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幽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又何必不要脸地倒贴?
这天下,又不是只有薄幽一个男人,龙城里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她要嫁给比他好千倍万倍的夫君,让他后悔今日的拒绝!
顾泽兰当然由着她的性子,板着脸应了薄幽。
对方叩谢隆恩,转身离开了大殿。
薄幽倒是松了口气,顾泽兰的心情却阴霾起来。
赐婚给薄幽,虽然是为了五公主,但实际上,也存了他一分私心。
薄幽身边跟着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却发现,她的眼里只看得见那抹玄色身影。
原以为赐婚能够断了她的心思,没想到,她却直接消失了。
顾泽兰审了国师三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平身吧,将军是来见国师的?”
“是。”薄幽站起身,“臣找了十日,也没找到容姑娘,多谢皇上出动兰羽军相助,微臣感激不尽!”
顾泽兰斜睨他一眼,背过手,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朕可不是为了你。”
他朝前走了两步,与薄幽擦身而过的时候,说了一句,“朕喜欢容月。”
……
顾泽兰走了好些时候,薄幽才慢慢回过神来。
皇上,竟喜欢着容姑娘?
难怪会舍得出动宫里最精锐的军队,方才瞧见兰羽军浩浩荡荡地出城,还以为皇上要捉拿逃逸的要犯,问过领军,对方偷偷告诉他,是为了寻一个女子。
画像摊开的瞬间,他便怔住。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猜想会不会是,皇上得知自己最近在寻人,所以私下里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
皇上相貌堂堂,又手握天下,多少女子渴求着能一朝选入君王侧,容月若是知道皇上喜欢她,为了寻她如此大费周章,会不会……
这时前方传来低低的痛吟,薄幽的思绪被打断。
他敛敛心神,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容月,至于别的,他没有时间多想。
关押国师的牢房,萦绕着一股血腥气。
常夜面色惨白地躺在干草铺的床上,唇角还挂着血。
见薄幽来了,他赶紧啐了一口:“不用问了,本座什么都不知道。”
他堂堂国师,这些年没少帮顾泽兰分忧解难,两人的情分可以追溯到孩童时期。
现在,他竟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严刑拷打!
冷眼旁观这些日子乱作一团的龙城,他越发庆幸,自己把容月送走了。
不然,又会成就另一段美色误国的“佳话”!
薄幽走近,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他手边。
常夜见状,很傲娇地别过脸去。
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让他松口!
薄幽也不恼,在他身边站定,透过头顶小小的铁窗,望向天边遥远的孤月。
国师精通风水八卦,炼的丹药价值连城,容月进了他的书房便消失了,即便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十天的搜索,加上今日含香的那番话,让他更加肯定国师是知情的。
“我不问你她去了哪儿,我只想知道,她安全吗?”
回答他的,是窒息的沉默。
良久,常夜说了句:“本座想喝酒,要杨家酒铺的桂花酒。”
“好。”
薄幽二话不说,转身就去给他买酒。
酒给他提来了,常夜慢悠悠地喝完,咂咂嘴,又道:“本座饿了,想吃萃云楼的烧鸡。”
“好。”
烧鸡提来,常夜一阵狼吞虎咽。
狱卒闻着香味寻来,为难地看着薄幽:“将军,皇上说了,只给国师馊饭。”
“你觉得这样就能撬开他的嘴?”薄幽问了一句。
狱卒噎住。
这个国师可以说是油盐不进,用了各种法子都不管用。
皇上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国师了。
“既然没用,就别来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