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焦如笑吟吟地站起身,她慢慢走向周洁,一边走、一边说,“爸、妈,你们听见了吧,这件事情不是我空穴来风污蔑她吧?”
“现在自立还在医院里,你让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冷静?”
见两位老人噤若寒蝉的模样,焦如又笑了笑,眼底深处是滔天的怨恨。
下一秒,她极重地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嫌不够,她反手又抽了一记。
周洁被打的脑袋嗡嗡响,她知道舅妈的脾气素来不好,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残暴,二话不说就上来打人。
她捂着脸,瞪着焦如,尖锐道,“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我让表哥做点事情,也不能这么打我吧?”
孙自立问她借钱、让她帮忙的时候,焦如怎么不多说什么。
这也太过分了。
孙老太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周洁只是外孙女而已,她的亲孙子还在医院里呆着呢。
焦如呵呵一声,冷漠地盯着周洁,而后‘啪啪’地又给她来了好几下,打的手心发麻,焦如才停手。
见周洁眼泪汪汪,焦如倒是又性质缺缺,“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你信不信,就算我把你打死在这里也没人管?小贱人,平时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是吧?”
孙美凤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大嫂,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打我也就算了,你做事太过分了。”
焦如扭头看向孙美凤,嗤笑,“太过分?那就卷铺盖走人啊,你吃我的、住我的,心气还那么高,谁教你的?”
她眯了眯眼,“没想到你这么软弱没主见的人倒是生出了这么个精明算计的女儿,只可惜啊,你一心一意地待她,她还是选择了更有钱的爸爸,你在她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你血口喷人。”
周洁脸颊微微肿起,巴掌印子在脸上格外显眼,她委屈地哭的时候,越发显的楚楚可怜。
从进门到现在不到十分钟,她就已经挨了十几个巴掌,本就心高气傲地周洁怎么能忍得住。
焦如在孙家耽搁了太久,想到医院里痛地冒虚汗的儿子,她心头火骤起。
“血口喷人,怎么不喷别人?周洁,我最后和你说一次,你若是老实交代了,看在你外公外婆的份上,我还能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一次,可你要是还嘴硬,你就别怪我找你亲爸了。”
焦如活了那么久,早就成了精,就周洁的小心思,怎么能瞒过她。
这招杀手锏百试百灵。
周洁正想顶撞、想反驳。
可听见这话后,她浑身的动作定格,僵硬无比,感受着焦如恶毒的眼神,她只觉得心寒。
她的确不能让这些事情给爸爸知道。
在爸爸心里,她一直都是贴心、乖巧、温柔的孩子。
如果爸爸的心里有了落差,有了比较,再加上后妈的枕头风,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周家赶出去。
周洁嘴唇嗫嚅,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可她却是忍着羞辱感,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焦如身边。
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地清清楚楚。
“舅妈,我撺掇表哥是我的不对,但我没想到会影响到表哥,我和你道歉。”周洁眼底划过一抹难堪之色,“那女孩子叫简攸宁,中传大三、即将大四的学生,在首都电视台工作。”
“舅妈,我错了。”
她不敢用手遮脸,见焦如没有一丝反应,再度承认错误,“舅妈,我真的错了,我会去和表哥道歉。”
周洁恨孙自立、恨焦如、但更恨的是简攸宁。
这提线木偶般的状态令孙家老头老太和孙美凤心疼不已。
从始至终未曾说话的孙老头也不忍心开口劝道,“焦如,就算你把小洁逼死了,自立该痛的还是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总要给人悔改的机会。”
焦如最厌恶的就是公婆的不明事理。
她歇了打人的心思,又坐回了原位,面无表情道,“现在、立刻、马上,联系简攸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她。重点提一提你表哥是受了你的蒙蔽。”
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让她来替你表哥治疗。”
这才是她最无力的地方。
周洁原本神色木然,可听见焦如的吩咐,她的脸一瞬间狰狞,“不,我绝对不会和她道歉的。”
她心心念念了顾嘉泽那么多年,盼着、等着,本以为一直等下去会有机会的,可哪知简攸宁会横插一脚。
周洁根本不信简攸宁对此是一点也不知情的。
她不自知地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舅妈,我求你,我愿意替表哥去找最好的医生。”
求简攸宁,无异于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任由对方践踏。
她怎么允许,怎么能允许?
焦如眼眸微转,只强调,“现在、立刻、马上。”她拿出手机,举在手里晃了晃,“你不打,我就让你爸爸亲自来。”
周洁心生悔意。
后悔自己没有经过精密的计划,一时脑热就让孙自立去教训简攸宁,后悔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焦如给的两种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