硬的壳中,拒绝来自异性的碰触。
若是他此前对她的热情一无所知,说不得真的被她此刻的激烈反应吓到,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他曾见识过她的柔软,在听春水榭黯淡的屏风痴迷的意乱情迷后,在芙蓉园卧云轩酒醉悱恻缠绵、无人可知的痴缠探索中。在无数个不知名的深夜里,他在太极宫御榻上辗转反侧,思念她的多情和温热,记得她欢乐的呢喃。
因为有着这样旖旎的记忆,他清楚的知道,顾令月的身体绝无问题。
会表现出男*女*欢*情的极度抗拒症状,问题出在的地方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理。
姬泽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道理,面上露出痛惜之色。
想起在北地归来途中驿馆中,他询问顾令月贴身侍女砚秋,从砚秋口中得知的一些少女比地往事,心中伤痛不已,俯下身子,隔着被衾抱住了少女。“阿顾,”
紧实的被衾将自己的所有私密感官隔绝了起来,顾令月稍稍冷静下来,听着姬泽柔声轻唤。
“傻丫头,”男人的拥抱敛去了适才欲望浓重的气息,带着一丝平和的亲昵之意。
顾令月微微缓住颤抖,抬头望着姬泽,目光闪过一丝无助茫然。
姬泽叹息一声,细密亲吻她的右耳耳珠。
身下身体状态紧绷,心中却十分清明。
阿顾在欢情之中这般畏惧,可以说是一种心病。
自己好容易令阿顾结纳自己的心意,同意欢情,若自己出于怜惜之情放过她这次,避而不谈,看似暂时抚平了少女的心伤,却只不过是暂缓病态的爆发时间,并不能真正根治少女心病。反而会让少女更加封闭心门,日后若要重新拾起这段欢情,怕是愈发困难。倒不如今日事今日毕,趁着今日阿顾心思疑虑,思维出现裂缝的时候,快刀斩乱麻,迅速成事,度过了这一关卡,前尘心魔自然消散,方能彻底解决问题。
他打定主意,在情人耳边呢喃,“我的阿顾这么美从那一次去山村接你,我就在想,我的阿顾什么时候能开窍呢?”姬泽的声音呢喃,传入阿顾的耳中。
阿顾心中闪过一丝讶然之意。
——原来,他竟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么?
姬泽轻笑引起胸膛震动,“你可知道,我无数次的在自己的寝宫想,阿顾有朝一日长大懂了我的心事,在我身下的风情会是什么样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御榻湿了——”他猛的一把揭开她死死护在身上的被衾,将她压在朱漆雕龙凤呈祥架子床上。
同时深吻,封缄去了她从喉头逸出的惊呼声。
乌黑的青丝在身后铺成了一把黑泉扇子,顾令月压倒在其间,雪白的脸蛋美的惊人,媚的惊人。
耳边传来男人倾诉一些放肆荤话,不成模样,她柔软的身躯感受到了男人放肆的爱抚,勃发的欲望。这样放肆的举动,不成样的话语本该让她承受不住,可在这一刻却奇迹般的抚慰了她的畏惧心理。这般狂放的男人不像是帝王,只想是一个,展现着对心上佳人的痴迷情绪,她像是一个女王,接受臣民的效忠。芳心深深填满,感觉到自己是被渴慕,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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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狂风暴雨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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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月身体疼痛,载浮载沉,听得姬泽在耳边的承诺,“阿顾卿卿,你是我的。”意识微微模糊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不知怎的,想起在北地的时候见过的豹子。剽悍,俊俏,盯准猎物在草原上奔跑,有着流动的线条,一往无前。
呢喃询问,“我是你的”么?
