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攸宁又回头看了一眼墙角,而后跟着黄文柏一同走出。
*
军区医院。
秦卫霖被送进手术室已经有五个小时了。
秦母在手术室外哭成了泪人,上气不接下气,同时还指责着秦父,“当初我就反对他干这个,可是你呢,不仅不阻拦着,还替他铺路,现在好了,儿子都不在了,现在你心里好受了?”
他们夫妻两人统共就一个儿子,为了儿子的安全,她每天都吃斋念佛的,结果还是出了事。
一颗心都碎了。
秦父一张脸铁青,他只字不言,只看着手术室内。
心里,也缓缓地多出了一抹悔意。
见现场的气氛着实有些悲戚,一直跟随着秦卫霖的兵突然敬了一个礼,然后开口安慰道,“行动前,简大师给了一枚护身符,我相信秦队会平安无事的。”
如果简攸宁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找出毒/品,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玄乎其玄的本事,所以,这本事成了最好的安慰人的办法。
秦母哭声一顿,她听过简大师的名头。
不就是那合一派的长老吗?
她颤颤巍巍地开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说话的兵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对,简大师谁都没给,就给了秦队,秦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秦母擦了一把眼泪,突然决绝地对秦父开口道,“如果他成功扛过来了,我不同意他再继续。”
这行业危险性实在太高了。
秦父断然拒绝,“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等他清醒过来,让他自己再做决定吧。”
如果还能够醒的过来。
秦父眼眶有些泛红,作为父亲,他心里怎么能够不担心害怕呢。
怕自己儿子再也醒不过来,毕竟伤到的是头部,风险率最高的部位。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喘不过气。
秦母冷笑一声,“让他自己做决定,迟早还得像这样满身是血地送回医院,他又不是孤家寡人,有老婆有孩子,他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和全家人交代?我不管,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黄文柏站在拐角,面色复杂,一时间有些不忍心上前,想了想,他忍不住给简攸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给秦卫霖护身符,是早就知道他会出事吗?”
简攸宁回答的很是干脆,“看他的面相,有血光之灾,所以给他一枚护身符防身用。”
之所以不替对方化解,是因为化解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大的灾祸才后头等着,还不如受了会更好。
黄文柏虽然不懂玄学的讲究,但也没觉得简攸宁做的不够多,只问道,“那他能活过来吗?”
简攸宁清冽的嗓音中带着些许的安慰之意,“他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为国为民的利事,老天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的。”
只不过,想要活命,也得付出其他的代价。
但和活着相比,什么都微不足道了。
黄文柏心中稍安,挂断电话后,他一直伫立在拐角处,静静等着那盏红灯。
即便有了简攸宁的话,但他仍忍不住替好友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灯熄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仍要观察24小时,如果病情没有反复,那就代表着是脱离危险,休养几个月后,身体便可无碍。”
听到医生的话,所有人都如释负重。
医生又道,“病人也算幸运的,但凡枪子儿再偏一点,这人就当场毙命,救不回来了。”
说到这儿,他也有些唏嘘感慨,真的是太巧了,就刚刚这个位置还能救,换成别的地儿,死的透透的。
☆、200
秦卫霖的重伤并不是缉/毒事件的结束, 相反, 而是一个新的开端。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简攸宁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跟着新上任的缉/毒队长与黄文柏东奔西走,在铆足劲头想要一雪前耻的队员们的配合下,缴获的毒/品数量令人瞠目结舌。
倘若这批毒/品在国内贩卖,不知多少青少年又或者是无辜人士会被荼毒。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连素来冷若冰霜的黄文柏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不过, 随着侦查力度的加大,背后之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再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输送毒/品。
*
私人庄园内。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格罗弗此刻非常肉痛。
尝过几次甜头,他对穆大师可谓是百分百的信任,这种信任不单单流于表面, 从那日益见长的毒/品输送量就可见一斑。
但如今,这种信任换来的却是惨痛的亏损。
格罗弗的神情阴沉无比,淬了毒的目光扫向穆老, “你说, 这件事情该怎么解释?”
“当初是你和我保证,绝对会万无一失。”格罗弗怒容满面,“我需要你的解释。”
穆老额头上浮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半个月前, 当他得知阵法被破的消息, 还以为只是偶然,他还极力安抚了暴躁的格罗弗,可没想到, 又接二连三的出了意外,意外多了,就不是偶然。