“是。”姬泽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之色,“那些个别的男人谁敢打你的主意,朕都会要了他的性命。”
“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地老天荒。”
那些阴翳的色彩散去。属于姬泽的热吻,欲望重新灼烫在额间、唇上,愈合了心底的阴霾,同时打下新的烙印,开起了尘封的花。
第一次结束的有点草草。姬泽拥起少女,就着斋中宫灯灯光视下,见少女面上惨白,半张脸上都是泪痕,雪白的肌肤上红痕点点,下身被衾之上沾染了些许血色。目光满意之中,露出微微的怜惜之色。
顾令月面色雪白,其实未曾享受到些许欢愉,不过这件事情于她而言,仪式之感更甚于肉体知觉,痛到了极处反而觉得精神清醒,男女拥吻在一处,抵死缠绵。
……
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顾令月将满是青紫痕迹的雪白娇躯浸沉在桶中,望着铜镜中的容颜,微微沉闷。平日里粉红的绯唇今日如染了鲜血一般的艳。
经过今日之后,自己的人生就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阿顾望着镜中的自己。
雪下纷飞。
阿娘,那个昔日的孩子终究已经一点一点的长大,她会跨过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关口。你就……放心吧。
赖姑姑提着药箱从打起的帘子进来,问道,“郡主可是在里头?”
钗儿轻声禀道,“郡主一个人在净室里。”
赖姑姑点了点头,进去,见顾令月乌黑的发丝飘散在热腾腾的浴池上,美艳静谧。笑着屈膝,
“老奴恭喜郡主今日结欢之喜。”
顾令月回头,见了赖姑姑,脸色一红,“姑姑说笑了!”
赖姑姑道,今日郡主与皇帝行结缘之喜,朱赖两位姑姑在外等候,心中确实事担足了心,一则二人虽都是贵人,但没有名分,瞧着富贵虽则是鲜花着锦,但基底毕竟是一片浮云,日后何去何从一时茫然。
赖姑姑身为燕喜姑姑,则另外多了一层心事,昭国郡主因着过往旧事心中一直有一些心结,不知床第之上是否顺畅。在屋子外头等了大半宿,如今见了顾令月面容含粉,雪白的肌肤上点点斑痕。第一面的心高高的担足起来,第二面心却松了口气,放了下来。
笑容满面,“老奴在外头可担足了心,如今瞧着您和圣人水到渠成,方放下心来。郡主贵人,本该一路顺顺畅畅的。”
顾令月闻言垂首,面色如蒸,“还好。……其实一开始确还是有些障碍,后来,是圣人后来用了些手段。”
赖姑姑闻言怔了怔。
其实顾令月的问题确实在心理上,若是成亲合欢的是普通男子,虑着郡主身份尊贵,见着床榻上女子反应激烈,多半不敢用强。顾令月问题本就出在心理之上,若床榻之上一次不欢受挫,怕是加重心理疑虑,后续更加不肯再试了。
也是姬泽身份至尊,又一心恋慕,方在榻上软硬皆施哄得了手。
忍不住道,“郡主若此事不谐,后续怕愈发严重。倒也就圣人敢用点强硬手段了。”
顾令月闻言怔了半响,“如此说来,到果然皆是缘分了!”
“一切皆是缘分。既然如此,就好好过下去。”赖姑姑道,又笑着道,“郡主初次承欢,可是伤着了?老奴给你瞧瞧上药,你也会舒服些。”
顾令月闻言面上愈发深红,“姑姑。”
“郡主不必害羞,”赖姑姑含笑哄着道,“男欢女爱乃是人伦大事,再是平常不过了。郡主日后还有的这等时候,总不能一直都放不开脸,慢慢的也就放开了。”
……顾令月重新妆容完毕重新出来的时候。姬泽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斋中等候良久。
室中烛火微风飘摇,暧昧而又明亮。
姬泽室内宴息只着一件中衣,一头乌发披散在脑后,柔和了平日的锐利之意,显得俊美凝重。
听得动静,抬起头来,见着顾令月,凤眸登时一亮。除夕夜寒,少女换了一件白狐裘,在领缘和衣襟上镶了一层厚厚的狐狸毛,衬的一张脸晶莹粉嫩,美好的像是雪夜里的梦,凤眸登时一亮,漾起了万千星辉。“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